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 追击而来
“不好了,不好了。”
王华和白菁菁还在说话的时候,远远跑过来一个人,是南国带来的人,看到王华,就忙叫喊,脸上是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王华忙拉住他,疾声问。
“刚刚我们通过望远镜发现了后面追来一些船,是衙门的船,我们以为是高头那边来接应的,谁知道一问高头,不是。然后张县长看到船上有他家的老二和老五,正对我们船指指点点,这才确定是通过他们两个应该报官了,过来抓我们的。”
“混蛋!”王华低声骂了一句。回头对白菁菁叫“快走!”
王华带头跑在前面,白菁菁回头神来,也跟在后面狂奔,毫无淑女形象了,这些日子来的苦日子也磨炼了白菁菁。
临时码头上依然是人群在有序的上船,基本上已经上了一半多人,如果完成整个迁徙过程,还需要一些时间。
王华跑到码头,高头正坐在那里悠闲地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这些可都是他白花花的银子。
高头抬头看到王华慌慌张张的样子,不明就里,站起身来,边走边问。“怎么了,看你着急的样子?”
王华拉过刚刚过来通报消息的人,对着他耳边说了几句,这才抬头应付高头。“高头,这里有多少人?点清楚没?”
“还没有。不过,快了,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还需要那么久?”王华说。
“怎么,你着急走吗?天色还早,来得及的。”高头不明白王华为何突然如此着急。
王华没有回答,因为他的余光是看着另一边,那一边是高头的船。
高头的船上带来的人并不多,基本是船工,余下的都是高头的心腹,只有四个人。两个在点数,一个在船上,一个在这边服侍高头。
“怎么了?”高头看到王华不语,靠近问。
“有劳了。”王华这个时候,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挥动左手,狠狠击打在高头的脖颈上。
高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在一阵刺痛下昏迷了。
王华顺手把高头放在地上,抬头看到那四个心腹也被南国的人一个个打晕,并拉到一起,绑了起来。船上的船工也被南国控制了起来,严令他们不得擅动。
“这样不行!”张杰绪当然看到了这里发生的情况,也大概猜到了王华打昏高头的打算。
“怎么说?”王华问。
“加上那艘船,我们把人全部搬上船也是需要小半个时辰,就是我们说的半个小时,而来的船应该很快就会到我们这里。我们跟本来不及的。”张杰绪说。
“我们可以先让部分人到村里躲起来,等你们赶跑了那些人,再过来接我们也可以。”白菁菁突然插话说。
张杰绪这才看到王华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神情漠然。
王华回答说“这样不行。因为我们的船是货船,船上没有配备大炮,光凭我们枪支无法击退敌人,要是拖延下去的话,他们还可能会有增援,而我们真的是绝境了,只能放弃部分人逃走。”
“这不行,那不行,那怎么办?”张杰绪有些急躁地说。
因为那些船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和他的两个兄弟脱离不了关系,否则怎么会明确的对着他们而来。难道说,他放过老五的时候,被老五看到他们乘船离开的样子。那他真是罪孽深重,他明明好心,却是被做了坏事。
“要不,我们挟持高头,让对方投鼠忌器。”王华提议说。
张杰绪摇头。“对方很有可能是潮阳县的人,和澄海县完全没关系,在功劳前面不可能在乎这几条人命的。”
王华一想,张杰绪也说得在理,看着那些人忙碌的登船,心里希望他们最好立刻都到船上去。一到船上,他们开动起来动力,可以把敌人甩得老远,但是现在不行,难道说真的放弃部分人吗?
王华左右衡量,很是为难,没有注意到张杰绪带着几个人已经离开了自己,往高头的那条船走去。
等王华发现的时候,张杰绪已经命令那艘船的船工开船。
王华跑到岸边,对着张杰绪大叫。“张老,你怎么回事?快停船!”
“王兄弟,我想好了。他们一定是追着我而来的,我要是还在这里,会拖累大家,所以,我去引开他们,他们一定会追着我。你们就趁机把所有人都带上,不要管我,直接去澳门或者张家港。而我,看到你们离开后,会想办法甩开他们。我自小出生在这里,情况也比你熟悉,我的安全,你不需要担心。”张杰绪正义凌然地说。
“不行。万一,你被他们抓住,就惨了,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王华大叫。
“放心,我玩了一辈子的船,我就不信还玩不过他们。”张杰绪哈哈大笑。“开船!王兄弟,一路保重,告诉我家人,我会永远记得他们。”
王华听着张杰绪话语,怎么还不明白,张杰绪也知道此行是凶多吉少,但是为了大家,他还是义无反顾。
大船已经离开岸边,王华想阻拦也不可能了,所以,他只好大声叫。“张老,一切小心,引开对方就好,不要硬拼。再给我们十分钟时间,我们马上来支援你。”
“好!”张杰绪豪气大叫。
王华没有时间感伤了,大声呵斥,叫所有人加快速度,抛弃多余的东西,对于那些老弱病残,干脆叫人抱着上船,要是有人敢不听命,王华会立即抛弃他。
这个时候,白菁菁也出来帮忙了,她和郑老丈一起维护大家的秩序。
“大家听我说,我们到的新地方是一个好地方,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新房子、新家具、新衣服。所有,你们放心的把这些旧东西丢下。很多天理教之前的教众现在都在那里安居乐业,所以,请大家都听从命令,我们现在要尽快上船,因为后面有清兵追来了,要拖延下去,大家就是死路一条。”白菁菁彰显出一个圣女的气度,在高处大喊。
白菁菁的身份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大家窃窃私语知道了白菁菁圣女的身份,立即老实的听从了白菁菁的意思。因为白菁菁这个圣女在整个天理教还是有着很好的名声,就是因为白菁菁对于普通的人和教众都存着慈悲之心,对每个人都尽可能会帮助。
有了白菁菁的帮忙,留下的人群中丢下了诸多的废弃之物,速度果然很快上来了,能够在王华要求的十分钟时间内上船。
王华已经上船维护秩序,对着岸上的白菁菁,点头表示感谢。
白菁菁摇摇手,表示一切没问题。
王华事情很多,就放心地把岸上的事情留给了白菁菁他们。
王华要求两艘轮船打开焚烧炉,用煤炭开始燃烧起来,等最后一个人上船后,就可以立即启动。
等王华忙好这些,他拿起望远镜,查看张杰绪的情况。
张杰绪所在的船已经和追击而来的四艘船交上了火,大家都是一样的大船,但是张杰绪这边只有一艘,自然不可能敌得过。所以,张杰绪命令发了一枚炮弹,引起追击来的船注意后,马上绕开朝东突围。
北面是追来的船,南面是王华这里,西面是大陆,所以只有东面才是逃生之地。
王华现在看到的情况是,一艘大船在前面逃,四艘大船在后面追,一个一个的大炮落在前面的大船四周,终于有一次落在了船舷上。
张杰绪所在的大船速度立即慢了下来。
“不好!”王华大叫。
在王华叫声中,追击的四条大船立即围了过去,两方的距离更接近了,大炮的准确度也提高了,又一枚炮弹落在了张杰绪所在船的甲板上,洞穿了整个船舷。水从船舷的口子那边进去,整艘大船已经停了下来。
王华依稀看到船上的张杰绪在大声叫喊,指挥着人,船上的船工这个时候已经全部跳海,逃命去了。
那艘破船却是慢慢动了起来,不是前行,而是调转了方向,对着前来追击的四艘大船。看张杰绪的样子,是准备和对方同归于尽。可惜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又一艘炮弹正中大炮的位置,整艘大船都爆炸开来。
“不!”王华不由大喊一声,但是眼见处,是一片狼藉。
四艘大船见到解决了张杰绪,留下一艘大船处理遗留的事情,其他三艘却是急速朝王华这边冲了过来。
王华没时间考虑张杰绪的安危了,他回头看看岸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为数不多的人。
“快,快,上船了,开船了!”王华在甲板上大叫。
当最后一个人上船的时候,追击过来的船已经距离不到二公里,已经是可以炮击的范围了。
可是没等到他们炮击,前面的那两个铁皮怪物,突然冒起黑乎乎的烟,启动起来,从慢到快,居然转眼就航行出去好远,在他们拼命追赶的时候,已经消失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