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闯了大祸
转学以后的小萱,好长一段时间再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经历了上一次的事件,她不敢了。但其实在她内心当中,却没有一丝后悔,尤其是父母在学校里的那种表现,更让她误以为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就这样,她后来上了初中,却闯下了一场大祸。
有一次,她路过学校财务室门前,发现屋门并没有关闭,里面也没有人在,而且财务办公桌上有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她就走了进去,打开纸袋一看,里面全是钱!此时的她,突然又产生了那种占为己有的强烈**,见四下无人,把纸袋揣进校服怀里,跑了。
然而,没过多久,警察就找到了她。原来,财务室里是有监控的,她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她的一切行径,都被录了下来。财务发现钱不见了,立刻报了警。警察调取监控录像很快就锁定了小萱。
这下祸闯大了,那个牛皮纸袋里,是整整10万块钱!
警察先是带走了小萱,又通知了她的家长。这次,她的父母见证据确凿,也不敢再袒护她了,她爸爸一怒之下还扇了小萱好几个耳光。
由于犯案的时候,小萱未满14周岁,警方没有立案。但学校方面对小萱予以开除学籍,送往工读学校的处分。
这一次,小萱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她的做法是错的。
小萱原本学习成绩并不差,如果不出这样的事情,考上重点高中甚至上大学都不是梦想。可现在,一切都毁了。人生有了这样的污点,又有什么前途了。
2年以后,她从工读学校出来,就离开了家乡,游走于很多城市打工。所做的工作都是一般的基层工作,主要是做服务员,也做过家政。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萱发现自己又开始控制不住想要偷东西的**了,她努力地控制自己,但那种**却好像越来越强烈。
后来她不敢再做家政工作了,真怕又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偷了雇主家里的东西。于是辞职,又来到了这座二线城市,应聘了“郝载莱”餐馆的服务员工作。
今天,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个打火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控制不住那种想占为己有的冲动,趁着上菜的时候,悄悄地拿走了打火机,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是个有人生污点的人,如果这次那个人报警,自己就完了。所以她才跪下来哀求那个人不要报警。直到后来我帮她解了围。
“我知道这么做是错的,我现在老后悔了,可我当时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小萱讲到这里,又哭了起来,满眼悔恨的泪水。
我们几个人听完了小萱的讲述,都不由唏嘘起来。尤其是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更知道小萱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得了一种叫“偷盗癖”的心理疾病。她的盗窃行为,其实并不是真的因为缺钱或者就想以此为生,而是控制不住心里那种想要盗窃的**。
就像吸毒上瘾一样,小萱每次怀着紧张的心情,成功实施盗窃行为之后,那种得到的满足感和过程中的刺激感,让她上了瘾。也就是说,东西到底值不值钱不重要,而是她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这就好像偷情的男女所感受到的那种刺激一样,小萱在偷盗的行为中也感受到了那种不一样的刺激感觉,并且为之上瘾。只不过,偷情不触犯刑律,但盗窃可是犯法的!
如果当初小萱没有看见奶奶偷拿土豆的那种行为,如果当初小萱的父母没有一味地袒护她,如果她及时得到正面的引导和教育,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生活是不能假设的,这一切已经发生。
与职业犯罪的盗窃行为不同,小萱只是因为心里障碍,才做出来的这些傻事,还是让人比较同情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着眼前这既让人可怜,又让人觉得万分叹息的小萱,我还是决定要帮帮她。
“这是我的名片,我的诊所就在卫工街附近。我是心理医生,能帮你治好!”我递给她一张诊所的宣传小卡片,郑重地对小萱说道。
一旁的小凤忽然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盯着我一个劲地使眼色。她是怕我又怜香惜玉,一张口说出什么免费治疗的仗义话来。
然而我并没有打算这么说。因为这种偷盗癖患者,除了在成长历程中的一些偶发事件对她造成影响外,父母的娇惯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长期享受不劳而获的那种感觉,再加上某些特定的因素,也是造成小萱今天这种局面的重要原因。
所以,我不可能不收她的诊疗费。让她多体会体会获得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感觉,对治疗她的偷盗癖是有积极意义的。
小萱接过我递过去的卡片,似乎还稍微有些犹豫。
“这是高医生,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我们这的老主顾了,你就放心吧!”郝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包房里。看来外面的事情,他都解决完了。今天的事情,给他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他好像没有要怪罪小萱的意思。
“小萱,别打扰几位医生用餐了,先出去吧!”郝老板随后又笑着对我们说:“今天谢谢几位医生解围,这顿免单哦!”
小萱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卡片收了起来。就跟着郝老板离开了包间。
“这老板人还真不错!”王楠不禁开口称赞了一句。
“是吧,这郝老板人好,饭菜还做得好吃,你以后也常来光顾吧!”老七又替老板拉拢起生意来,随后他才想起今天这局的主题,又笑着对王楠说道:
“你跟高医生也算认识了哈,以后你们多多联系,多多接触啊!”
一句话,又说得我们俩一阵脸红。
随后,我们又继续吃饭喝酒,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酒足饭饱了,老七又开始张罗去唱歌。这也是他的老毛病,喝完酒就想去ktv里嚎几嗓子,即使他唱得的确不怎么样,仍然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