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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思议,“秦先生你居然不知道?”
    “小八婆。”在她佯装生气的瞬间,他接着开口,“还是小骗子。说你哪个好?”
    “都不好,我才不是。”
    “嗯,你不是。对着我撒谎的唐颂才是。”
    他很认真,她突然也不想开玩笑了:“秦先生,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离开父母,离开家。”
    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唐颂知道秦桁一定懂,他也没有让她失望:“为了更好的回来。”
    “嗯哼。”她用力点头,兀自前行,“我出生在美国,我爸在我满月以后才知道我的存在。他和我妈师生恋,年龄大了我妈近二十。对了,那个臭老头还二婚。”
    她说起父母的语气轻松,并无抱怨,秦桁微微放下心。
    “这两人,痴男怨女,虐恋情深,狗血的很。我妈怕禁忌恋给我爸的事业带去不好的影响,自己一个人跑了。当然,他们当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要是知道……那现在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我,谁又知道呢?哈哈。”
    唐颂从小就混在亲姑,亲师兄亲师叔们身边,他父母的恋爱两三事,他们当事人不提,但她也都知道:“我妈在美国怀着孕上着学的时候,我爸也没闲着。他跑去西北支教去了。”
    身边静悄悄,她便停下声音转头看他。他在认真听,脸上没有不耐,她放心了:“我爸支教回来以后,仍旧一段时间往那儿跑。等我大了点,我们一家三口,像是回家一样去的勤快。我们走了很多个村庄,去过很多学校。秦先生,你知道吗?。”
    想起记忆中一张张质朴纯真的脸,唐颂的难过不能遮掩,她颤抖着开口:“好多孩子,和我一般大。他们多数孤儿,留守儿童,自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凛冬酷暑,顶着寒风骄阳,吃着几里黄土,薄衣破鞋,没有怨言。他们没有很多电子娱乐,可你知道吗?他们每次看我父母的眼神,就像是现在追星的粉丝。有光,炽热。还有好多好多,我……真是见不得这些。后来……”
    她的柔软,远甚落难。秦桁不知所措,一把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好姑娘,不要哭,不要哭。”
    眼泪越来越多,唐颂不停抹脸:“我不想哭,我不想……这世间苦难良多,我不是要他们的仰望,我只是希望尽力而为。生命之长,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所以你选择走进公众视野,直面灯光?”
    “嗯,只有公众人物才能快捷高效的影响更多人。”她解释完便不再不哭了。终于抬头,看了看他,很快就低下了头:“抱歉,秦先生。”
    “嗯?”他不解,为何要道歉。突然胸前出现一根纤细的指头,他顺着看去——两道泪痕在卫衣上显眼。她的泪啊,落进了他的心房:“唐颂,今晚的月色很美。”
    她的表情有些呆愣,仰头看完夜空,迷迷蒙蒙地迎合道:“是的呀,难得没雾没霾。我得多吸几口这新鲜空气。”
    又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秦桁被她逗笑,继续道:“而你,比月色更动人。”
    “什,什么意思?”她呆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年初心愿,幸运显灵。心脏跳动的加速只有她知道,唐颂暗中感谢衣服的遮挡。他那么细腻,怕是会发现的吧?
    秦桁凝眸看她,眼中有笑,有她:“我的意思是,我眼前这个小姑娘,人美心善。我能与她相识,交友,简直幸运。”
    噢,果然不能对大猪蹄子有太多浪漫的期待。唐颂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扯平啦,毕竟你也很优秀。”
    (十三)玄虚弄
    俊男美女对坐,在热气腾腾中相望,有什么?
    美味。
    牛肉火锅的汤底里的手打牛肉丸带着玉米萝卜一起翻腾,牛油在肉里挤出,浮于汤面,清汤微油,香气淡淡扑来,不齁不少,一切都很适宜。
    就像,秦桁一样。
    味道合意,进退有度。
    他在添菜,公筷上手,夹菜前都会询问她的意见。问她要多少,问她生熟程度,问她……问她好多好多,就是没有问她介不介意自己行动。
    回想以前,她不懂。不懂唐桢为什么总是爱照顾宋辞吃饭,不懂为什么家中女眷任何场合都会优先受到优待。犹如此刻,她依旧不懂。
    “秦先生。”唐颂洗手撑着下巴,杏眼水灵,笑意嫣然,“你不吃吗?”
    秦桁手上动作不停,分神抬头看她:“我以为,这是我在你这个优雅女士面前展现自己风度的时刻。”
    他为自己添了碗汤,搅着清汤的手指修长干净,唐颂怀疑这个男人故意放电。她看的入迷,没有注意秦桁探究的眼神。他顺着她带有痴迷又极力伪装的视线,也将目光停在了自己的手上。
    左移,左转;右移,右转。她的眼珠子,就是没有离开。他莞尔,“小姑娘,再看我就要收费了。”
    “看一看,两块半。”嘴里说着不着调的民间小谚,脸上一副“大人”在交际场合中的不诚恳笑,“秦先生想要我怎么支付呢?我也没有现金。”
    她的脸蛋红扑扑,两个苹果肌丰满可爱,多看几眼,轻易就能产生咬一口的冲动感受。秦桁默默移开视线,身手往她脑门上轻轻一弹:“小朋友不准皮。”
    唐颂撅撅嘴,不满地说:“学画最初时,我观察裸体都没观察秦先生这双手这么认真。”
    他的这双手啊,既能救人于危难,也能为她布菜盛汤。礼貌不假,耐心不假。
    “和你不一样。”他一点没有被夸的变化,只是喝了口汤,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有在观察裸体的时候,细致入微。”
    半个小时前,街边,月色,这个男人声情暧昧夸自己人美心善。那番柔情辗转,她甚至以为自己今晚便要实现愿望。他年长自己的十三年岁月,难道就是在抽身迅速中体现?
    老男人开车高速,依旧面不改色。油腻,猥琐!一切景语皆情语。此情此景,唐颂心里只有不堪,任由脸上黑红不明泄露情绪。他都看了一堆裸女了,还有自己什么都事儿?再说了,谁想听他这点破事儿?臭男人,资本好就要炫了吗?她突然没了胃口,主动拿过勺子捞完最后一块玉米,愤愤啃了两口:“我吃饱了,秦先生。”
    秦桁脸上闪过诧异,“饱了?”
    “嗯。”她点点头,“今天没什么胃口。”
    他的心中隐约猜测到些许,却是不说,“那我送你回家?”
    不变的街景慢慢被甩在身后,车子里除了音乐便便是两人只有各自清楚的心理活动。十一郎的词简单又有魄力,直击人心;张宇的声音沙哑撩人。这对夫妻档的歌本应该是KTV必备,本应该是唐颂这样的音乐白痴也能跟着哼几句的,可她此刻,只想切歌。
    “都是你的错
    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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