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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灵:家主之位,海乐的心

      地球,天华城。
    这里没有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高楼大厦,没有宣泄的吵杂,只有普普通通的低矮房屋,就如旧纪元百国时代一般。
    然而,没人敢小瞧这里!
    因为,这里是地球的中心,不仅是经济中心,更是政治中心,用“高官政要满地走,富豪权贵随处抓”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天华城城东,稍微偏僻处,有一座低矮的四合院,虽然房屋老旧,但四合院周围十里方圆,全部属于同一个家族,王氏一族。
    此时,日已落,天已眠,只留下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撒下一缕缕银辉,为人们照亮了昏暗的大地。
    此刻,四合院内。
    大大小小几十波男女女女在忙碌走动着,四合院中心位置摆放着十张四方桌,各种珍馐佳肴如流水摆放于上。
    “咳咳,权叔,去,吩咐大家就坐吧,我去请老爷子”,一脸色苍白、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挥手吩咐着一管家模样的老人,之后转身走入了四合院的主屋之内。
    “是,家主”,作为王氏一族管家的权叔微微一欠身,看着离去的中年男子,心中一阵担忧,叹息着摇了摇头,便去请家族嫡系子弟就坐了。
    作为王氏一族管家,中秋节吃团圆饭,这是华夏人必不可少的,权叔也经历了不下四十余次了。
    然而,他却知道这次不同,不得不小心应对!
    不多时,就见中年男子与一位精神烁烁的老人一起走了出来,老人与中年男子长的很像,似乎是父子俩。
    然而,一个脸色苍白,一个脸色红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掉过来了,很是不和谐。
    “参见老爷子!”
    十张四方桌旁,早已坐满了人,看见老者露面,赶忙毕恭毕敬的起身叩拜,然而,也仅仅是叩拜老人而已,对于身为家主的中年男子却并没有应有的尊重,甚至明显可以看到,在几人眼中还有着不屑、鄙夷的情绪。
    原来,这老者就是王氏一族的最高领导者,也是王海乐的祖父,王一鸣!
    王一鸣,年轻之时杀伐果断、铁血无情,在王族实行的是军事化政策,一旦犯错,就是亲生儿子也不会饶恕。
    然而,就是这面带微笑的老人带领着王氏一族走向了辉煌,走上了强大,虽然现在已显老迈,但族人对他的敬畏一点也不敢减少,甚至更甚。
    至于中年男子?他便是王氏一族现任家主,王海乐的父亲,王硕。
    “此为家宴,就不必多礼了”,王一鸣微笑着挥了挥手,眼角不经意的向一处撇去,赫然是那些脸现鄙夷之人的所在之处,一丝丝冷芒一闪而逝,“硕儿,我们也过去吧!”
    说着,王一鸣带着王硕走向了四合院中心位置的一张桌子。
    此时此刻,这张桌子只有三人就坐,分别是两男一女……
    一个脸色阴沉清瘦的中年男子,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大汉,最后剩下的那名女子却只有二十多岁,竟与王海乐相仿。
    这便是王海乐的大伯“王毅”,三伯“王健”,小姑“王心”!
    “父亲!”
    三人连声迎和,连忙搀扶王一鸣坐下。
    “二哥,你也快坐啊”,只有王心去搀扶脸色苍白的王硕。
    “咳咳,小妹,你也坐”,王硕微微一笑,也招呼道,而对于另外两个兄弟冷淡的态度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表示。
    “将那三个小家伙带过来吧”,王一鸣看着旁边一张坐着六七个青年男女的桌子,吩咐着身旁站着的权叔道。
    “是,老爷!”
    权叔一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三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竟然是王海霖、王海逸、王海乐三兄弟。
    按照规矩,家族三代成员以及二代妻室是不准上正桌的。
    然而,在坐的众人却没有丝毫反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丝,似乎对于老爷子的吩咐不会有一丝忤逆。
    “爷爷、父亲、大伯、三叔、小姑!”
    “坐吧”,王一鸣平静的说道,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似乎让三人过来不是他所为一般。
    “是!”
    三人应诺。
    “好了,我们这一家子总算是到齐了,有些事情也该好好说说了”,王一鸣目光向下一扫,并没有发现几人要说话的意思,才再次说到,“你们也知道,小凤去世之后,老二的身体一直不好,虽身为家主,但一直以来都是我统领家族事务,但我这把老骨头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父亲,你不要这样说,您……”王硕轻声道,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说的是事实”,王一鸣轻轻一笑,“我老了,也力不从心了,也是应该选择新家主的时候了……”
    “父亲,身为长子,你不选我为家主我不怪你……可是,我和三弟的子嗣,哪个不比这三个废物强?”满脸阴沉之色的王毅开口了,“虽说王氏一族一直以来都是子承父业,但你看他们三个行吗?啊?他们行吗?”
    仿佛发泄着几十年来心中的不满,王毅吼叫道。
    “父亲,大哥说的没错”,老三王健也开口了,五大三粗的身材并不能掩盖他心中的细腻,“你也看到了,一个个都是执绔无度的子孙,老大有脑无智,就会耍些小聪明;老二脾气火爆,整天打打杀杀,老三呢?他就是一废人……你要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辉煌损于一旦吗?”
    “呵呵,你们心中似乎很有怨言啊,也终于说出了几十年来的真心话了,但你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你们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吧?”王一鸣似乎也料到了这种情况,并不以为怒,只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趁着今天嫡系子弟都在,都说说吧,说出你们心中的真实想法”。
    “这……”王毅、王健心中突然打退堂鼓了,如果老爷子秋后算账,那他们可就倒霉了,他们真的被他那铁血手段打压怕了。
    “放心,今天没有家主,更没有我这老骨头的地位,大家平等论交,为了家族的未来,也必须要选择一个正确的接班人才合适,正如老三说的,王氏一族是我一生的心血,怎能损去?”老者面带微笑,似乎很是开明。
    “老爷子,我……”王氏一族中,似乎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他们早已聚精会神留意着这边的情况呢,毕竟这关系着王氏一族的未来,更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利益,一胆大之人壮着胆子走来,说道,“我同意大爷和三爷的说法,既然二爷的子嗣无能,为什么不能有德者居之呢?”
    “我也同意大爷、三爷的说法,您辛苦创下的基业不能损于肖小手中啊!”
    “大爷、三爷的子嗣比他们强多了……”
    “就是,就是……”
    “……”
    人类就是如此,没人带头,怕前路艰难,一旦有人带头,就再也不管好坏,没有了任何理智,一窝蜂的跟着带头人一路走到黑。
    一时间,这座四合院,成了嘈杂的菜市场!
    “住口”,突然,一声厉喝犹如青天霹雳,震得众人身体发颤。
    “老……老爷子”,众人噤若寒蝉,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人色,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了。
    “哼,你们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不要以为你们那点小九九藏在心里就没人知道”,一看到这些为了自身利益吵闹的众人,王一鸣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中唉叹,这就是他辛辛苦苦创立的王氏一族吗?“你们一个个说老二的子嗣不行,你们的子嗣就行吗?一个个只知道争风吃醋,争抢利益,除了这些,你们还会什么?啊?一个个就知道窝里反,遇到外敌,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
    “有些事,我比你们看的清楚,所以,我决定了,从此之后,王海乐即为我王氏一族家主”,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王一鸣才再次说道,“如果有反对者,家法论处!”
    “这,这怎么……”
    众人懵了,铁血手段,出现了。
    “嗯?”王一鸣冷哼一声。
    “是……”
    “是,老爷子!”
    “……”
    众人还想反驳,但看着面若寒霜的老爷子,再想想家法的残酷,一个个头皮发麻,连忙迎合了下来,就连身为亲生儿子的王毅、王健也不敢再开口了,只能心中腹诽,“不是你让我们畅所欲言的吗?怎么又……真不是一般的霸道不讲理啊!”
    “我……”
    王海乐也懵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选择庶出的他做家主,更不知道一向儒弱没有地位的他为什么会被老爷子看中。
    但有一点他明白了,他明白了为什么嫡出的王海霖、王海逸两兄弟会处心积虑的要除掉他了。
    就是为了家主之位!
    此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王海乐身上,再没有将多余的目光注视在失败者身上了。
    王海霖、王海逸的力量好似一瞬间被老爷子的那一句话带走了,脸色铁青,苍白无力,身体簌簌发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大哥,完了,我们完了”,王海逸颤声呢喃着。
    “是啊,完了,完了啊……”王海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千人相拥、万人讨好的王氏一族家主继承人了。
    如果说要杀王海乐只是猜测老爷子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的话,那么今天,他的猜想成真了,而且,他的一切也被剥夺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贱人,你剥夺了我的一切就算了,难道连我儿子的一切也要剥夺吗?不可以,不可以,不允许,我不允许……”
    与他们一样想法的,还有他们旁边一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失魂落魄的低声喃喃着,仿佛木偶,成了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
    “硕儿、心儿、海乐,你们三个随我过来”,面对众人的唯唯诺诺,王一鸣冷哼一声吩咐了下,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便转身不再理会众人。
    “是!”
    “是父亲……”
    脑子一片空白的王海乐是被王心拉着走的,一路上浑浑噩噩,仿佛处于梦中,他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儿,对于我的决定,你……”刚一进屋,王一鸣没有理会王硕父子,而是转头问向了王心。
    “嘻嘻,该说的父亲昨天不是已经说了吗?心儿全力拥护海乐就是,至于大哥、三哥?我想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当年……”王心轻轻一笑,仿佛一个家主之位并不被她放在眼里。
    “好,不愧是我的好心儿,有你的支持,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听了王心的话,王一鸣开怀大笑,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了,“作为我王氏一族唯一的超级进化者,有你的支持,如果海乐再不成事,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什么?小姑竟然是超级进化者?”王海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他觉得再没有比今天发生的事更让他震惊了,先是莫名其妙的被指定为家主继承人,然后竟然发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竟然是超级进化者……原来,家族中一直传说而不得见的超级进化者,竟是小姑!
    二十三岁的超级进化者,即便放眼联邦,也少之又少吧?
    “嘻嘻,怎么?不像吗?还是……震惊的傻了?”对于王海乐的表情,王心似乎很开心,一时兴起,竟然生起了逗逗这小侄子的想法。
    “不,不是,就是……”被王心美目望着,王海乐一时语塞,脸色涨红,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唉,这些年如果不是你姑姑,爷爷我即便有再大的能耐,又怎么能让我王氏一族再现辉煌?实力,才是一切啊!”王一鸣悠悠一叹,面对王海乐,他再也不是那个铁血无情、让族人噤若寒蝉的老祖,而是一个为儿孙讲述往事、回忆过往的花甲老人,“说起来,你姑姑才是我王氏一族最大的功臣啊,我这老家伙又算的了什么?”
    “父亲,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心儿,你不要这么说”,王心发自内心的宽慰着老人,如果没有王一鸣,她王心早已经是一具无人无津的尸体了啊。
    原来,王心与王氏一族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在二十三年前被王一鸣在一个冰天雪地中捡到了。
    本来王一鸣只是一时善举,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自从王心来到王家后,他事事顺利,家族迅速壮大了起来。
    而王心,更是表现出了强大的修行天赋,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王一鸣竟然发现她与生命源液有着强大的亲和力,五岁注射初级生命原液,一年就可以完美吸收,而后再注射中级、高级生命源液,在仅仅五年内就完美吸收、融合,十岁就成了超级进化者。
    这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啊!
    “这……这也太假了吧?”王海乐撇了撇嘴想笑,可却发现小姑王心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爷爷,可是,为什么要选我做家主?我……大哥、二哥……”
    虽然他跟黎洛说过,他要夺回他应有的一切,但事到临身,他却又退缩了。
    他,还是无法割舍掉那份亲情,下不了那份狠心!
    “那就是两个畜生,你还叫他们哥哥?”还待再说,却直接被沉默寡言的王硕打断了,“凤儿死后,我本不想再追究……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你都不想放过,我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人作家主?咳咳……”
    “你……你都已经知道了?”王海乐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生过这么大的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不知道?家族嫡系的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这次是爷爷开口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成为家主吗?不是因为你大伯、三叔没有能力胜任家主之位,而是因为他们……也做过同样的事”。
    “什么?”无异于惊天霹雳,刚刚才清醒了的王海乐再次懵了。
    “我王一鸣这一辈子问心无愧,虽然杀伐果断、铁血无情,但心中还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亲情,让连亲兄弟都杀的畜生当家主?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到那种程度,当然,如果你父亲无能,即便是旁系,我也会在他们中选择家主!”
    “本来以你父亲硕儿的才能,甚至可以使得家族更上一层楼,但可惜天意弄人,你母亲的死……”
    “是因为母亲的死,父亲才……”此时此刻,在王海乐心中,父亲一直以来沉默寡言、体弱多病的形象完全坍塌了,原来……原来是母亲的死对父亲的打击太大,才……
    他瞬间明白了父亲这些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父亲不是不爱母亲,更不是不爱他,只是想用这种冷漠的方式保护他,保护他这个无能、不孝的儿子!
    “海乐,不知道你有能还是无能呢?”王一鸣轻轻一叹,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激动、震惊的王海乐。
    “我……”王海乐欲言又止。
    “海乐,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忍?你是什么人,难道你以为小姑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将真正的你表现出来?”王心直接打断了王海乐,语气凝重的道,“难道你想家主之位落到旁系手中?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要想好了,如果王氏一族损于一旦,那么,你将成为王氏一族的罪人!”
    “我……”王海乐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才道,“好,我做,我做家主之位,不过……不过,我做家主期间,我的所作所为,你们不得干涉!”
    “好,哈哈哈……”
    “可以!”
    “放心,做姑姑的,当然支持你!”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