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了。
    眨眼就快月末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广播电台工作快一个月了，因为《白夜行》的热播，苏清如奖金持续上涨，月底工资能开到两万。
    两万啊！
    实习第一个月，工资开到两万，就算是何长安也没这个能耐啊，苏清如每天数着日历，就等着发工资小发一笔了。
    至于蒋欣和袁倩，这两个人都被临时调走了，去做了其他的幕后工作。
    见不到这俩人，苏清如过的惬意多了，每天吃吃喝喝，无聊了就找虞灵素聊聊天，日子过的甭提有多滋润了。
    这天上午，苏清如正悄悄的看电视剧，有个秘书走了过来“苏清如是吧？到楼上五号会议室，吴副台长要见你。”
    吴德？这是要干什么？
    苏清如也不好多问什么，心里揣着疑问就跟着秘书上到楼上了，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发现里面坐着四五个领导。
    有眼熟的吴德，副台长。
    也有那个薄义，电台管理。
    剩下两个人就不认识了。
    “领导们好。”苏清如象征性的问候了一声，就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自从《白夜行》节目做起来之后，苏清如跟同事关系就没那么尴尬了，缓和了不少，大家凑堆闲聊的时候，苏清如也明白了自己刚来到电台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都是因为这吴德从中作梗。
    薄义也不是什么好人，据说仗着自己在台里面有点实权，没事儿就找借口调戏女同事，最后还装出伟光正的样子。
    这俩人凑一起，其他领导都不说，肯定是没好事，这就是个鸿门宴。
    本以为这吴德会再找茬为难人，没想他居然是笑呵呵的说道“小苏啊，《白夜行》节目都录制完了吗？”吴德五六十岁了，长相精悍刻薄，此刻非要装出慈祥的样子，笑的满脸都是褶子，说不出的怪异。
    苏清如答道“录制完了。”
    说着苏清如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对面坐着的人里面没有赵援朝，除了吴德和薄义，其余全是脸生的电台领导。
    这事儿应该不简单。
    薄义笑眯眯的一伸手，跟旁边的秘书说“先给我们的小苏同志上一杯水。”之后又称赞道“小苏同志你的努力我们已经听说了，一星期录完了一百二十期的节目，还加了三天的班，领导都看在眼里。”
    换做平时，对方话都扔过来了，苏清如免不了要谦虚两句，什么都是其他同事帮忙，都是台里在政策好，大家自然愿意努力之类的，但是现在她没心思互相捧了。
    苏清如只是淡淡道“谢谢。”
    吴德接过话来，挥了挥手，叫秘书拿过来两张a4纸，放到苏清如的身前，微微笑道“所以台里也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准备将《白夜行》出版成书，你那书不是自己写的吗？那就说明你有版权了，你在合同上面签个名就行了，其余的事情台里来做，也正好提拔你这个新人。”
    苏清如愣了“出版？”
    吴德点头，说话语气很慢，但是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你面前的是授权合同，你可以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之后的事情台里会和出版社沟通，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数钱就可以了，版权费给你五万！”
    苏清如又愣了吗，她神情迟疑的问道“版权费那五万？是买断吗？”
    出版社出书分为买断和分成两个类型，买断是说出版社把一本书版权买下来，一次性付清钱，之后书卖的多少都跟作者没有关系，分成是出版社先付给作者一部分钱，之后本书卖了多少本，拍了电影还是电视剧，作者都可以从中抽取提成。
    吴德似乎很不满意苏清如的反应，他冷声道“五万自然是买断的价格，你是个新人，没名气没经验，台里做主给你这么多版权费，还全权帮你解决后续事宜，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可以去问问市场行情价，其他新人出书都是倒贴钱，我们是给你钱。”
    买断？
    有其他的问题？
    当然有啊，问题大了去了！
    这不懵傻子呢吗？
    市场行情价？这不开玩笑呢吗？《白夜行》能跟其他新人的书比吗？不说质量，就单说知名度，那能是一样的吗？
    苏清如不打算在电台长待，根基也不在这，说不好哪天就离职了，之后的出路有很多，但最容易走的，无非就是写书，不管是网文还是出版书籍，都能试试。
    做动漫，拍电影，那都太奢侈，没点实力基本不可能，唱歌的偶像太多，竞争激烈，出头难，写书最容易出名气。
    之前苏清如也很好奇，按理说《白夜行》反响这么热烈，该有出版社找自己了，但这么多天来根本没任何反应啊！
    现在看到吴德薄义和这些领导苏清如明白了，不是出版社没有意向，而是全被他们拦下来了，他们更是没跟自己说，直接单方面弄个授权书。
    同意？我同意个屁啊！
    为什么要走台里这道程序啊？我自己出去找出版社不好吗？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台里一笔中介费，被扒层皮啊？
    吴德和这些领导，肯定已经跟出版社商量好了，比如拿到《白夜行》的版权之后，就和出版社签订分成条约，先拿上一笔稿费，之后再按销量走钱，凭《白夜行》的知名度和质量来看，卖出去上五十万本都轻轻松松的吧？这里面有多少利润啊。
    吴德这帮领导就是想私吞啊！甚至都跳过了赵援朝，先斩后奏。
    过分，太过分了！
    玩的太阴损了！
    苏清如想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这明显就是以大欺小，以公谋私，以权压人吗，最后还要弄的像是提拔新人，连道德制高点也要站着？
    苏清如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刚想说话，吴德却突然打断道“小苏同志，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没法收回去了，祸从口出你知道吗？”吴德此时收回了假笑，板着个脸，
    薄义也帮腔道“是啊，小苏同志，你可要仔细想想再做决定啊。”
    俩人已经察觉到了苏清如的异样，说出来的话威胁含义不言而喻。
    按理说，话都扔出去了。
    这种新人也应该知道进退了。
    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