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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节

      皇后对四爷有多重要,不是指这个人,而是这个位置。说白了,就跟嫁稀随稀,嫁叟随叟一样,女人嫁一个男人就要由着他来摆布半生。男人娶个老婆,只要不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拿老婆当仇人待的,基本上这个位置上的人也能影响他半辈子。
    那是绝对没有后悔药的。
    送去弘昐未来福晋家的嬷嬷早在两个月前就回来了。这个嬷嬷按理说是她送去的人,让博尔津氏就此带在身边不是不行,但她偏偏多想了一步:这像不像婆婆在儿媳妇身边插人?
    其实这个小福晋进来后才十五,小着呢。自己就是小孩子,李薇送人过去看顾她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是古代,就算现代当婆婆的送小夫妻一个保姆,不领小夫妻的薪水,也不服他们的管,是婆婆送来照顾他们的。
    儿媳妇肯定要不痛快的。
    古代,又是皇家,这事自然要更严重几分。
    李薇想了又想还是省了,一不小心被博尔津家误会,或者更严重被四爷误会,她何苦呢?
    她要给弘昐送嬷嬷,根本不用绕博尔津氏的这个弯子,直接给就行了。
    之前她让玉盏去博尔津家待过几个月,据她说的博尔津氏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极为体谅人。虽然还没有长久相处过,但她听到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年轻小夫妻,掀了盖头才见第一面,有个能让步的就行。
    弘昐看着脾气好,其实并不爱让人。他的让只是看起来让了,其实在他来说那叫退。退是为了进。他今时今日退一步,是为了日后进上百步千步。
    他要会让只会对着她这个额娘,或弘昀等兄弟姐妹,或者对四爷。
    但是对博尔津氏,她很确定他不会让。
    由弘昐身上看四爷总会给她新的启发。在弘昐看来,包括博尔津氏在内的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格格,伴读,哈哈珠子,还有教他的老师等,全都是他的人。
    他所要做的不是让他们,而是驯服他们。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要求绝对的地位和权威。只有他们来适应他的,没有他去适应他们的道理。
    李薇所能做的就是让他给博尔津氏更多的机会,还有更多的提点。以求他们两个能有个好结果。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两人一见就对眼就太棒了。她可没有强求儿子必须多子多福,后院里必须要有一堆不同女人生的十七、八个孩子才行。博尔津氏跟弘昐,只要她不是像皇后和三福晋,李薇都不会插手。
    让两个小年轻自己折腾去吧,新婚小夫妻最忌讳双方父母掺和,那必然会小事变大事,大事变离婚。
    进入五月后,弘昐成亲的事就成了京里的一大盛典。
    但当四爷跟李薇说弘昐成亲他不打算回紫禁城时,她真心松了口气。
    关于太子位这个东东,咱们还是尽量低调点好。就跟得奖前都要谦虚点一样,万一不成那不是丢人嘛。
    李薇一直都觉得四爷真立太子的时候,大概就是他挂的时候了。那时她在不在还两说,就算在,日子也不可能会像有四爷在时那么逍遥。
    就像太后,虽然四爷当皇上之后她看着是幸福多了,能压着斗了一辈子的宜太妃等人了,能在畅春园一玩一夏天了。
    可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不能戴好看的首饰。哪怕听个戏,都要借小辈们的孝心,不敢叫到宁寿宫去听。
    这种枯坐的日子哪怕能活到一百二呢,有什么滋味呢?
    所以四爷再孝顺,太后还是一日日的老了。快得很。康熙爷那会儿,李薇年年进宫磕头,觉得太后都没怎么变。现在看她真是不一样了,每一年都能看出来老了。
    可能是心态的关系吧。太后不是指着儿子过日子的人,她从当年起就是指着康熙爷过的,康熙爷才是她的重心。
    其实李薇觉得太后已经很坚强了,她好像更在调整重心,把重心换成四爷。
    以前都是四爷追着太后献孝心,今年搬到畅春园后,太后开始常常让人过来问四爷,睡得好吗,天冷记得加衣,天热别热着了,要消暑也要少吃冰,屋里冰山不要摆太多,不要离冰山太近。
    四爷的感觉也不错,不过大概还是有点不习惯,太后让人来关心他,他的反应太正式了,端正站起肃手领训,面容严肃认真。
    听完坐下后也是公式般的加倍给太后关心回去。太后问他十句,他还二十句这样。
    ……这对母子都需要更多的磨合啊。
    “朕不回去,你就陪着朕留在园子里,等他们在宫里行完礼了,再叫到园子里来见见,到那时也能自在些。”四爷握着她的手,很体贴的跟她商量。
    李薇连连点头:“这样好,就听爷的。”
    四爷明显看着是感动了,又给她许了一堆愿,比如如果她想多跟儿子相处下,就留他们在园子里多住几天。
    李薇说不用,小夫妻刚成亲应该让他们独处,放在园子里天天挨着万岁和贵妃,谁放松得下来?
    这么说回宫有皇后,也不怎么合适。
    她想到了但没说,可四爷的脑子转得比她快得多,当然也想到了,然后可能以为这就是她的心事?于是大笔一挥道:“那就干脆在圆明园旁给弘昐赏个园子吧。”
    李薇:“……”论有个皇帝爹的好处。
    仲夏的八爷府上还是没什么人气,偌大的院子里都看不到人来回走动。郭络罗氏坐在屋里懒洋洋的摇着扇子,两个丫头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上做针线。
    外面的蝉叫得厉害。
    闲的时候,有时恨不能大喊大叫几声。
    郭络罗氏看着丫头们,心里挺羡慕的。她们至少还有个伴能说说话。
    她连伴儿也没有。
    去平郡王府时说起来,曹佳氏给她出主意让她找两个消遣,做针线听戏都行。说不到一会儿话,奶娘嬷嬷就来找曹佳氏说孩子的事了。
    郭络罗氏跟着就告辞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妇人每日里忙的不就是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