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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相煎何太急

      “啊!”应永刚想不到韩小月会有这样的反应,长大了眼睛。王华同样也想不到韩小月会这么激动,他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了。而韩小月在说出那一句话后,也陷入了沉默中,低头不看应永刚。
    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局面。三人同时不说话,看得那些跟随应永刚的那几个勇士也大眼瞪小眼,他们听不懂几人究竟在说什么,更不明白,应永刚长老怎么还不发话射箭。
    “你是,小月!”应永刚终于第一个说话,迟疑着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是小月。就算是,也不是你能够叫的!”韩小月立即愤愤的回答。
    韩小月的表情证实了应永刚的猜想。想想看,在这个异地居然看到一个和他妻子相象的人,而且年纪正是儿女一辈的,凭应永刚老练的目光,想想就知道了答案。
    韩小月外貌来说,和年轻的韩雪有八分相像,不过脾气却是完全不一样,很容易激动情绪化,却调皮可爱,和韩雪的温婉完全不同。这点上,却是韩璐璐遗传了母亲韩雪的性格。所以,从熟悉的人来说,会感觉韩璐璐更象韩雪,不熟悉的人来说,却会觉得韩小月象韩雪多一些。因此,应永刚才会第一眼就看出了韩小月的身份,再加上韩小月的话语和表情,应永刚不要想都知道了。
    “我是你父亲啊,小月。”确定了韩小月的身份,应永刚不由激动起来。
    “我没有父亲,请你不要侮辱这个称呼。而且,我也不希望有父亲。”应永刚从小带给韩小月的伤害是历历在目。要不是他花心,他们家怎么会破产,怎么会被迫流离到南美。要不是他狠心,他们怎么会被卖给那个酋长,怎么会被迫接受那种凌辱。要不是他无心,他们怎么会从小就没了父亲的关爱,在这个世界艰难的生存着。所以,韩小月一提起这个,就忍不住情绪失控。
    “小月,父亲知道对不起你们娘三。可是,我也是没办法,被生活所逼啊。要不是把你们托付在这里,跟在我只会受苦。”应永刚痛彻心扉地说。“这不,我刚好一点,就回来找你们了,可是却发现你们不见了。我还为这事,哭了好几天。”应永刚难受地掉了眼泪。
    韩小月不为所动,眼神却有些恍惚。
    “小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希望能够用我后半辈子对你们赎罪,快说说,你母亲和妹妹都还好吗?”应永刚抹着眼泪问。
    “没有你,当然好了。”韩小月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应永刚欣慰的拍拍胸口。“小月,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对不起就是你们娘三,尤其是你母亲,自十八岁跟随我,就没有过上好日子,先是我沉迷青楼,疏远于她,再是漂泊异地,流离失所,接着,又被我违心放弃,任人欺凌。现在想来,我夜夜寝食难安,可是,我找不到你们,我就算想补偿挽救,都没有了机会。现在好了,老天终于怜悯我们一家人,可以在这里相见,我终于可以好好疼惜你们。”
    韩小月听着应永刚感人的话语,不觉得心潮起了涟漪。不管怎么说,应永刚的确是她的父亲,其实,她心里一直渴望得到一个完整的家,一家人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而悲哀,所以,她才会恨把这一切都毁掉的应永刚。而现在……
    “小月,父亲希望以后能够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见你的母亲?”应永刚趁机说。
    “这个!”
    韩小月刚想回答,却被王华抢着说。“这个当然可以!”
    “这位是?”应永刚的目光转向王华,好像才发现他似的。
    “我是小月的丈夫。”王华却没有在意应永刚的眼光。
    “哦,那都是一家人啊!”应永刚呵呵笑了,脸皮抖动着。
    “你老客气了。不过这个时候,还真不是叙旧的时候,要不我们改天再说!”
    “是的,是的。这里的确不是叙旧的地方,我们去我家坐坐吧!”应永刚点头说,自顾自说。
    “这个时间不是很适合吧!”王华见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好直接说。
    “有什么问题,我可是长老!”应永刚却说。“来,来,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应永刚嘴上说着,脚却没动,只是看着王华。
    王华也在看着应永刚,他可和韩小月不一样,盘观者清,很清楚看到了应永刚所演的那场戏。要是,应永刚真的有心的话,那么他就不会抛妻弃女,更不会卖妻求荣,更不要说回来寻找妻女,那根本就是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要不然,怎么会和酋长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至于,刚刚说和他们叙旧,根本就是想生擒他们。要不然,怎么不过来,就是怕王华挟持他才对。
    所以,王华也呵呵笑了。“长老真是太客气了。如果真的要请我们去坐坐的话,那么你老在前带路才对啊。”
    “说得也是。小月,过来陪我一起走,我正好问问你这几年的情况!”应永刚想了不想,就接着说。
    韩小月虽然冲动,并不代表笨,看到王华如此的客气和生分,就明白了其中的问题。“不了。如果你真有心的话,那我们明天在外面见好了,我不想回到这个地方,更不想见到不想见的那些人。”
    “这么说!我作为一个父亲,说话也不管用了。”应永刚听到韩小月的话,口气变得生硬起来。
    “我刚刚说过,我从来就没有父亲。”韩小月虽然刚刚被应永刚差点感动,但是回神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应永刚有些作假的表现,所以,态度立即恢复到以前。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认我这个父亲了。”应永刚冷笑着,眼睛从韩小月身上转到了王华身上。
    “那你真的准备认女儿吗?”看着应永刚的表情,王华忙站在韩小月身前,做好准备,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王华的话说得应永刚一愣,因为,在他心里的确从来没有把女人当成人看,无论是韩雪、青楼女子,还有后面的那个印第安女人,甚至女儿。在他心里,女人从来都只是一种工具,只是用来生育和发泄的工具,随时可以用来利用和牺牲,所以,他能够在任何时候选择抛弃,他需要的只是儿子,能为他延续香火的儿子。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王华借机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谈!其实,要不是你是小月名义上的父亲,我手里头的这个东西,老早就送给你们了。”王华说着,拿出手里握着的一个东西。
    应永刚远远看过去,看到王华握着手中的东西居然是个铁疙瘩,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的炸药,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忙阻止下面的人要发起的攻击。
    “怎么样,你老觉得我们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好呢,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王华淡然以对。
    “呵呵,贤婿真会说笑。”应永刚抖动着他脸上的肉。“既然小月一时还没想明白,那么我们改天再谈也不错。”
    “能够这样最好!”王华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应永刚看着情势不对,立即果断地下了决定。
    “不送!”王华漠然回答,看着应永刚小心的退开,终于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看着应永刚终于离开,王华忙背起韩小月,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你不是没手榴弹了吗?”背上的韩小月奇怪的问。
    “是啊。”王华边跑边说。
    “那你刚刚?”
    “那是假的,是这个东西!”王华说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韩小月。
    韩小月接过一看,居然是他们在武器库发现的长矛的枪头,看着有些像手榴弹的样子,吓得叫了起来。“你怎么拿这个骗他,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就倒霉了。”
    “呵呵,他这个人显然是很小心的人,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任何人都重,所以,他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冒险,这就是我们的机会。”王华笑着说。“再说了,就算他发现了,我们还有手枪,到时候,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原来,你早有打算!”韩小月这才放心了。
    “恩。不过为了安全,所以,我也不打算和他们发生火拼。”王华说。“而且,你脚受伤了,我们必须及时回到营地治疗一下,更不能和他们耽搁时间。”
    王华的话说得韩小月的心暖暖的,不由得抱紧了王华的脖子。这才是她心中想要的男人,有担当,在外能够维持一片天地,在内却能关心家人。应永刚带给韩小月的阴影渐渐远去,就象一片乌云,迅速消失在韩小月身前。
    两人说着,很快离开了多特部落的地盘,不过,王华却不放心,因为,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在多特部落的西北方,他们要回到自己所在的营地,需要横穿过多特部落的附近,很容易被他们拦截掉。所以,王华选择了距离更远的路径,准备多花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