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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眼疾手快

      棠梨没动,眼神看向萧宝信。昨晚那是人家洞房花烛,她们那是义无反顾,挡那里比二十根花烛还亮,所以谢显一吩咐下去,她们跑的比身后狗撵还快。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青天白日的,要是被赶出去了,夫人色令智昏再发生些什么,那夫人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日宣银啊。
    棠梨坚定地要为萧宝信正名。
    萧宝信却是才回过神来,瞪了谢显一眼。
    “别闹!”
    谢显知道她是误会了,他就是想他这身体也得能跟上不是?
    为了天长‘日’久,他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因一时的爽快,而浪费了之后的大好年华。他不是只看眼前鼠目寸光的人,一向追求利益最大化。
    “我只是想与你坐着聊聊天。”
    萧宝信自然不信,明显看他那眼神还荡着春水呢,防水防盗防谢显。
    “我先去二婶那里,回来再与你聊天,你先歇歇,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萧宝信想着让人去厨房给他做些汤汤水水补一补,可是刚成亲第一日就给夫君补身子又怕传出什么闲话。
    “等我回来,咱们再细说。”
    然后萧宝信便着谢母送过来的两个丫环其中长相机灵的红梅,并棠梨一道去了二房,拜见蔡夫人。
    二房在容安堂的东北边,再往后便是谢府的后花园,当时谢蝉谢娟两姐妹联合众人为难萧宝信,便是在那花园。
    只是,现在身处其中她却已经变换了身份,成了谢家妇。
    这上哪里说理去呢,萧宝信笑若春风。
    二房有三间正房,蔡夫人平日住在西边,屋子小些,也暖和些。
    见萧宝信也是在西间屋,谢蝉和谢娟也在,坐到榻边的绣墩上你一言我一语凑到跟前说些逗趣话,萧宝信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
    进了屋里,这二姝起身施了见面礼。
    “还劳烦你跑一趟,实在是……羞臊死人了。”蔡氏一身豆绿色的宽袍大袖,恨不得把胳膊举起来将整张脸挡住。
    她四十来岁的年纪,相貌不算出众,端庄更胜秀丽,眼角已经不少皱纹。
    脸上涂着脂粉,看不出脸色,倒萧宝信有功夫在身,五感都比常人灵敏,她闻到了屋子里淡淡的血腥气。
    “我刚还想着一会儿叫四娘五娘跑一趟,好歹先将备好的见面礼给你送去,今日非婶娘卷你的面子,实在是意想不到的,这身子不长脸,倒叫你为难了。”
    这一席话说出来让人心里敞亮不少。
    “阿娘,你这话说的不对。你都快四十了,又怀了身子,本就金贵,萧大娘子不过是个晚辈,她来见你本来也是应当的。”谢婵看向萧宝信,似是要听她表态。
    没等萧宝信开口,蔡夫人便斥道
    “什么萧大娘子,那是你阿嫂!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我只是不想……阿嫂误会了阿娘。”
    蔡夫人叹了口气,满脸无奈。“让你见笑了,四娘没坏心眼,就是心直口快,这毛病也不知随谁了,教了好些年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萧宝信笑“或是天性,不是什么不好的,也不必强改。像我就是眼疾手快,我阿爹阿娘也纠正了我许多年,也改不过去,只要心好,不害人害己我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心直口快,我眼疾手快,都不是毛病,要是对上了,看谁更快就是。
    蔡夫人明显没想到萧宝信会这么说话,一下噎到那里,这是干什么,来她房头给她下马威了?
    不怪蔡夫人多心,萧宝信手欠这毛病几乎建康城人尽皆知,跟谁说眼疾手快,这是要开揍的节奏?
    “四娘说的有道理,二婶怀了身子,正是要好好养身子的时候,二婶不便前去易安堂,我来二婶这里拜见也是应当的。只是宝信鲁莽,二婶合该静养,却也不得不来打扰拜见。”萧宝信看了一眼,棠梨便将谢显备好的礼给递了上来。
    “这是我与阿郎的孝心,望二婶好好将养身体,若有礼数不周之处,二婶还多包涵。”
    几句话就将话给拉了回去。
    蔡夫人连连摇头,“老蚌生珠,倒叫你们小辈见笑了。”连忙叫人将备好的礼给萧宝信拿过来。是对绿玛瑙手镯,萧宝信不懂成色,看着却很是通透。
    “哪里,这都是二叔二婶的福气。”
    说着话,便也将给谢婵谢娟的礼给送了出去,本来起身这就要告辞了,谁知这时谢婉忽然来了,萧宝信也就又坐了会儿,才脱开了身。
    “……她哪里那么好心来看阿娘,分明是怕咱们怠慢了萧大娘子,来给萧大娘子保驾护航来了。”
    等到人都走了,谢婵忍不住道。
    “有些话放到肚子里烂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蔡夫人脸子撂了下来。“你可别再给我找不痛快了,都回去歇着吧,不用你们杵这里。”
    她身子乏的不行,将俩闺女给撵走了。
    要说,她是真没想给萧宝信下马威,谢二爷那就是个庶子,她也就是个庶女出身。萧谢两家掐破了头,那都是本家的事儿,她可没忘了蔡家说是替明珠出头,实际上后来连明珠可都不认了,纯粹是掐出邪火了。
    嫁进萧家的是庶女,她也是庶女,不过是高明珠个辈份而已,谁比谁高贵?
    到了谢家,轮不到她替蔡家出头。
    可是谁知道就那么寸,一大早先是跟谢二爷吵了一顿,心里憋气窝火,已经备了礼了要去易安堂,谁知下面忽然流了血,肚子疼的一抽一抽的,当时就把她吓着了。
    她小日子一向准,最近些时日没业,她隐隐有些期盼,不过老蚌生珠不是什么光彩事,她就瞒下来谁也没说,结果今日忽然见了血,就把她给吓的六神无主了。
    本来她这小心灵脆弱着呢,王夫人来那话里话外就敲打她,不该使小性子令谢母和袁夫人难堪。
    问题是……她根本就没使小性子啊。
    说出去都没人信,最后倒把王夫人给气着了,甩手走了,好似她存心故意恶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