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超出掌控
此时的练瑶川,正挥刀格开一支羽箭,他和卢清风落在后面,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和卢清风快速交换了一个眼色,知道自己让种离落几人打草惊蛇的计策凑效了,否则凭黑鞑靼的实力和那韩宣等人的身份,恐怕没有防备的乌罗寨一个冲锋便会被攻入寨中,到时候自己一方可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练瑶川在离开之前,曾交代留下的姚青雷等人,想办法惊动寨子里的人,哪怕只是有了防备也可以,所以在他们离去后不久,种离落与姚青雷一商量,便潜入寨中,连杀了数人,又故意露出了形迹,将寨子弄了个人仰马翻。
后来两人成功潜了出去,寨兵四下搜索之后,有人发现了杀气腾腾赶来的黑鞑靼一行人,这才提前有所准备,形成了有效的对峙,而在双方杀的兴起的时候,隐藏于暗中的姚青雷已经和种离落已经偷偷潜入了寨中,伺机救人。
“不对,乌罗寨似乎提前有了准备!”韩宣一箭将一头盘旋在头顶伺机伤人的鹰隼射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环视了眼四周后,又将目光落向了栅栏后方的寨兵处,看到寨子远处火把不断向这边涌来,冷声对旁边另一名金兵谋克说道。
“管他呢,反正有黑鞑靼冲在前头,我们只要不暴露身份便是,真要有什么不对,立刻带人撤离就是了,现在,先杀个痛快再说!”那名谋克对不是金人的韩宣并不在意,虽然这次由其负责这次行动,但却并不买账,自顾自的说完后,将明晃晃的刀伸在唇边,用舌头舔了舔刀锋,也不顾舌尖上溢出的血水便纵马前冲了起来。
就这会儿的工夫,巴吉特已经冲到了栅栏处,目光死死地锁定那名寨子里的将领,眼中满是嗜血的贪婪,在他身后和左右两翼同时冲上前来的匪兵也是一般无二,俱是一副贪婪神色,冲到跟前后,齐齐提刀呼喝起来,声势竟是前所未有的大。
“少寨主,怎么办,要挡不住了!”眼看那些虎狼一般的骑兵就要杀到跟前,随着距离的拉近,弓箭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了,一些寨兵慌忙向那名将领模样的男子说道,而那男子看到这一幕,并没有畏惧神色,而是一挥手。
得到号令的寨兵们立刻将弓箭重新负于身后,接着朝两边闪开,一队手持长枪的寨兵上前,在拒马之后列开了阵势,这么一来,场上的箭雨立刻锐减了许多,而对方射来的箭矢,更是被长枪寨兵身边的人以木盾挡下。
战马的嘶鸣中,铁蹄如滚雷般掠来,巴吉特带着黑鞑靼一群匪兵,冲到了拒马之前,连那座下野性十足的战马都奔跃而起,似是想要跳过拒马,虽然十数人被里面刺出的长枪连人带马扎成血葫芦一般,却依旧被从侧翼掠来的秃里可等人寻到了间隙,跃过了拒马,冲入了人群之中,大肆砍杀起来。
“报,完颜宗干派出的大队人马正在靠近乌罗寨,黑鞑靼已经对寨子展开了冲锋!”在离乌罗寨数里之处的一座山林边缘,萧云齐高坐战马之上,眼望苍穹,嘴角似浮起一丝冷笑,等一骑探马飞驰而来,将军情汇报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再探再报!”萧云齐低喝一声,那探马闻言立刻领命而去,在他身后数百铁骑排队而列,虽然风雪仍急,却依旧气势恢弘,尤其是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拼杀之声,更是一个个露出森然杀机和嗜血的渴望出来。
“萧将军,若是乌罗寨挡不住,损失过大,到时四太子怪罪下来,恐怕我们就要……”这时身后几名亲信谋克壮起胆子询问乌罗寨的情况,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到现在仍搞不懂为何要帮着外人算计乌罗寨,先不说乌野郎君个人的厉害,就是他极受四太子信任,最后事情恐怕就不会不了了之。
“无妨,这是哈密军师计策,若是就此扳倒了宗干,四太子不但不会怪罪,还会重赏我等,至于乌罗寨,如果连这点乌合之众都挡不住,也就怪不得旁人了,更何况,乌野那厮临走时应该还留下一支五十人左右的精锐亲卫,此时应该藏在寨中,关键时刻倒是可以起到奇兵效果!”萧云齐环视众人,却是一点都不急,反而好整以暇地说道。
“况且,在宗干那边哈密军师还埋有暗棋,关键时刻,就会起到奇效!”萧云奇说完,见一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就在这时,身后却有一骑踏雪飞奔而至,众人微微错愕,毕竟派出去的探马应该皆是以前面归来才对,后方却是通往上京所在,萧云齐心中一动,掉转马头,望向了那拼命打马到了近前的金兵。
“急报,昭武大将军传来急令,上京城内有变,蒙古人冲出了城门,大将军命萧将军立刻动身,务必不能放跑黑鞑靼的匪兵和勇人儿,之后和贺必达南北夹击,灭了那些蒙古蛮子!”那来到跟前的金兵翻身下马,大口喘着粗气,阵阵白雾在雪中升腾,等缓过了一口气后,才一拱手冲着萧云齐急急说道。
“什么,蒙古蛮子跑了,怎么可能?”萧云齐立刻一惊,待接过那金兵递来龙虎大王的信件后,匆匆看了几眼,不再犹豫,立刻掉转马头,提着长刀厉喝一声“儿郎们,随本将立刻赶去乌罗寨!”
之后,数百铁骑齐齐奔掠而起,朝乌罗寨的方向奔袭了过去,随着战马奔驰,萧字大旗迎风掠雪,猎猎作响,本来萧云齐还在可惜哈密嗤的计策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还没有展开,但在看了龙虎大王交由他的信件后,才算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不过在放心之余,萧云齐还是心中讶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完颜宗干身边那人会是军师安插的人,这么一来,这次之事,宗干无论如何都洗不净了,只是在叹服之余,还有一丝莫名的寒意流露,只是被强压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