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18(一)
人们很少会把所有的钞票用来买同一只股票,爱情也差不多,那些多头控股的人,往往比只有一个爱人的人更有安全感。当你不再只跟一个人好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再不必低三下四的面对你的爱人了。这就好像很多男人在有了小三以后,就开始跟老婆要求自己曾经翘首企盼,却从不敢言语的权益。这是一种留了后手的快感,让你在跟人谈判的过程中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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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218
毫无经验。
贝贝跟彭程终于还是让事情败露了。这个事闹到这样的局面,都怨贝贝。她太年轻了,还不能老辣的处理感情问题,所以当感情遇到背叛的时候,她脆弱的心灵被戳开了一个洞,一个血窟窿,震慑得她承受不了。
在贝贝还能记得的小时候,她曾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人。她会感情丰富的联想自己的爱人,把他想得跟忍者神龟一样,即勇猛又忠诚,可惜现实终是过于残酷的,彭程或许真的是忍者神龟,不过他还俗了。
这一天是她文贝贝恐怕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日子了,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八日。大概是她没有多头控股吧!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更像个笑话,而彭程依然闪亮的眼睛看着她,却不再如孩子一般,他狡黠得像只偷走腊肉的狐狸,澡堂子门口方圆百里尽是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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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螃蟹的日子刚一过,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仅仅一个晚上的第二天,彭程又是老样子了,这一次贝贝不再能找到他,甚至不再能接通他的电话。那手机占线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回电话的时间也跟着拖得越来越久了,直到电话在再也不会回过来了了。
贝贝躲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掐着手机没完没了的拨着,十遍、二十遍、查不清楚多少遍。其实她真的直到这一刻都觉得自己不想嫁给他,她还坚定的觉得自己最终一定会离开他,离开这个要啥没啥的男人。
可是无论想象的世界如何,真实的世界都不会按照想象中的情节发生,她的心闹腾的不行,翻江倒海一般驱使着她不得不不断的拨电话给他。这种偏执在现在看来有点精神类疾病的先兆了,可贝贝那个时候不觉得。
终于不知道拨了多少次以后,彭程还是回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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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谁讲电话这么久?”
“没谁,不是那个事儿,你老要钱吗?”彭程这话说得顶不耐烦的,似乎贝贝不应该要钱似的,他像个不打算还债的无赖,也不害怕,也不迁就,隐约间竟有一丝嘲讽,多牛逼的一个杨白劳。
“哦,商量得怎么样了?”
“还没结果呢!你老打,我就挂了。”
贝贝急头掰脸的打了上百次电话,接通了居然想问的事儿只字不敢再提,这种谎言傻瓜都听得出来,敢于相信的更是傻瓜,贝贝就是这样的傻瓜,她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刚刚那上百次里,无数次杀人的冲动,在彭程冷飕飕的小嗑里,极冻成粉。彭程给了她文贝贝一个能抻坏裤裆的台阶,不指望她能下来,而她硬是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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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不是都这样贝贝不知道,但她是的。在彭程对自己好的时候,她还能蹬个鼻子上把脸,无论他说什么好听的哄她,她都爱理不理。现在他不好好待她了,贝贝却怂得连话都不敢问了,乖巧的挂上了电话,这是不是贱?
答,是贱。
请不要跟你的爷们儿趾高气扬的,别以为他现在像个孙子,你就有资格以奶奶自居。假如有一天,当他的心不在你这里的时候,你会把自己曾经所有的尊严一一摔在地上,然后再吐上两口,除非你能立即扔掉他而不再回头,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都不再怀念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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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很久,贝贝几乎都不能再直接打通彭程的电话了。大多时候,他的手机都是占线的,姑娘甚至怀疑是不是电话坏了,否则为什么可以占线占这么久。
三天五天的,在傻姑娘轮番的电话逼迫下,彭程会给贝贝回一次电话,要点吃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要吃的,贝贝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敢多问。她没有想到他的电话能持之以恒的占线这么久,更没想到的是,他这样对自己,而她竟然也可以心无杂念的坚持这么久,不抛弃,也不放弃,依然不断的拨打电话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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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贝贝查了彭程的手机通话记录。她不该查的对吗?她从来还没查过任何人的私隐,说真的,她也纠结了。
如果感情还在没有必要查,如果感情不在了查它干嘛。这话真的是对的,她被对的和错的绑架了,不能绕过自己。那说得多妥帖,那就是真理,可惜这是不在爱情里的人和没有感情的话,当一切有了前提,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那源于她对于他欲望,或许不是爱,但她不觉得,她是爱他,还是不爱他,说到底就是那句老话,关心则乱。这一次贝贝做了自己曾经无比鄙夷而轻视的事情,也是这一次她终于明白了,如果你真的可以随时放下,那你真不必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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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办法,贝贝抓心挠肝的想知道彭程到底跟谁通话,他还通了这样的久,这么的多?多得她几乎再也不能打通他的手机了,于是她开始在网站上输入密码,调看彭程的通话清单。
但她并不是偷看的,尽管她没有通知他,但每一次查看通话记录,彭程都是知道的,系统会有通知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他。可笑的是,最可悲的也便是这一点,彭程明知道贝贝查了他的通话记录,也知道他跟谁通话了,通了多久,却从不申辩,也不说破,而且还依然不停的打给那个人。
这很明显了,但更明显的是贝贝当时却还不觉得,尽管那是在爱情中受到伤害的人最直白的反应,却是她最不应该做的,没了自我不说,还丧失了唯一一次可能再被尊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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