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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节

      自然没有啊。
    好吧。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不过四爷紧跟着就安慰她,道:“朕知道你是好心。朕支持你查,咱们悄悄查,查完也干净点儿。”
    她才要高兴,四爷又添了句:“正好张保也闲了几年了,看看他现在有长进了没。”
    结果还是替他练兵来了。
    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李薇自觉是当了皇后要承担起责任来,要做出些成绩,要……怎么说呢?她真真正正跟四爷成一体了,他的事就是她的事。她要替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只顾着吃喝穿戴,日常生活是不够的。要时刻要求进步嘛。
    不过外人怎么看就不好说了,估计都觉得她这是没事找事,显摆当皇后来了。
    张保这些年看着是沉稳了。以前总有些不可一世的骄傲劲,现在打眼一瞧,特别跟园子里天天拿着花铲收拾花木的花匠这类粗使太监,腰一直弓着直不起来,脸上常年带着木呆死板的面具,让人看见就觉得跟这人没话说。
    他听了消息过来也不见丝毫激动,她猜肯定有小太监给他报过信了。当主子越久越明白,这主子身边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侍候的人。
    他磕过头起秋就问了一句:“主子娘娘想怎么查?”
    李薇道:“从外往里查。”
    张保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铺开想这从外往里查的意思应该就是不想大动干戈,只找一二小猫小狗拿了杀鸡儆猴就行了。皇后想立威,大概也不打算伤筋动骨的。
    可是要说这都多少年了?孝敬皇后没去之前,园子里就是当今皇后的天下了,里外都是她的人,她还这么查……
    没事闲的吧……
    主子们的事,他管不着。他只要听主子的话,把差事办好就行。办得让主子贴心顺意。
    他再往下听,结果就听傻眼了。他听主子娘娘说:“我想着那些人贪了银子是不可能藏着的,真有人能一口气把贪来的银子埋自己家墙根底下,埋个七八十年的,那我也服他。”李薇道,“就从看谁家盖新房了,买新田地了,娶小老婆了,这样来查。”
    原来是这么个从外往里查。
    张保恍然大悟。跟着就反应过来,皇后这是要来真的啊?
    皇后还在说:“有些人心眼多,有店铺、宅子不往自己家人的名字下面记,什么奴才啊,媳妇嫁妆啊,远亲啊,族人啊,等等。你就这么查:但凡是跟他们自己家的收入不相符的花销,统统先记下来。”
    收多少,花多少。多出来的钱怎么来的?天上不会掉银子,就这么查。
    张保点头,他既然号准了主子的脉,心里就有腹案了,当时就道:“既然这么着,官府那边的记档就做不得数了,奴才找人从这些人家里的使唤人那里查才能一问一个准儿。”
    先把范围圈出来,这个不可能一点都不打草惊蛇。所以先确定今年办那几项,全查清后再来个秋后算账,迅雷不及掩耳的把人都给拿下来。
    李薇想先查圆明园,哪里都没有这里重要。她拿这个去问四爷,他说了声好。
    她说想连着畅春园一起查。
    他还是说好。
    李薇:“……您就没别的话要吩咐我?”比如谨慎点儿,小心点儿。
    四爷抬头,笑道:“别累着了。”
    李薇有点小失落,还有点小感动的走了。
    很快两边都有了结果,圆明园里一点问题都没查出来,都挺干净挺好的。畅春园那里有些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只有几个太监收了外头人的银子,外面的人多数是想打听下四爷的事。圆明园那里收买不到人就跑畅春园这里来收买的。
    打听的事也很稀奇,就打听四爷这段日子都是由园子里哪个姑娘侍寝。
    在去年选秀时打听这个的最多。都认为园子里没放妃嫔,但是宫女多得很,所以应该有几个是四爷的爱宠。就是园子里篱笆扎得太紧,他们在外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畅春园有个收了四千两银子的太监是这么说的:“奴才说的是万岁爷到畅春园来时都是跟主子娘娘一起歇的。”
    李薇跟四爷说:“不知那花了银子的人听了这话会不会觉得这银子花亏了?”
    四爷的鼻梁上架着老花镜,道:“他们大概是想着朕去见太后,身边带了你就只能跟你一起歇了。”
    他跟着又说:“也说不准,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身边侍候的人身上。”
    李薇这回一下子就想到了,“怀疑我找年轻宫女侍候你?”
    四爷放下折子,好整以暇的问她:“那娘娘是怎么想的?要不朕今晚上就等着?”
    “想得美。”她道,他这才笑了,继续看折子。
    自从她在他面前犯了回傻,说当了皇后就要贤惠大度替他安排人了,他就时不时的问她一句什么时候给朕安排啊?朕等着呢,朕的皇后如此贤良大度,朕心甚慰啊。
    他就这么笑话她。
    既然他都这么支持她霸着他了,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宫女虽然是每年都有小选的,年轻水灵漂亮的姑娘哪年都不缺,但园子里进人却没这么容易。肯定不可能一年换一茬啊。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使惯了的老人一辈子不放出去有的是。园子里如今留下来的都有十年了。
    所以说一个新鲜水灵的都找不着。
    四爷那天还跟她说:“朕那边侍候的都成姑姑和嬷嬷了。”
    李薇点头说:“我这里也是啊。”然后就低头继续打络子不说话了。她手里打的这个玉佩是给他打的,丝绳选了好几天。
    认真打了会儿,抬头喝茶呢,就看他笑得十分得意的在看她,两人眼神一碰,他就笑道:“不贤惠了?”
    她起身把打了一半的络子放在他腰上比了比,道:“难不成我不贤惠了?”
    “贤惠,贤惠着呢。”四爷大笑,握着她的手说:“贤惠不是摆着让人看的门面,要立门面,叫人说好话有何难?咱们平时还跟以前似的。朕立了你,就是让你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朕身边儿,不必见了朕还要屈膝磕头。你要真是钻了牛角尖,那才是辜负了朕的心意。”
    “朕说你好,谁敢说你不贤惠?”
    挑了个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的好日子。四爷带她去看了景陵祭先帝。去过后拐了个弯去了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