“这里是？”
    杜波依斯原本还在漆黑的水中，一下刻就在一间散发着温暖烛光的书房当中。
    一个老人正坐在一把躺椅上，带着眼镜看依着一本厚厚的书，就连杜波依斯也没有见过书上的文字。
    “是，是您？”杜波依斯吃惊地说，说完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又重新掌握了身体。
    杜波依斯又重新看向躺椅上的老人，那正是杜波依斯曾经见过的精灵半兽人老者盖，全身上下散发着祥和的气息。
    “是叫杜波依斯来着吗？小伙子。”盖头也没有抬地问。
    “是的，盖大人，没有想到您还记得我。”杜波依斯恭敬地回答。
    盖接着说：“大晚上的，在沼泽里游泳，就算水很干净，也不合适吧。”
    杜波依斯先是向老者深深地鞠了三躬，说：“多谢盖大人的救命之恩，多谢您。”
    “救命到是称不上，只不过是帮了你一点小忙而已。”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书说，“先不说这些，我问你一个问题。”
    “大人，您请问。”杜波依斯恭敬地说，猜测对方可能是要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自己其实也弄不太明白，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美人鱼王血脉说出去。
    “你要不要做我的弟子？”
    “啊，您，您说什么？”
    似乎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完全出乎杜波依斯的意料，没有想到盖居然问的这个问题。
    盖微微一笑，说：“怎么，以为我会问你身上海族血脉的事情？不会。尽管你身上的海族血脉无疑是一种霸主级的血脉，但是对我来并不重要！”
    杜波依斯既是吃惊，又是紧张。
    既然不是自己血脉的事情，难道是蛇肠，还是说老者发现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想到这里，杜波依斯心中不由地一紧，虽然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
    “既然，您不关心我的血脉，那么我这个一指学徒又有什么不凡之处能够让您老看上的呢，恕我直言，只要您开口收弟子，比我优秀的多的学徒肯定都愿意做您的学生。”杜波依斯有着结巴地说。
    杜波依斯很紧张，这一次到不是他智脑装出来的。
    尽管不知道学院里有没有人知道老者是什么实力，但是他却从博迪拉斯的口中知道在这个老者可是三级巫师。
    这里可不是母根图书管的典藏室，在这里，在老者的面前，杜波依斯连智脑都不敢用。
    “嗯？看来小伙子身上除了血脉还有着很多的秘密啊？”老兽人似笑非笑地说。
    杜波依斯脸色一僵，明明对方一点魔力和精神力都没有放出，但是却给了他极大压力。
    尽管杜波依斯满脸焦黑，连嘴唇都没有，只有两个眼珠子在动，但盖却还是像是看到了十分有趣的表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杜波依斯，不用那么紧张，就算你还有什么秘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就告诉你吧。”
    跟着，盖缓缓地伸出了一根充满褶皱的食指，说：“第一点，自然是我喜欢你得到性格，从你在母根图书管之后，我就一直关注你，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比较合我的胃口的。”
    “呵呵，真是让您见笑了。”
    这一下，彻底的轮到杜波依斯不好意思了，所幸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脸可言了，也不用去掩饰尴尬。
    盖接着又伸出了第二手指，说：“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你修炼暗度恶魔冥想法！这也是我一直关注你，并想要收你为弟子的原因。”
    “当然，这也是你的修炼进度超乎了我的预料，证明你是少有的适合修炼这部冥想法的暗属性学徒。”盖又补充道。
    “可是，盖大人，我不明白，难道这部暗度恶魔法还有什么值得您关心的特别之处吗？”杜波依斯不解地问，突然心中想起了对方当日在典藏室里面盖对他说的一些话。
    当时盖很详细的说明了一些修炼暗度恶魔冥想法的人的下场，原本杜波依斯还以为只是盖见多识广，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只是因为暗度恶魔冥想法8特别而已。
    “哎，怎么说呢，你觉得现在巫师学徒或者巫师，还有整个世界，有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或者别扭的地方吗？”盖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了这个问题。
    “呃。”杜波依斯一愣，心中想着对方说这句话的用意。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杜波依斯小心地说：“既然盖大人问了，我说一说。”
    盖和蔼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巫师还是巫师学徒，都没有传说中追求真理与知识的样子，都一些靠着天赋或者地位的愚蠢之徒！”
    一边说着，杜波依斯一边小心地看着盖，毕竟他不是了解对方的性格，也无法判断这段话能不能让对方感到满意。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杜波依斯！”盖又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有些忧郁。
    “没有错，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上古巫师残留下来的渣滓，可悲而又愚昧，就算黑根之手巫师学院也就是比其他的一切学院好一点罢了，什么研究所，什么魔药，什么魔器，简直愚不可及。”盖的声音稍微变高了一点。
    “这些东西是单一的，千篇一律的，他限制了巫师的可能性，每一个巫师学徒都只知道赚钱，买魔药，买魔器，然后像炼金傀儡一样升级，稍微有一点天赋就沾沾自喜。”盖的语气虽然平和，杜波依斯却能够感受到里面的蔑视和愤怒。
    “其实又有几个人是探索真理和奥秘呢，最后混混沌沌的死去。”
    “你来到黑根之手，难道不觉得是这样吗，除了比那些白巫师学院要血腥一点外，又有什么区别呢？”盖问。
    杜波依斯点了点头，说：“是的，但是我觉得的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公正，盖大人。”
    “是吧，表面的公正！”盖笑了。
    “这样堕落的巫师学徒，想要突破成为巫师简直是痴心妄想，当然他们只是被污染的河水，并不是源头。”
    “一大群比普通人当中罪犯还要卑贱与堕落的巫师，这些人现在巫师界这么浑浊不堪令人作呕的原因，真正的毒瘤。”盖用讥讽的语气说。
    “那些毫无追求的巫师还把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称之为巫师界，真是无知且愚昧，这里不过是一个无法逃脱的鱼池，我们都只是大小不一的鱼虾罢了。”
    杜波依斯听的目瞪口呆，这里面的信息太大了。
    同时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觉，为什么盖要和他说这么多？而且里面还有着如此重大而骇人听闻的消息。
    自己如果不成为他的弟子，今晚还能活着离开吗？
    盖停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暗度恶魔，那可是连上古巫师都十分忌惮的诡异存在，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有两个修炼过暗度恶魔冥想法最终成为了巫师的，一死一失踪，其实他们都是我的弟子。”
    杜波依斯再一次震惊。
    今天这一天都是刺激，他感觉自己的神经都有些麻木。
    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也出现了，那就是未知与神秘，这才是他所向往的巫师世界，正在向他展开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