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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道士(十四)假怀孕小妾为妻,真收买道

      尹家独苗要成婚了!
    此事虽未声张,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由于尹家富贵,多有商贾乃至官场人士热衷与之结交,这个遣人去贺,那个奉上好礼,竟险些将尹家门槛踏破,老太太在屋里捶胸顿足,却又不好黑脸,愈发迁怒于那个不知廉耻的准儿媳。
    不错,发生关系之后,周婷兮虽对当时的情况也深感迷惑,更怕尹燕南觉得自己淫乱放荡,可木已成舟,也只能将计就计。面对尹燕南的惊疑与沉默,周婷兮垂泪许久,道:“公子……如今奴家已、已委身于公子,若公子不欲娶奴家为妻,身为女儿家,无名无分,却毁了清白,实在无颜面苟活于世。又恐公子心下愧疚,只得隐忍独居,下半生寡居独处,不敢再出门半步,更不敢再嫁他人。公子忘了奴家,好生另择贤妻罢!”
    一番话说得尹燕南深感惭愧,自然立即拦住了要夺门而走的周婷兮,犹豫良久,终究痛下决心,许诺要迎她入门,负责到底。
    老太太知晓此事后,十分震怒,怒斥尹燕南糊涂,那等贫贱女子,家中只一茶楼,又不自爱,与男子私会,不知廉耻地破了身子,断断不可入尹家的门。
    尹燕南虽然反对,但这二十来年,一直对老母言听计从,未有半点忤逆,见她大怒,严词反对,竟不敢多说半句,只得退下来。
    尹燕南只得又去找周婷兮,谁知这女子善解人意,眸中的光竟至黯然,却只说不怨他,只怪二人无缘,便回房低泣,不肯与他再见。
    尹燕南备受煎熬,面对周婷兮,只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糟蹋了清白女子,说要予她名分又毁诺,面对老母,又始终欲言又止、战战兢兢,如此两月,竟至于形销骨瘦,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周婷兮丢下那话,也当真再不见人,茶楼里只她父母经营招呼,尹燕南明里暗里去了几次,未尝见过一面。
    许亦涵倒是过得很滋润,贼道士这些年招摇撞骗,游历过许多地方,见识甚广,整日里听他说些故事,妙趣横生,比听说书还乐呵。夜间道士又不时潜入房中,他景玉房中云雨之事,物件得天独厚,又天赋异禀,常将许亦涵弄得欲仙欲死,他却还未尽兴。总之二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如此两月过去,倒觉脸上更红润有光,肌肤越发细腻柔顺,心情更是大好,几乎将尹燕南彻底抛在脑后。
    事情再起波澜,是周婷兮传出怀孕一事,她面色蜡黄、憔悴至极,泪眼婆娑地与尹燕南道,想将孩子生下来,下半生只靠他过活,若有人问起,绝不教人知晓孩子父亲是谁。
    尹燕南大惊,种种复杂情绪交织,胸中积蓄已久的怨怒爆发,鼓起十二万分勇气与老太太发了点脾气。本只是冲动之下的宣泄,没想到老太太一听周婷兮怀了他的骨肉,竟迅速变脸,打定主意要保住这根苗。
    也不知道母子二人如何与周婷兮商议,老太太终于点头,准许周婷兮入门。但她本想待孩子生下来,看看是男是女再做定夺,也不由得退让了几分。不知周婷兮如何吹的枕边风,尹燕南甚至还说服了老太太将其娶为正妻。
    老太太本觉得让她做个妾就够给脸面了,若生了儿子,一时高兴,扶正也未尝不可,没料到尹燕南很是坚决,老太太心中也有几分期许,半推半就答应下来,只是心中还有些不悦,觉得脸上挂不住,连婚事也不愿大肆宣扬。
    如今这风声不知如何传遍了全城,老太太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点,说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当尹家的媳妇,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许多人还知道是尹家公子与那女子苟合,怀了种才想着成婚,自然少不了流言蜚语。待尹家有后的欢喜渐渐落定,这些话每每听到耳中,老太太便觉得扎了一根刺,连带着越看周婷兮越不顺眼,只顾忌着她肚中的孩子,才多少忍下来。
    看似风平浪静的尹家,暗流涌动,许亦涵怎么可能放过这等良机?道士早就暗中观察过,发现周婷兮来过月事,可见这怀孕果然是假的,她是想先入了尹家的门,再设法真正怀上孩子,届时就算被识破,尹燕南和老太太也都无计可施。
    许亦涵指明的这条路,周婷兮走得很踏实,也很谨慎。不过,主动上了套,许亦涵能让她好过吗?
    尹燕南和周婷兮成亲以后,周婷兮自然是正式住进了尹家。为防周婷兮真怀上孩子,许亦涵打算收买一个在尹家厨房的小管事,正犹豫着如何下手,道士冒出来坏笑道:“我见你这一页书可读了小半个时辰了,莫非是春心荡漾,又不好丢开脸皮直说?”
    “去!”许亦涵挥苍蝇似的拍开他那张俊脸,“我在想怎么收买那个丫鬟,送银子?送多少合适?”
    “尹府那个丫鬟?那个肥臀柳腰的?”
    “你怎么知道?”许亦涵惊道。
    “你那天就差把眼珠子贴在她身上了。”
    许亦涵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那臀儿,那腰儿,啧……”道士淫荡地陶醉了一下,“看在你待我不薄,让我在这儿白吃白住的份上,小许姑娘,这件事,我帮你。”
    许亦涵惊讶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她就不明白了。
    尹府后厨围墙外,某个十分偏僻的小门外,许亦涵躲在一棵大树后,满头黑线地看着正在菜地里与丫鬟攀谈的贼道士。
    隔得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道士刻意收拾得油头粉面的脸上挂满了轻佻的微笑,年纪尚小的丫鬟羞得直低头往他怀里蹭,道士那只不安分的咸猪手,贼兮兮地往她臀上揩油。
    早说道士风流,实在是有张好皮囊,又兼能说会道,最会哄这些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许亦涵一面啧啧感叹,一面又忍不住心中泛酸,眼刀甩了无数把,恨不得剐了臭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