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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墙内生活

      “所以你的愿意就是偷菜?要不你试试?我给你望风,要知道,读书人的事,窃书不算偷,新东方的事,窃菜不算偷菜。”
    商洛宇怂恿着,回想起以前qq农场的事,“你那时也是很狂热,还定闹钟起来偷菜呢。”
    “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的人,突然有个人告诉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地偷东西,就象一个新世界,突然对你打开大门。”
    黄一曦回想起当时的狂热,“说起来,除了连连看,就是这个游戏我玩最长时间了。”
    黄一曦喜欢看小说,但不喜欢玩游戏,什么王者农药,蛙儿子之类的游戏都不玩。
    “倒是陪我打过一个阵子的魔法门。”
    商洛宇倒是喜欢电玩,说来也奇怪,黄一曦都没见他怎么玩,可是几个游戏账号级别都很高。
    “好想吃到那些菜呀,无农药夫化肥种的,又霜冻过,肯定很好吃,我们要去哪里吃饭?”两个人快走出菜地范围,黄一曦吧咂着嘴问商洛宇,刚才还不觉得饿,现在看到那些菜就流口水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这个看守所很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干净的餐厅。
    “真的想吃那些菜?想不想顺便试一下看守所的饭?”商洛宇看向不远处的地方,突然笑了。
    老婆的想法虽然稀奇古怪,但能满足还是要满足的。
    看守所的饭?和一大伙关押在里面的犯罪嫌疑人一起吃饭?想想好刺激。
    “他们的食堂应该没对外开放吧?可以吃得上吗?”黄一曦有点心动。
    去过这么多次看守所,从来没有在里面吃过饭,还是有点心动的。
    “犯罪嫌疑人的食堂,肯定是没办法吃得上的,不过警官食堂,可以想想办法。”商洛宇一下子就猜出黄一曦的想法,微笑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就是他说的要想想办法。
    “快点。”看到黄一曦不动,商洛宇赶紧催促。
    黄一曦哭笑不得,耐不住她想试一下看守所的饭,也就四处看了一下,看四周没什么人,就赶紧上前啜了一口,她选择性地忽视地,远远的高岗上,那几个揣着枪的警察。
    商洛宇有点不满意,这一下也太敷衍了,不过他看了一下,也的确不是好的地方,算了,就当先收点利息吧。
    商洛宇走到前面的一排小屋子,黄一曦抬头一看,上面有一块牌子建宁府法律援助中心驻看守所工作站。
    “龚律师好!”商洛宇熟门熟路地进去,黄一曦要不是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到这个看守所,又看到墙壁上面贴着今日值班律师龚汉林律师,金峻眉市吕方律师事务所的红纸,都以为他来找熟人了。
    没办法,有人就是眼尖。
    商洛宇自我介绍一番,又把黄一曦介绍一番。
    龚汉林律师是一个老律师,他做律师也有二十几年了。
    “挺遗憾的,我们都没做过援助值班律师,我们那的案件,司法局的援助律师包圆了。”
    商洛宇一进去,介绍完自己和黄一曦,又说起白水州市的法律援助律师现状。
    黄一曦以前听吴青意说过,白水州以前也缺援助律师,执业律师每年都得办几起援助案件,当时一个援助案件就500元,曾经有个青年律师,在没有案源的第一年,就包了他们市一年三百多起援助案件,第一年就做了十几万案件,没多久就成了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在黄一曦当律师后,经济好了,符合援助条件的案件越来越少,公职援助律师就够了,不需要社会执业律师去做援助案件。
    “你们沿海发达地区和我们这边山区不一样,山区的律师少,我以前做过司法局的援助律师,后来到律师事务所做执业律师,还是舍不得这里,又申请了常驻值班工作。”
    从言谈举止中,可是听出龚律师很喜欢这里的工作。
    一个人如果对工作没有兴趣,那份工作就只是糊口的工具,如果对工作有兴趣,那份工作就不只是工作,还承载着对生活的热情。
    说起常驻二十年的经历,龚律师两眼发光,“你们不知道,我常常觉得,在外面人与人交往,常常都戴着面具,而看守所,是一个人容易袒露本性的地方。
    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会觉得只有律师还能相处。基本上,他们与律师之间不会藏着、掖着,律师与当事人建立的关系,可能比外面普通交往建立的关系还好。”
    进看守所的,有的是“稀里糊涂犯事”的小混混,打一架进来的,有的则很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有杀人不眨眼,也会有一些特殊的人群进来这里,例如官员、警察,或法律界的人士。这些人进去后,面临的状况难以预料。
    “不管在里面,还是在外面,最受欢迎的,就是我们这一行了,律师,要知道,我以前也遇到过一起伤害案,还曾感化过一个小伙子,他出去后还去学了法律,过了司法考试,后来也成了一名律师,遇到我整天师父师父地叫着。”
    龚汉林律师听到商洛宇和黄一曦会见当事人的情况,鼓励黄一曦和商洛宇按照自己的想法试试。
    能当律师,就是无刑事犯罪了,商洛宇和黄一曦心里暗想。
    许是看到两个面瘫脸,龚汉林律师不再说起那个小伙子的事,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除了律师,受欢迎的还有法官,进了看守所后,很多人听说法官也进来了,都带着委屈来咨询。以前一个法院院长进来后,曾经和我感慨,他说听到的好几起案子明显过分,但他感叹自己同样身处绝境,无力帮忙。”
    “人都是在相同的环境下才知道心情是怎么样。”
    黄一曦说起她少年时做过阑尾炎手术时的外科医生,“他每次手术时听到病人喊疼痛都很不耐烦,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也阑尾炎需要手术,还找了医院的院长给他做,最后在手术台上哭得稀里哗啦。”
    那个法院的院长以前未必有这个觉悟,到了里面和他们处在平等的地位,才会将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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