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种较量
“想南,你在哪呢?”
“关你什么事儿?”想南说话很不客气了,没给他一句好脸色。
“你闹够了没有?”彭程没心思哄她,听得厌烦了,便开口当了一句。
“没有。”
一声嘶吼!紧接着又是一顿连珠炮似得谩骂,彭程一声也没吭,直到她累了,不再嚷嚷了。“你明天给我拿两千块钱,我又输了。”
他好平淡的说,然后等着想南的回答,他是真的被失望忙活累了,丧气了,什么心思也没有了,也没个铺垫就把包袱甩了出来,这注定是要炸响的包袱。
电话里静悄悄的,想南也不说话了,也许她觉得彭程可笑吧!他这是想什么呢?啪!想南把电话挂了。
——
第二天早上想南果然没来,她后半夜下了班就没来,早上又怎么会来。
彭程难得这样的自暴自弃,这两千块钱的打击有点沉重,可能是蒙了,他感觉想南来不来的,跟他似乎没太大关系了。
钱是该着账上的,清早上董聪看见垃圾桶里红色的卡片,再看看账面,到也没多问他。刚开一个月的工资都抵了债,这第二个月定是又要抵债的了。
彭程不眠不休的,到也不觉得累了,他一把接着一把的打英雄联盟,小一宿也没停过。周围的人都在身边看着,他喜欢这种被簇拥,被追捧的感觉,他们的赞叹,每每都让彭程得意忘形,可游戏打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也不当钱花,小伙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已是下午了,老板两口子定了午饭,也给彭程带了一份,就放在桌子上,彭程挺不好意思的,讪讪的接了过来,也道了谢,但他一直也没吃。来来去去的人一口一个管儿哥的叫他,谁也不说,谁便也不知道他心里的负担。这一把的局势不好,逆风局,打得艰难极了,彭程不在意什么输赢,关键是要杀得痛快。已经到了残局,家被拆得差不多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杀人。
又是这样,哼!玻璃大门被奋力扯开,想南突然冲进来了。董聪第一个抬头看向门口,一件是她,闷声又了坐下来。这一整天,彭程都没有再找去她,他还以为她不会再来了,女人就是承受力强,多大的压力都压不垮她们。她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弄得彭程挺意外的,他瞄了她一眼,有些错愣的琢磨了一下,转眼又有些得意,强勾起两条神经顽皮的朝她笑了笑,脸上的皮肉都干涸了,僵硬了。
她穿得特别的规整,画了淡淡的眉,她不爱用唇膏,嘴唇上是自然的粉红色,清爽得像是没化妆一样。她左右歪着脑袋美滋滋的,像是之前的那些事儿从来没发生似的:“咱俩回家啊,回家拿钱吧。”
总是这般的直白,她竟也没给他猜测的机会,彭程本来还挺期待,她那么笑,让他误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被意外的这一盆凉水浇了了凉透。
“行了,想南,你回去吧!不用你帮着还。”彭程厌烦的坐直了身子,笑也笑不出来了,话都懒得再说。她仍旧靠他很紧,他推她却如何都推不开她,她是故意的,他使劲儿推开她,她便又坐了回来。
“行,那你在这看着吧!”彭程不再推她了,他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再也不搭理她。
“你别玩了来,咱俩就今天回家来。”见彭*的又玩儿上了,想南很不耐烦,她伸手去拽他,拽着他看向自己,捏得他的脸变了形状,四目相对了,像是种较量。
彭程惊奇的看着想南,屋子里的有那么多的人,但那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她仰着调子质问他,揪着他的衣服。这女人是没有一丁点的分寸,在周围人的眼里,她八成像个大笑话,穿得漂亮的大笑话。
彭程小伙子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没感觉什么被爱,他只觉得汗颜,他嘴巴拧得变了形状,可想南还是那样挑衅的,蔑视的瞄着他,让他感觉到了羞辱,她大概还没见过男人的愤怒,初生牛犊一般,她不停的吱哇烂叫。彭程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他猛地抽回了胳膊,扬起手掰开她掐着自己的手,用力甩开,继续打游戏。
——
这一下连想南都愣了,她彭哥还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她站在他的身边,脸一会儿红了一会白儿了,巧了,她也觉得颜面扫地。
彭程一直是很宠着她的,像是侍奉女皇那样侍奉她,那是男人的爱情,男人卑贱的爱情让想南骄傲,也让她看不清他,看不清自己,他今天甩开她,这感觉糟糕透了。
“我说话呢!你听见没?”她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本能的更加叫嚣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找回些颜面,谁也不好使了,她是开了挂了。
“哎!我说话呢!”想南一边说一边伸手又去拽他,连推带搡。彭程眼看着要暴怒了,他怒瞪着她,却不见她退缩,他使劲的甩开她,想南站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咣当的一声。这一刻就像是预备起的口号,想南突然就响了,哇了哇了哇的响,像是卡坏了一样,短了路了一样,再也停止不了了。
——
董聪从吧台里站了起来,他漂亮的小娇妻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媳妇儿慌张的看着他们又回头看了看自己丈夫。彭程紧拧了下眉头,一阵子懊恼,他看见董聪冷着脸,感觉自己没脸透了。他强压这火气,回头关了游戏,又故作平静的拿起香烟揣回兜里。
想南的叫唤依旧没有停止,还越来越聒噪了,更多的人看了过来,有人甚至站了起来,气愤让彭程哆哆嗦嗦的,突然他指着宋想南的脑门儿:“你出来来,宋想南,咱俩出去说。”
“咱俩什么出去说,咱俩就在这说。”想南瞪园了她杀红的眼睛,彭程说话了,她便更叫嚣了,那一下显然没有摔坏了什么,所以她才能跳着脚叫唤,什么耍钱了,你妈你爹呀,她口无遮拦,事无巨细的说起来没完。
彭程完全没料到她能这样折腾,听着听着他乐了,想南似乎是得到了讯号,她把他给说乐了,这给了她更多的灵感:“你笑啥玩应儿?啊?你笑啥来,你说说来我听听。”
她揪着彭程的衣领子没完没了的追问,逼得他不停的后退,也不知道哪一句话刺激了他,彭程突然就忍不了了,他抖搂开她的手:“我x你妈,宋想南。”
小伙子一边骂,一边原地兜了个圈子,抬起手他又硬生生的放下了,他气得浑身颤抖,嘴巴跟着哆嗦:“说嗷!说,说个粑粑,别处了来,你给我滚,别*处了。”
“你妈逼你骂谁?不处了好使,你以为我是文贝贝嗷,我还能求你嗷,把钱给我拿来,咱就不处了。”想南站起身,她一点都不比彭程矮,劈头盖脸的动气手来。
彭程一动不动的挺着,想南一拳又一拳,真没手下留情,打到他的脑袋上,脸上,胡乱了。董聪从吧台里往外挤,更多的人从隐蔽的角落里站起身来,七嘴八舌的劝说一时间都听不清楚个数了,但想南好不为所动,直到彭程伸手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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