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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的爱情

      “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仲良让跟来的女孩去沙发那边儿坐着,把贝贝叫到大堂里监控看不见的角落里问她。
    像是看着病入膏肓的亲人,贝贝感觉心里乱糟糟的疼,她没有回答他,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各种单子。吸毒远不是什么小事儿,那是比赌博更加可怕的,在毒品面前,人的意志根本不值一提,但凡值得歌颂的事,都源于事情本身的稀缺性,爱情如此,意志力亦是如此。她看着仲良,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就足以帮助他吗?那是毒品,跟毒品较量,简直是笑话。
    “没吃饭啊?我去给你买点。”仲良揣测着问,惦着手里的车钥匙,又是那般豪爽的笑了,不等贝贝回答,似要出门。
    “我吃了,不用你买。”贝贝伸手拦住了他,紧抿着嘴唇:“我听说你在里面吸毒。”
    眸光灼灼而坚定,两个人都不曾退却的对视着,大体是三十秒后,仲良突然炸了:“那娘娘腔说的是不?”男人狠狠的转回了头,往办公区的方向看去:“操,这逼货,我操。”他突然又转回头,愤怒让他满脸通红:“你说话,是不是他说的。”
    “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仲良哥,你怎么能吸毒呢?”贝贝瞪大了眼睛,她拽住仲良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还能碰那东西呢?”
    “一边呆着去,操。”又是一声咒骂,他甩开了贝贝的手:“就他那样的,我要不是那天看见他跟你们女部那短头发的女的搞上了,他估计也不能说。”仲良咧开嘴角,那表情生动极了,看得出对于杜总他鄙夷透了,但至于吸毒他甚是不以为意,也是钱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吸毒还吸得起,他的钱足够他溜冰溜到死了。
    “是什么重要吗?他跟谁搞有什么关系,爱跟谁搞跟谁搞去。”贝贝深咽了口:“可你能戒掉吗?”
    废话总是无休止的,那些让人乏味的好姑娘。看着贝贝哭,仲良似乎有些无措,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贝贝,溜冰算不上吸毒,就是消遣一下,你们老板也抽,那些你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抽,你只是不知道而已。”他很无力的叹了下气,说了实话了,可是在贝贝清澈的眼睛里,那分明是没听明白的水雾。
    “妹儿呀!哥跟你说了,这地方不适合你,你换个地方干吧!好好的,还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要知道的,什么也不要明白,挺好。”
    ——
    那天他们俩都没有说服对方,贝贝一个人无助的沉浸在别人的痛苦里,好像生出了满身满身的使命感。她心情一直不能好起来,她也没注意到仲良说的那个短头发的女人,不过过不了几天,她便又想起了仲良的话来,原来那女人是她。
    ——
    那一天是客房部的经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跟杜总吵了起来。
    “杜总,这规定你也不能说改就改呀!”
    “怎么不能,不合理就得改。”杜总狠是强硬,他瞪圆的眼睛里红血丝密布,像是杀红眼的待宰猪羔子,整张脸的扭曲都在强调着他此时的愤怒和绝对的权利。
    两个人都试图压倒对方,还与强于则强了起来。杜总蛮不讲理,讲不通了便来硬招,于是大姐也愤怒了不假思索的脱口便说:“我发现你成牛逼了。”这是句利用率相当高的脏话,在东北这地界儿,小到刚会走,老到掉光牙,几乎人人会说,也几乎人人说过。
    杜总被这句脍炙人口的脏话刺激了,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我牛不牛逼,你不知道嗷?”见招拆招的这一句比上一句还要广为流传。
    大姐被气得没了章法,毫不犹豫,张口便来:“行,你牛,你不牛也不能整出宫外孕来。”
    ——
    消夏的两个月里,日子一直很平静,贝贝努力的赚钱,以偿还她高额的债务。她的提成一直很高,早先还不知道如何入手,凭着运气提成总是忽高忽低的,现下摸清了门道儿,越来越稳定了,除去还债的,每个月也给自己留上一点儿,虽然漫长,债务好在是越来越少了。
    彭程再没提过还那三千块钱的事儿,那钱就像是风刮来的树叶,一阵劲风便又刮跑了,悄无声息。贝贝也再没跟他提起过,他曾说开工资就还上的话,总知道是没结果的,提来何用。
    彭程的收入总是很不稳定,有时候会突然间多很多,那想必是赌博赢了。这样的时候,他总是很兴奋,趾高气扬的,带贝贝去卖些平日里舍不得卖的衣裳,或者是去吃些又贵又好吃的东西,却很少给贝贝还钱。
    姑娘却也不气恼,可这钱只要到了她的手里,便让她偷摸摸的还了,至于到底是还了多少,还欠着多少,她再没跟彭程说过半句实话。
    ——
    彭程从来也不说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两个人甚少交流了,他们各有各的生活,生活得都还不错。贝贝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疏远,但她还是会下意识的在心里等待他,真心的说,还是有些难受的。她有日子没动过要跑路的念头了,想来人都是安于现状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记性都不咋好。
    理智的讲,她很喜欢现在这样,很少管他,彭程也不需要她来管,他不缺钱,吃喝用度似乎都不需要再找她了,贝贝手里的钱也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就没有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觉得,他们俩大概就是很多明星对着镜头时说的那种,又有独立的生活,又能够天长地久的感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贝贝就觉得这里面的味道不大对劲儿。
    她心里隐隐的有那么一丝孤独,像是痔疮发作前的隐痛,突然的痛一下,细一琢磨还没了。彭程的电话来得很少,有的时候两三天都不来一通,来了也是些应付差事的问候,竟没什么感情,像是问候自己的妈妈,那话怎么说的,爱情终将渐行渐远。
    日子平静的好像老照片一样,波澜不惊,直到有一天,在音信全无的两天以后,彭程给贝贝打了个电话,说是跟同事们喝酒,让贝贝过去,最后他说:“媳妇儿,那工作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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