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谁敢说不是?
心怡公主呆在镇国公府,心情放松,身体也渐渐恢复,也多次跟姬如欢提起想去见见皇后。
姬如欢忙完了难民的事情,便想着带她去看看皇后。
就姬如欢如今在大明的威望,想要去天牢并不是难事,她倒是没让公主暴露身份,只让她扮成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侍女,然后带着公主去了天牢。
对于这个沦落到打进天牢的皇后,上面没下达命令,狱卒倒也不敢随意苛待,单独的牢房里,简单的日常用品都有准备。
皇后平时也有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她差不多算是这天牢里特殊的犯人,并不似天牢里其它犯人这般狼狈。
姬如欢打发了狱卒,带着心怡公主进了皇后的牢房,便听得皇后不耐的开口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姬如欢还没说话,她身后的心怡公主便上前了一步,声音哽咽的开口说道,“母后。”
皇后愣住,看着瘦弱成这样面目无神的女儿,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看向一旁姬如欢开口质问道,“姬如欢,你答应过本宫,好好待心怡……”
心怡公主听得皇后的话,心情复杂,或许她母后是因为关心她,可她又凭什么质问如欢?
深吸了一口气,心怡公主尽量让自己稳定住情绪才开口说道,“母后,我让如欢带我来,是想问问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愣了愣,随即将眼神转向了一边,淡声应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心怡公主终究是红了眼眶,“您是皇后,太子哥哥也一直把您当亲娘,您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何还要做这种事情,为何、为何还要害太子哥哥?”
可是心怡公主的质问,并没有得到皇后的回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见着皇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怡公主边掉着眼泪,边开口说道,“是不是我也不是您的女儿?”
皇后总算是转过头看向心怡公主,微微皱眉,斥道,“胡说什么?”
心怡公主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皇后开口说道,“四皇子算计着送我去大凉和亲,你不闻不问,你为了他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他才是你儿子。”
“闭嘴”,听得心怡公主越说越离谱,皇后终是忍不住开口斥道,“让你去大凉,也是为了你好,总归是母后对不起你,你以后好好的……”
“我好不了,你让我怎么好!”
心怡公主终是有些崩溃的对着皇后大吼道,“因为你,父皇见都不愿见我,太子哥哥也不再理我,都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亲人都没有了。”
一番控诉之后,心怡公主便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皇后看着如此模样的心怡公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愿让人看到,快速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牢房里只剩下心怡公主压抑的哭声,很快就吸引了外面的牢头狱卒,在外面探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姬如欢抿唇应道,“没事,离远点。”
狱卒不敢多问,赶紧的离开。
姬如欢没急着去安慰心怡公主,而是看着皇后开口说道,“皇后可知道四皇子也已经被关押进了天牢?”
过了一会儿,皇后才答非所问,声音略显沙哑的应道,“带她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就当我……,就当我死了吧。”
姬如欢抿唇应道,“我看皇后也没有想死的打算,怎么,是在等着什么人来救您么?四皇子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是宋丞相?”
虽然皇后背对着她们,姬如欢看不见皇后的表情,但是姬如欢还是细心的观察到,自己在提到宋丞相时,皇后的整个身子明显的变得僵硬。
姬如欢继续试探着说道,“真是没想到,宋丞相还是大周权倾朝野的大祭司,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皇后看人的眼光挺不错嘛。”
皇后突然转过身激动的大声斥道,“大胆,你胡说八道什么?”
姬如欢看着眼睛微微有些泛红的皇后,浅笑着应道,“我也就随便说说,皇后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再说了,皇后难道不是跟四皇子和宋丞相勾结?如欢哪里胡说八道了?”
皇后冷笑着看向姬如欢,“本宫原本是看到心怡的面子上,有些话并不想跟你多说,真当自己是姬家的大小姐么?”
姬如欢面色不变浅笑着打断皇后的话,“皇后想说什么?如欢的身世?若是这事儿,皇后就不必多费口舌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如欢都知道的比皇后还清楚,不过还是要多谢皇后费心了,居然一直惦记着如欢的身世。”
皇后看着姬如欢,面色微变,明显不怎么相信的道,“你知道?怎么可能?”
姬如欢笑着应道,“知不知道又如何,我总归是姬家大小姐,是大明凤阳郡主,难道还有人敢说我不是?”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倒是没注意到一旁的心怡公主已经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
心怡公主红着眼睛再看了一眼皇后,眼神渐渐变的冷漠而疏离,随即目光便看向了一旁的如欢,开口说道,“走吧。”
姬如欢也不再跟皇后打嘴仗,点了点头,伸手过去替心怡公主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再给她将披风的帽兜带上,才挽着心怡公主转身离开。
心怡公主原本因为皇后彻底变的冰冷的心,也因为姬如欢的动作变暖,朝姬如欢露出一个浅笑,两人相携离开,都没再往后看皇后一眼。
回了镇国公府,看着心怡公主明显有些闷闷不乐,姬如欢便开口说道,“要不要换个地方静静心?”
心怡公主抬起头疑惑看向姬如欢,姬如欢笑着继续说道,“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不瞎劝你了,带你去庙里住些日子,吃斋念佛,抄抄经书静静心可好?”
心怡公主伸手搂住姬如欢的胳膊,将自己靠在姬如欢的肩上,轻声应道,“如欢,谢谢你。”
姬如欢伸手轻抚这心怡公主的背,低声应道,“还跟我客气上了,要不要去?”
心怡公主点头应道,“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