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一跳下来……人就消失了……”这句话一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唾沫吞咽声就响起。另外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找到了发憷的神色。
    恐惧这种东西是会发酵和传染的，而最容易传染的地方无外乎密集、拥挤的空间，所以才会有地铁上一个人赶着上班的人突然跑起来带动整车甚至是整个地铁站的人全都狼奔猪突起来。
    而下水道无疑是一个很满足这些条件的空间，幽闭、肮脏、黑暗、狭小，即使血色都市的下水道系统还算的上完善。远比起大多数城市里面那种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下水道要好很多。连雷震宇这种高大的汉子都能够站直了身子，连头都不用低。但是一行七八人一齐跳下来空间还是很拥挤。
    再加上人一想到下水道能够联想到什么？下水道的美人鱼啊、杀手鳄啊、变异的污水啊、疯狂的科学家啊、游走的哥斯拉还有四个绿王八和他们的老鼠老师啊……嗯，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但是无所谓，大多数的联想都是黑色、阴暗而可怕的。这样就足够了。
    当恐惧蔓延的时候最不怕的就是什么？多想啊，想的越多越可怕。你想啊，挺厉害两人，一下来没声没想的，就没了。是被什么玩意弄走了？难道这下水道里还有什么怪物不成？那可说不准，地面上还躺尸着那么一个鬼畜的玩意呢（蜘蛛坦克）。连那种东西都能有，这下水道里有什么隐藏不是也很顺理成章吗？比如贞子什么的。贞子串剧本的了吧……
    总之就是这样，自己吓自己基本上可以说是人类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了。雷震宇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行人里面胆子最小的那个甚至都已经开始打起了摆子。
    “去他妈的神神鬼鬼的！二十一世纪的人了！我们信仰科学和社会主义！”一脚就踹在了那个蹲在地上，手上还沾着一小坨烂泥的手下屁股上。你丫不是喜欢拿点泥分析吗？那你用嘴尝尝看看能不能分析点更多的东西来！
    那人直接一个狗吃屎，和地上那堆不知是什么玩意构成的，但是估计比屎好不了太多的玩意来了一个正面的无防御的零距离……嗯，负距离接触。恶心的不行，赶紧爬起来，疯狂的用手从脸上扒拉。
    “哈哈哈哈——”看他那副模样，其他人全都大笑了起来，刚刚发酵起来的恐惧的味道就这么没了。雷震宇也混在众人中一同扬天大笑，说仰天是真仰天，就那么抬着头看着头顶的井口，然后就看懂黑影一闪，丢了个东西下来。
    绿色的，圆滚滚的，带着个插销。好像是个手雷。等等，是个啥？
    “卧槽！！”
    “叮”
    “boo！！！！”
    第一声是雷震宇的咆哮，第二声是手雷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第三声，手雷炸了。那声势，就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嗯，不对，重来。那声势地动山摇、摧枯拉朽！从井口喷起来的火舌得有一米来高，考虑到下水道本身还有快三米深，那大概是有四五米的焰高了。
    小时候春节放过炮仗的都知道，一个小炮拿纸盒子一盖能炸出贼大的威力，威力大点的瓷盆都能给炸碎在了原地。密闭空间导致的气体膨胀无法发泄造成威力的累加。
    现在这炮仗可是个手雷啊。至少60克以上的烈性三硝基甲苯炸药，有效攻击范围足足在三十米以上，然后被闷在下水道里，哪怕井盖没关把，烈性也足矣再上一个台阶。外带下水道自带沼气等腐化发酵气体的易燃易爆炸伤害再加三层。结果就是一炸，整个地面都颤了一颤。
    “死……死了……吧？”差点被震了一个跟头的李鸣洋看着那个冒着白烟的井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啧，多半是死了。”陈光远探过脑袋去打量了一番。“真想再扔两下去，补一下，但是估计再炸一次，下面就得塌了。就这样吧。”
    听他这么说完，李鸣洋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小子，不错啊！”陈光远转过身，一拍他肩膀，“这种损招都能想到。”
    “额……恰好……恰好。”李鸣洋被拍的身子一歪，另一只手伸手挠挠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算是夸奖？不过他到是没说谎，这的确是恰巧来着。
    时间倒两分钟回去，他找到那个井盖，是因为他害臊想找个缝钻进去，而把井盖撬起来，人重心一下子没控制好，趴在地上的时候，他又找到了别的缝，嗯，准确说是别的洞。
    在蜘蛛坦克的遗骸下面，那个黑色的腹部位置，有个足够一人钻进去的洞口。在陈光远叫他快走的时候，他拉住他的袖子。叫他等等。然后两人一合计，就钻进了那里面躲了起来。先前就说过，蜘蛛坦克是个礼包，脑袋那是枪械、武器，肚子里面是啥？礼包里有的当然是食物和水还有药品这些东西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它给两人了一个最安全的隐蔽点。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大概已经是被用烂了的梗了。但是灯下黑理论却是存在，准确说是人类的惯性思维所决定了的。进到一个房间，桌子上摆着一个小油灯，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然后告诉你房间里藏着钥匙，第一反应是找那些照不亮的地方呗。只有当那些地方找完了，才会想，会不会在亮的地方？比如灯。
    李鸣洋的思路一样，一个打开的井盖，所代表的是一条有效的逃跑路线，人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从这跑了，不会有其他。那就追呗。而他所利用的，就是这样的惯性思维，然后打了雷震宇一个零换五的团灭。
    至于说手雷从哪来，嗯，蜘蛛坦克死了之后可是爆了装备的还有人记得吗？整个一个装备库啊。
    总之在一波团解决了之后，两人携手超神，然后当然是买装备……呸，换装备了！ak没子弹了，手枪子弹也打光了。自然得换一套。从蜘蛛坦克上各自弄了一套。然后又拿了两个袋子把各自装了一大袋补给，就准备回基地去。
    李鸣洋还提议把小刘寸头他们找个地埋了。但是一转头却发现几人的尸体都不见了。结果陈光远还给他科普了一下，这里死了人，尸体会消失的。只要没人一直盯着，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郑伟还和他们扯过这可能是观测者定律啊啥的。他也没懂。
    总而言之，埋人是不用埋了。但是从今天开始，李鸣洋陈光远两人，肩膀上又记上了四个人的命。连他们的份一起，活下去。
    夕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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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果然，这个世界很弱啊。”站在顶楼的叶天一边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一边低头翻看手机中的小说。
    “嗯，这是？”叶天翻看着某一篇小说时，有些惊讶的说到，随后放声狂笑“哈哈哈！！好啊，太好了，这会是个有趣的世界。”
    “钟馗、凯。”
    原本平静的空间突然涌动，钟馗和凯缓缓走出来，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在。”
    “你们即刻带领十位天使前往另一个世界，给我谋取最大利益。”
    “是！定不让主人失望。”
    随后，叶天猛然划手，在半空中撕裂出一道湛蓝色的空间裂缝，将二人丢进空间裂缝中，随后裂缝缓缓消失。
    “还好，储物空间世界基本巩固，才能让他们入侵另一个世界。”
    “那个混乱的世界，能让我得到多大利益呢？真的是很让我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