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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联姻

      不过,真正见到张杰绪,却已经是三天后了。
    王华这三天内只好老实给他的四位学生上课,开始他艰难的为师伟业。四位学生对于地理这样的知识认知是和小学生甚至幼儿园一样,王华得降低高度迁就他们。他们中最聪明的是大姐张飞莺,她虽然寡言却聪慧,摘记本记得清清楚楚,是其他孩子的抄写对象。最调皮的老二张飞燕,前两天还算正常,后来两天却是原形毕露,上课时候经常会发生些小意外,一点也不怕王华,经常语出惊人。比如她会问,是不是因为气候的关系,每个地方的人性格、体型、外貌都会不一样?最老实就是最小的张中复,看着最小,却最憨厚,上课不吵不闹,老师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丝不苟执行着,一点也不像他父亲的性格。老三张中光却和张杰绪如出一辙,直爽而性情,简单而热情,最崇拜王华,一下课就会跑过来和王华聊天,问东问西。
    几天接触下来,旅途的孤单一下子就突然没了,因为王华没有时间考虑这个,有时候,他睡觉的时候都会嗡嗡地响起来,老二实在是太吵闹了,加上老三,课堂上会闹得鸡飞狗跳,还好大姐张飞莺会及时出来阻止。
    “这几天有劳老师了!”张杰绪很真诚,很尊敬地说。因为他发现,短短几天的时间,几个孩子的性情倒没有多大改变,但是能力那是明显上升,说着他都听不懂的话,但是却很有道理。到底是需要名师教导,他们这个小地方在待下去,只会耽误了几个孩子的发展,能力顶天也就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岛主,成为这番天地的土霸王。正因为,他不是很满意自己的这种生活状态,虽然他在岛上称王,可是他们这个王国连个名字都没取。
    张杰绪出自国内,也曾见到过那些称为天才的优秀人物,他虽然可以号令这几千人,但是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比那些天才厉害,所以,他会很尊敬这些天才。而王华天文地理无不精通,张峰却精通无数外国语,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仅仅大清国厉害,还有更多的国家,包括什么欧洲的英格兰、法兰西、德意志、俄罗斯等等。这两人优异表现比起他见过的天才来,再次刷新了他对于世界的认知。原来世界这么大,人才这么多,科技这么好。
    “不辛苦,我是我应该做的。”王华回答。虽然几个孩子过于吵闹,但是王华心里头还是很喜欢他们的。
    “来来来,我们坐下说。”
    王华不客气坐下。“张峰应该和你谈过了吧?”王华直接说。
    “是关于在这里中转站的事情吗?”
    “对啊。你觉得怎么样?”王华有些紧张地说。既然张峰提过了,张杰绪却没有肯定的答案,不免有些揪心,生怕他们和兰芳一样,喜欢固守着自己的小天地,接受不了新的东西。
    张杰绪沉默一会,他为人虽然豪爽大方,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作为一方首领,自然还是能够分得轻重。其实,王华他们一来,他就没有认为他们仅仅是回家探亲,路过此地那么简单,要不然,怎么会各种示好,还能够安然在这里停留几天。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试探,见识了王华他们的实力之后,进一步用几个孩子来试探,果然发现了这些人出类拔萃、博学多才、有雄才伟略、是济世之才,他们在南国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他们没有明说。
    而且,这个南国,从各方面表现来看,远远不是他们这个小岛可以比较的,无论是人口、面积、实力、知识、经济、军事。南国的士兵都习惯了每天早上出操,就算是在船上,也会训练,在这里自然也不例外,张杰绪见到了他们英姿飒爽、勇武非凡的样子,再次震惊到了,这究竟是何方的人,就算士兵都是如此孔武有力。
    所以,张杰绪坚信这个南国不简单,王华和张峰也不简单,他们造起来的房子也不简单,居然都快第三层了,样子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很实用,很耐用,和他们的房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看看他们自己,虽然占据了一个小岛,附近的岛屿都没有人,他们也可以扩张,但是问题是他们有那个实力吗?把岛屿都占领了怎么样,也没有多大的地方。要人没人,要财没财,要地没地。
    不要说附近是多个部落虎视眈眈,就算身边的兰芳也不见得是个好说话的,稍远的暹逻是个古国,人强马壮,国内就算落魄,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说,西方的那些欧洲国家个个船坚炮利,已经对我们东方垂涎欲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侵占。
    这些知识都是王华教给孩子,而张杰绪从摘记本上看到的。张杰绪也曾想过是否是故意,可是看到每一条知识都被证实是真的,他打消了疑虑。
    他们这个小岛该何去何从,几千人的命运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心里有所彷徨,举棋未定,所以才一直未答应张峰,一直不和王华见面。
    “张老!”王华看到张杰绪沉思半响未说话,不由奇怪地叫。
    张杰绪听到了,抬头看到王华关切的目光,心里头终于有了决定。他哈哈一笑。“你们说的当然没问题。我们不仅愿意中转站,我们更愿意成为南国的定居点。”
    “什么意思?”王华吃了一惊。
    “我们全岛6000人口愿意听从南国的调遣!”张杰绪郑重地说。
    原来真的是好消息,王华还怕自己听错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南国很欢迎像你这样的有志之士加入。你请放心,你不会为今天所做的决定后悔的。”
    “这个,我相信!”张杰绪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王华高兴地说。意外得到纳土纳群岛这片岛屿,还有这么多的生力军,就算再多的条件也是值得的。
    “这个条件,其实很简单。”张杰绪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王小哥婚配没有?”
    “哦,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孩子。”王华听到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是还是很老实的回答。
    张杰绪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但是心里头早有了准备,王华和张峰都差不多而立之年,又是如此优秀,怎么可能还未婚配。“呵呵。那我先恭喜你先,因为你可能会再次小登科。”
    张杰绪说得文绉绉,挺含蓄的,但是王华听懂了。小登科不就是洞房吗,洞房不就是结婚吗,和小月显然是不对,那么和谁,难不成张杰绪要求他和他们联姻,才会答应全岛加入。
    王华惊奇的看着张杰绪,却看到后者正对着他肯定的点头,一下子终于明白了。张杰绪生怕会被他们排斥,或者怕会被他们利用,坚决采取了联姻这种最原始的手段,把双方捆绑在一起。
    可是,这怎么可以呢?他是有老婆的,总不能叫他休了小月,在另娶他人,而且他们是新时代的人物,父母之命这种婚嫁形式也太老土了,他都不知道娶的是谁?
    王华脑子里思虑万千,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
    张杰绪已经开始说话了。“你放心,我知道你已经有夫人了,我不会强人所难,叫你休了再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我们愿意做妾。我其实就有个小妾,最小的中复就是小妾所生。”
    “啊!”王华吃惊的叫。不是吃惊对方有小妾,而是他发现他们到底是两个时代的人,有些想法是沟通不了的,所以,他连拒绝的话也不想说了,因为说了没用,别人不会理解的。他们已经降低身段了,要是王华再拒绝,意味着他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毕竟人家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赌上了,提个小小的条件,而且在他们认为,是对男人极其优厚的条件,已经是极为尊重了。
    “这个婚姻大事,我们需要父母之命,所以,我需要汇报给父母知道,才能回复张老。”王华挖空心思,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理由。既然对方是以古礼要求,他也可以古礼回应。要知道以前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正好当做理由,先推脱一下,等到以后吗,事情搞定了,在帮他们找个合适的人家就好了,方正南国单身男子还很多,就算这次来的三个,李豪放、许多、钱元同都是未婚的。
    “王小哥万务推脱,你父母远在南国,等有了结果,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所以,这个请你自己尽快决定。如果你怕新娘子不入你眼的话,那我就实话说了,联姻的是我的两个女儿,飞莺和飞燕,虽不是貌美如花,但是也算是乖巧可人。”张杰绪却一口否决了王华的理由。
    没想到别人把该想的都想好了,而且张杰绪以自己的女儿作为联姻的对象,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所以,这个婚事的绝对不能推,一定得成才行,要不然后果就是王华他们不愿接受的。
    “呵呵。要不这样,我和你家小姐的婚事先缓缓,总觉得自己草率决定,是对张老的不尊敬,就算为妾,总得一个风光的婚礼才对得起你的看重,不是吗?”王华尽量放轻语气。“要不这样子,我们可以先让我们的士兵和岛上的其他人先联姻看看,只有岛上有人看得上他们,他们的婚姻我还是做主的。”
    “呵呵。”张杰绪谈笑着。“结婚洞房,你如果愿意,倒是可以后面再办,我们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体面的婚礼,但是就算这样,我们必须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以后不许反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有,你的那些士兵如果没有婚配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看看,看看是否有人愿意,但是,我的两个女儿,肯定是不要参加了。”张杰绪居然把话都堵死了,看来,别人都早做打算,说出了联姻的那句话,就没有王华的后路退了。
    可是,王华对于三妻四妾这个事情真的不感冒,他觉得两情相悦已经够好了,为什么非得多出一个人来,这样大家都不痛快。要是给张峰就好了,他就喜欢。不行,要是真和张峰说,他一定会答应。这样做怎么的对得起伊娜呢。
    作为王华第一个动心的女人,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但是王华还是希望伊娜能够幸福的,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伊娜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