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一阳指》！”
    众人异口同声。
    这个问题，估计随便找一个三岁小儿都不会答错。
    大理段家的《一阳指》名头实在太过响亮。
    “极阴克一阳，无情段氏亡。
    这《极阴指》乃是昔年，大理国的一位贵妃所创，对《一阳指》有克制作用，相传她恨透了段家皇帝的无情，才耗费毕生心血创下了此功。”这青年娓娓说道。
    “极阴克一阳，无情段氏亡？”
    众人这才知道其中的根由。
    包括穆川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也算半个大理国人，可他也没听过这个《极阴指》。
    不过想想，他倒觉得正常。
    段家是大理国的土皇帝，哪家皇帝不风流？
    风流故惹多情债。
    这《极阴指》现在出世，难道真的意味着段氏就要亡了？
    “杨师弟，《一阳指》是顶级武功，《极阴指》只是一流，就算克制也敌不过吧？”有人提出疑问。
    “总比你用其它的武功强吧？”青年反问。
    那人顿时哑口。
    《极阴指》，好歹有还手之力。
    用其它武功，绝对会败得更惨。
    “杨师弟，你还知道些什么内幕么？”有人再问。
    “我只提醒你们一句，学这《极阴指》，有生命危险！”
    这青年撂下这么一句就故作潇洒地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生命危险？”
    穆川迈步走出，若有所思。
    ……
    在等待《极阴指》下一步消息发出的时候，穆川也在武院里待了两天，处理了一些杂务，也去问候了姚义昌、姬幽若。
    这一天，他启程去城里，打算看看秦鹊眉安顿得怎么样了。
    来到栈，秦鹊眉已经不在这里了，但她留了个消息给小二。
    根据小二的指点，穆川来到了城东一户民居。
    这处民居所在较为偏僻，不过环境还算整洁，是一个平民区。
    进去之后，小林、小雨两个小鬼正在院中练他上次教的锻体法。
    “你们干娘哪去了？”穆川问道。
    “干娘去卖面条了。”两小鬼稚气地答道。
    “卖面条？”
    穆川脑门直抽。
    这个秦鹊眉，还真是到哪不离老本行。
    都说了，让她有空多练练功，卖面条有什么用！
    “练这式的时候，肩膀沉下来，腿部放松，手腕用力。”
    穆川沉着脸，很是操练了一下两个小鬼。
    等到傍晚的时候，秦鹊眉终于回来了。
    她是推着一个空的木推车回来的。
    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一张俏脸也沾了不少车辙滚起的扬尘，不过望之仍显动人无比。
    “你来了，有空帮我搭个杂物间，好放这推车。”
    她像是没发现穆川黑着的一张脸。
    “不务正业！”
    穆川实在忍不住了，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我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秦鹊眉嘟着嘴道。
    “哼，你随我进来。”
    穆川拉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
    秦鹊眉想甩开，但是试了一下实在甩不动，只好由得他了。
    两小鬼躲在角落，看着他们二人，鬼头鬼脑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拉进卧室，再把门关好，穆川这才重新看向了秦鹊眉。
    “我拉你入教，培养你，可不是让你再去卖面条！
    你说说你，这才来成丨都府几天，又开始重操旧业了！”
    穆川板着脸道。
    “你凭什么看不起卖面条？
    要是没有卖面条的，你有面条吃么？
    我不找个营生做，难道天天去喝西北风？”
    秦鹊眉也不甘示弱，柳眉一竖。
    “我之前给你的银子，应该够你用了吧？
    用不着说喝西北风这么夸张。”穆川不耐道。
    “你给我的银子，我买下这栋院子就没剩多少了。
    没有进项，难道要坐吃山空？”秦鹊眉反问道。
    “用完了你可以跟我要。
    卖面条不浪费时间么？”穆川不满道。
    秦鹊眉抿着嘴，不乐意的样子：“我发现你这人话很多，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只要我不耽误正事，你没权力干涉我。”
    “卖面条不耽误正事？”穆川像是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我之所以没有摆面摊，而是通过推车的形式卖面条，就是为了方便与百姓的联系。”秦鹊眉头头是道地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传教，难道传教就是搬一张凳子，坐到集市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
    没有融入到当地百姓的生活中，谁会听你一个陌生人的空口白话？
    你什么都不做，天天只窝在家中，别人看你这么反常，难道不会起警惕之心？”
    面对着秦鹊眉这一声声有力地反驳，穆川的火气也消了。
    好像他确实想得有点简单。
    他吐出一口气，说道：“随你吧，只是练功也不要耽误了，我每隔一段时间，会检查你的进度，如果达不到要求，你也别想着卖什么面条了。”
    “知道了，不就是《弱水剑》么，我这段时间都有练的。”秦鹊眉不在意道。
    “从今天开始不止了。”
    穆川沉声道，“我这趟出去，给你找了门心法，这门心法修炼难度很大，你不要掉以轻心。”
    “心法？什么心法？”秦鹊眉好奇道。
    “《玉叶天女经》，源自密宗。
    此功来头很大，威力也非同小可，只是……”
    只是半天，穆川也没说出口。
    “只是什么？”秦鹊眉追问道。
    “没什么了，我现在开始教你经文，你用心记好。”
    穆川却揭过这个话茬。
    此功的极大缺陷，对秦鹊眉来说，反正跟没有一样，何必说出来惹人不快？
    这《玉叶天女经》确实博大精深。
    虽然秦鹊眉人也极聪慧，但在学习这部经文还是很显吃力。
    尤其一些佛教的词汇，她没有接触过，完全不名其义。
    好在穆川是经过灌顶之法学会这部经文的，虽然他没法修炼，但指点秦鹊眉却不成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
    “我先去做饭，两个孩子饿了，你在这儿吃么？”秦鹊眉停下道。
    “我不是让你请个婢女么?怎么还没请？”穆川皱眉道。
    “我想过了，请个婢女反而不方便，有些事情会绕不开她，除非她也是神教的信徒。”秦鹊眉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穆川想了想也是。
    要是普通的婢女，他现在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