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答应了,就不许再反悔(重归于好)
萧默焱说,“顾媛,之前的所有,我不说抱歉,因为抱歉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更无法填平你心里的难过,顾媛,我只要你看看我,我,萧默焱,在你二十岁遇到的男人,冲动的爱上的男人,伤了你,却又始终放不下你的男人,已经不年轻了。
我,今年三十七岁了,比你足足大了十一岁,在你离开的这几年,曾因急性胃炎住过两回院,出过一次车祸,换过来的肾也出现了排异反应……”
“怎么会有排异反应,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提别的,顾媛还没什么反应,可说到他的肾,顾媛脸一下子就白了,她看着萧默焱一脸忧心,“你没吃药吗,不是一直要吃排异药的吗?”
当年她给萧默焱换肾的时候,是亲耳听到医生说,萧默焱如果不能及时换肾,那就没有生存的希望了,比起胃炎,比起一场车祸带来的手术,没有任何一场病,比萧默焱的肾不好,带来的恐惧更直观。
顾媛很害怕,怕萧默焱下次会不会还那么幸运,遇到能跟他匹配的肾,亦或者,就算遇不到别人,自已宁愿再把另一个肾捐给他,但他会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自己,还会不会赶得及。
生命,有的时候像时间一样经年流转,有的时候,像玻璃一样,易碎难补。
总算,在顾媛脸上看到了情绪变化是因为他,这一刻,萧默焱竟有哪怕再发病一次,也心甘情愿的想法。
可他知道,他不能。
他已经三十七岁了,刚才说给顾媛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这几年,顾媛不在身边,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一切前行的动力,对自已的身体,也疏散的厉害,肾脏排异虽然还没有出现,但偶尔反应的不舒服,医生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
所以,这一刻,萧默焱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如果他再不好好保护自已的身体,说不定,真的哪一天,就会出现当年那样紧急又性命攸关的事情。
萧默焱看着顾媛如此紧张自己,脸上终于有了浅笑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揍他,“有时候因为太想你,太气你,就把吃药的事儿给忘了。”
顾媛“……”
什么叫太想她,太气她?
想她还气她?
顾媛瞪圆了眼睛,没好气的数落萧默焱,“你不知道你是在死神手上走一圈的人吗,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知道……”
“因为心灰意冷,因为没有你在身边,那么仔细的照顾自已的身体干什么?”
萧默焱理直气壮的说道。
顾媛真是被他气着了,抬着手指直接点到了萧默焱的肩头,骂他,“萧默焱,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当年拿了一个肾给你,就是为了让你这样的活着?”
“你给了我一个肾,却拿走了我一颗心,你问问,这世上没有心的人,怎么活?”
萧默焱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顾媛“……”
点着萧默焱肩头手指一下子就卡在那儿,整个人也变得傻愣愣的,再不复刚才的气焰嚣张,理直气壮。
萧默焱看着她那傻乎乎,被自已震到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眉开眼笑那种,他忽然上前撷住了顾媛的唇,咬了一口。
“嘶……”
疼痛让顾媛回神,傻愣的模样也变成了不满。
只是,下一秒,萧默焱就抚上了她的头,眼神充满了疼爱,“顾媛,我丢了一颗心在你那儿,现在,我打算把它找回来,你要换给我吗?”
他说的是换,不是还。
像是怕顾媛听错,误会,萧默焱还故意咬重了换的发音,最后,还补了一句,“huan,交换的换。”
顾媛“……”
那些过往,难过的,高兴的,悲伤的,痛苦的,在这一刻,在眼前的男人面前,好像统统都化作了无形。
萧默焱有一句话触动了顾媛,他说,他三十七岁了,肾不好,还出现了排异反应……
顾媛甚至在他的鬓角处,看到稀疏几根白头发,这些,好像都是印证了萧默焱的话。
顾媛根本没想过去求证,她完全相信了萧默焱的话。
这一刻,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计较了,明明在山上的时候,她还跟孩子说,以后,她就留在这儿,陪着她了,刮风,下雨,降霜,冬雪,她都留在这儿,陪着她了,不然,她太孤单了。
生下来就没有机缘看一眼这个世界,死后,不知道她存在的亲生父亲不会来看她,而她这个母亲……
顾媛是失职的。
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痛苦,就忘掉这个孩子的存在。
其实,也不是她忘了,而是孩子这道伤太痛,痛到让她无法呼吸,所以,无论是逃避,还是怎样,这几年,她都没来过美国。
但这些痛苦与折磨,她都不欲说给萧默焱知道。
他看着萧默焱认真等待她回答的模样,终于,说了一个字,“好。”
尾音一落,萧默焱立刻将她拥进怀里,抱得那样紧,声音竟因为激动而发颤,“答应了,就不许再反悔,哪怕以后遇到再大的困难,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把困难解决,你只要安心的呆在原地,等着我就好。”
从今以后,他们这间,再没有谁比谁多迈一步,萧默焱只求,顾媛只要留在原地就好,所有的步子,都由他来走,所有的苦难,都有他来受,所有的为难,都由他来解决,所有的所有,好的,幸福的,美妙的,都赋予顾媛。
只是生活若真能如此美好,世上又哪来坎坷一词。
余大海终于见到了余曼丽。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在看守所的探监室里。
余大海着急的问余曼丽,“曼丽啊,你这次到底还能不能出来了?”
余曼丽明显精神不济,这些日子在里面过得并不舒坦,当然,没有哪个被抓进去的人,能把日子过得舒坦。
但她不甘心,她一直想不明白,好几年都过去了,那些人再坐几年牢就可以出去了,怎么会忽然反咬她,把她拖下水?
“爸,一帆还好吧。”
余曼丽嗓子有些哑,这两天有点感冒。
余大海一听她问余一帆,张嘴就来了句,“那个小兔崽子,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没心没肺的,能有什么不好的,你与其关心他,还不如问问你老子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