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和小公主
洛尼和未来的婆婆见面之后,变得寡言了很多,话说一个男人能被自己的母亲影响多少?洛尼这一次算是领教到了。常言道,婆婆眼里儿子才是她最后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实际价值绝对是在自己老公之上。
洛尼的妈妈曾经赌咒发誓的说过:“生儿子的女人都做损了。”这是个被老婆婆折磨的女人由衷的惊呼。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她也会遇上一个跟自己奶奶差不多的婆婆,她的娇气正好击中了军官妈妈脆弱的神经,这个生了儿子,年逾五十依然纤腰园臀的女人不干了,她可以一生享受丈夫和儿子的爱,但是不能容忍另一个女人坐享其成。娇气不是她洛尼该有的,她该做的是给自己的儿子端茶递水,煮饭洗衣,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其实洛尼正想过的,便是相夫教子的生活,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找个干得好的老公,然后坐在家里花他没有时间去晒的钱。这一生的梦想如果她不是选择了军官,她一定会跟军官妈妈成为忘年之交。她们俩有着共同的志向,和实现志向的先决条件,那就是美丽。但是很显然,洛尼这美丽在军官妈妈的眼里变得异常刺眼,刺得她总会下意识的,用犹如晒干的青葱一般纤细而褶皱的手,来回的扒了。
小妮子跟军官表达了她对于他的母亲的愤慨:“你妈妈这是让你找媳妇儿吗?这不是让你找丫鬟吗?”
这句话是贝贝偶然在厕所听见的,她走路太轻了,连点声响都没有。小夫妻间这样的争吵很正常,但是他们还不是小夫妻,军官的妈妈果然是个不寻常的女人,她能把儿子弄得透明白,这样的争吵在没有一纸婚书约束的恋爱期变得很恐怖了。无论妈妈这个女人多么的胡搅蛮缠,军官心里妈就是妈,特别是自己妈,那可是看见过自己小弟弟的,别人都白搭。
后面的话贝贝没听到了,撞见和偷听那可是两码事,她干不了这烤脸的勾当,便蹑手蹑脚的从卫生间里退了出来。今儿她总是心不在焉的,什么都不想干,脑子里乱糟糟的,彭程和相亲的事儿都让她烦躁,更可怕的是她越拖越久的债务。
贝贝还从来没欠过这么多的钱,很多她承诺会一个月还清的,现在仍是杳无音信,时间越久她越觉得喘不过气起来。她和彭程也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虽然住的这样近,贝贝也很难在他家里找到他,上次彭程打来电话时她正在开会,再拨回去他的手机就一直占线,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占线。
“贝贝,你能不能带我去待会。”洛妮突然来了,她指了指董事长的办公室,憋屈得泪眼婆娑的,她下意识的梗咽了一下,然后抿着嘴把鼻涕抽了进去,一大坨泪水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
姑娘蹲在洛妮面前,手捧着纸巾盒一张一张的抽给她。
“贝贝,你说她妈这干得叫什么事儿呀!她就说我啥也不会干,你说她儿子赚那么多钱,请个阿姨不就得了,干嘛要求我干呀!”
洛妮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哭起来也是漂亮的,她白皙透亮的皮肤哭过以后会呈现单单的红润,像极了彭程的脸,他一样娟秀的脸放在女人身上倒是比男人漂亮了许多。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她自己在家里,说一句,什么老公我想喝杯酸奶,他爸爸就嘚嘚过去给拿过来,还得把吸管插上,她干嘛就要这么对我呀!”洛尼一把拿过贝贝手中的纸巾盒,想来是觉得递纸巾的速度赶不上她眼泪掉下来的速度了。
“你不知道我男朋友说,他妈妈现在还经常让他爸爸抱着她上楼呢!”
“啊?”贝贝讶异了,要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出生的人,鲜有这么奔放的主呀!她脑子里忽然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被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抱起,然后他们的脸越凑越近,眼看着就亲上了,说真的,没觉得怎么幸福。
洛尼见贝贝不说话,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忙又说:“是真的,你不知道她妈保养的可好了,跟他爸爸的女儿似的。”
“那他爸能抱动吗?”文贝贝一脸的茫然,惊诧于这老男人过人的臂力。
“嗯?这个我不知道。”洛尼似乎也有点蒙了,这个问题她也没有细想过,军官的爸爸要说身体看起来还好,可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女人年纪越大自然身上的赘肉就越多,在如何保养的好,少说也得一百斤吧,公主抱一百斤的女人,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显然不能细想。
洛尼低头寻思一会,抑制不住的笑了,她抹了抹头发:“是挺可怕的啊。”再细思,洛尼似乎愈发觉出味道来了,她又笑了笑,还一发不可收拾了,咯咯的笑得很开。
“贝贝你说我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么漂亮,我告诉你就他儿子要不是赚的多点,我根本看不上他,那么矮,长得也不咋的。”
贝贝忽然想起很多电视剧里,这样类似的桥段。
“姐,你就说吧!你说我说的对不?”
“哦,你说啥了?”洛尼打断了贝贝的思路,她有点走神。“哦哦哦,我记得了,你怎么活着都好。”她显然有些尴尬,这话到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好得跟亲妈一样的婆婆,我觉得不一定有,人生就是取舍嘛!”选择这个男孩子的时候就得想好他可能带给你的麻烦。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事,像亲妈一样的婆婆,儿子可能还赚不了这么多钱,啥都想要就啥都有,那是做梦,不是生活。
“那他妈妈就能啊!他妈妈就跟女王似的。”
“关键是她嫁给了你男朋友的爸爸,不是你男朋友。”老板的儿子还生下来就有钱呢!多公平的事情凭什么让你遇上。
——
洛尼走了以后贝贝一个人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发呆,她真的很想要很多的钱,把她现在欠的债都还上。这样过分焦虑的心情,她知道不对,可她没有办法,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万八千的事情,但是看着自己一个月那七百多块钱,她便觉得那些债怎么那么的遥遥无期,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抽掉她所有的好心情。
焦虑焦虑,她又给彭程打电话了,那是她焦虑的根源,至少她这样觉得。欠的钱多了以后,彭程总会显得很不耐烦,最近他也很久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了。她这会正是说不清楚的时候,抓心挠肝的闹心坏了,就想打通电话跟他嘟囔嘟囔,可电话却还忙音了。
她弄不明白彭程干嘛总是占线,平时占线还好,这个让人烦躁的节骨眼上他还是占线,真的让人恼火的不行,贝贝又一次拨了过去,占线,一直的占线,无论拨多少次。
难以控制就得强行控制,打不通电话,天王老子都没有办法,何况是她文贝贝,她气呼呼的把手机仍在包里,扔完还有点害怕摔坏了,又掏出来看了看,见手机没事才就此罢了,只是这心里的怨气,也便无从发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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