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一事不顺
孙郡尉虽然走了,可是,金知蝉的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虽然,她之前交代事情的时候,表现得信心满满,但是,事情真的就能如同他所料的那样顺利吗?
她没有想到,自己料想到最坏的事情,全都发生了。
朱都回到长安城,想要立即进宫求见皇帝陛下,看守宫门的禁卫自然认得朱都,更知道他的身份,那位军官原先想先派手下进宫,请示过刘彻之后,在让朱都进宫。
毕竟,朱都只是修成君府上的官家,不是修成君或者金知蝉,没有那个随便可以出入禁宫的特权。而且,即便刘彻和皇后都特许过修成君和金知蝉可以不用经过请示便直接jiru禁宫,可是,这母女两个都是异常谨慎的人,从来就没有利用过这个特权。
谁能够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出了岔子。
就在这个时候,就有人想要找茬,此人一看到朱都,一双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他喝道:“来着何人,你在宫门前意欲何为?”
这个人,守卫宫门的将士和朱都还都认识他,此人正是当初到金府想要招金知蝉和金豚儿为金童玉女的李少君,也就是如今汉武帝最为信任的那个方士。
“哼!”朱都扭过头并不想去理会他。
没想到,李少君今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他一看到朱都对待他的态度,立刻勃然大怒道:“来人啊!把这个狂徒给我抓起来,搜一搜他的身上是否装着利器,想要jiru禁宫行刺陛下!”
李少君这么喊,宫门前的禁卫可都不敢参与进二人之间的纷争中,他们都知道李少君很得宠,故此,他一向在长安城中几乎可以说是予取予求,唯独让他失了面子就是金知蝉,哪怕是金知蝉装病蒙混过关,这也让李少君没得到什么,还惹了一身的臊。
当初,金修为两个儿女的病,虽然没有敢在刘彻和皇后面前哭诉那件事,可刘彻心里也非常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故此,他特意吩咐过,让李少君不要再去招惹金知蝉。
金知蝉倒是想报复一下李少君,可是,她拿来对付李少君的东西需要很长的准备,故此,耽搁了。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李少君突然跳出来,坏了金知蝉的打算。
朱都一听李少君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李少君一向在长安城中无法无天惯了,即便是这些宫门外的禁卫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更不要指望他们会帮助自己。
这些人没有帮着李少君擒拿自己,那也是看在夫人和二姐的面子上,既然如此,朱都便知道今天这件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那两卷非常关键的竹简,金知蝉出来的时候,一再吩咐他,除了陛下,谁也不能看。也幸好,金知蝉给了朱都无法见到刘彻的指示。
于是,朱都大喝了一声,他上前用双手拨开那些向自己猛冲过的李少君的手下,上前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紧接着,他跨步跳上自己的坐骑,一扬手中的马鞭,便立即沿着御道往北门纵马狂奔而去。
一直到了城外,朱都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那两道竹简全都焚烧了干干净净,他这才找了条渔船,将自己和战马运抵到渭河对岸。
如此反复几次,朱都这才在半路上扔掉了战马,换了身装束,急匆匆赶回了三仙女镇。
这个方法,还是当初卫青和公孙敖为了躲避窦太主的追杀,逃到三仙女镇的时候,为了引开追兵,金知蝉教给公孙敖的。对于这个妙计,凡是经历过那次事件的人,全都把这个方法深深印刻在了心中。
生受了朱都一脚的李少君,躺在地上喘了好半天,这才终于喘匀了气息。这个时候,朱都人早就已经跑没了影,他那些手下有会武的,也有会骑马的,可是,平日在城里,谁会没事骑马啊!
因此,李少君也顾不得礼仪,一个人进宫,见到刘彻,带着身上的大黑脚印展示给皇帝陛下亲眼看看,有了这个罪证,他便在刘彻面前哭诉了一番,并且诬陷朱都企图进宫谋刺陛下。
要说朱都这次进宫是想谋刺自己,刘彻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忘了李少君与金府的恩怨,故此,他单方面相信了李少君所说的部分话,毕竟,朱都动手打了李少君是事实,于是,他便立即派一对禁卫骑着战马出城缉拿朱都。
可是,神奇的是,这些精锐的禁卫居然找了一个白天,除了朱都自己扔下的那匹马之外,他们全都没有能够找到朱都的影子。
“这么说,你们这么多人,还都骑着马,居然还把人给追丢了。”刘彻听完回报之后,沉着脸接着问道:“那好,你有没有派人去三仙女镇那里守着?”
“末将回城的时候,已经派了半队人马去三仙女镇守着!”趴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的将急忙回禀道,说完,他又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道:“陛下,万一他已经进了修成君的府邸,末将该怎么办呢?”
自从接了这个倒霉的差事之后,这个倒霉的禁卫将领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带着兵出城之后,根本就没有用心去追查朱都的踪影。
这个时候,他明白,这个差事,既要把事情方方面面都要想到了,还不能做成了。
一个目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没奈何,矛盾双方,他都惹不起,万一他不心抓到了朱都,将来那位二姐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别人不知道金知蝉在军中的影响力,可他知道,即便现在武学堂还未开始教学,可军中的那些将领们现在全都不敢轻易得罪金知蝉倒是真的。
“哼!”刘彻气得怒哼了一句,可是,他也不能真的为了这点事,派兵去金府拿人吧!
“若是你们这些废物真没有抓到朱都的话,那就都等着戍边去吧!”刘彻运了半天的气,撂下这句狠话,便把这员将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