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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天地徒留一人,可叹物、是、人、非?
    ……
    你许朕一世荣华、天下在手,却许不了朕朝朝暮暮、不离不弃。
    朕,留不住你,只能留住天下。
    无卦,不要怨朕……
    旁边的侍卫都静若寒蝉不敢出声,因为他们发现——皇上,无声地哭了。
    容若依旧伏在地上,她看到了那一箭,也听到了那一声,同样见到了韩苏面上的泪痕。
    都死了,真的都死了。
    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沉重的依旧沉重,并不会因为血就消散。
    那一刻,容若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生生压回泪水,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辈子,在韩苏心里她永远都比不过无卦。作为帝王,他再也不会将任何一个女人曾经那般放在心上。也正因为他是帝王,所以他不需要、不可以有那样一个在心上的女人。
    这一辈子,她只能是离月,他的皇后,太子的母亲……仅此而已。
    起风了。
    在这偌大的宫闱之内,秋风悄悄袭来,吹走了最后一丝暑气,凉到心底。
    即以是空,何以有花。
    空花一场,万事皆休。
    卦里乾坤,无中生有。
    此生此世,情亦难收。
    洛水岸,雪霏情。
    倾国色,玲珑心。
    谁曾相许,谁曾相诺?
    江山万里,云烟一场。
    空花无卦,天苍涯茫。
    ——在下韩苏,卓韦韩,苏醒的苏。
    ——姬无卦,可有可无的无,太极八卦的卦,你叫我无卦就可。
    ——长青,你叫我长青即可。今日有缘同钓,不知在下可有幸和姑娘交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好了,忍不住就发了上来。。。
    边哭边写的。。。
    写的时候,耳边就循环播放百鬼夜行抄的音乐,眼泪就止不住地一直流啊流……
    每一篇文,娘子都会自认为很有文艺感地听一首曲子,从头到尾,一直循环。写了多久,就听了多久。
    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晋江显示有27万呢……
    韩苏、无卦、长青,每一个人都是娘子小心翼翼、点点滴滴堆砌起来的。
    虽然早就想过这般结局,但真写出来,却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仿佛娘子也成了文中的一个角色,站在一旁静静感受着他们的悲欢离合。心疼无卦、心疼长青。也心疼韩苏、心疼容若……
    其实,文中并没有绝对的好人,善良的韩苏成了狠绝的帝王、温婉的容若成了雍容的皇后,大家都在改变。
    无卦也是为了替韩苏改命而在不觉中逆转了时代,死了许多许多不该死去的人……韩晟、洛皇。
    长青,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借命。
    这一篇空花无卦,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
    娘子的初衷是把每个人的两面性都能很好地体现,不知道这个目的有没有完成。
    写到这里,娘子有一种完结的解脱感,也有虚脱感。
    逆天改命,昙花一现。到最后,所有人都没有得到幸福,这是我心中的结局,一个be的结局,却是对娘子来说最合理的结局。也是我觉得本文的真真结局。
    如果喜欢这个结局的亲,看到这里就可以了结束了~嗯!
    对于接下来保证过的he结局,我会贴在60章,然后全文完结。最后全文字数应该在28万左右。
    不过,现在还没写……嘿嘿
    嗯……眼睛有些肿了……
    ☆、空花无卦(结局篇)
    月夜,洛阳城郊。
    这是一片藏在林中的“风水宝地”,有溪、有山、有树、有花。可在这夜色里此处却显出别样的恐怖气氛来——只因此处是埋骨之地。
    两座新建的坟台上还散落着不少黄色的纸钱,翻新的泥土仿佛带出棺木的木香。
    坟台所用石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全都是汉白玉砖。可那墓碑之上却又只简单刻了名字,其它都未曾提及,倒是与大户人家写一长串墓志的习惯很不相符。
    “姬无卦”
    “长青”
    这两个名字,名不见经传,这洛阳城里也没什么人听过。竖在这荒郊野外,仿若鬼魅,孤孤单单的倒有几分骇人。
    平日里,此处从不会有人经过,只因这荒郊周围十里都没有村子。
    好生奇怪——什么样的人会被埋到这么个不方便的地方,这子孙祭拜也麻烦啊。
    天上乌云密布,不见一丝星光,微微扫过的秋风,仿佛都带着呜咽的声音,诉说着城郊新坟的故事。暗夜之中,林木随风而动,发出簌簌声响,要是有人在此处必然听了全身发冷。
    “唰唰——”
    林木之声不绝于耳,可那声中似乎隐隐参杂着些不同的声音。仔细听去,分明就是步行之声,而且还不只一人。
    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五个黑衣身影站在了两座新坟之前。
    “大人,就是这里。”
    “挖吧。小心点。”
    “是。”
    一铲一铲,那些新近填好的泥土被一点点移开,就连那刚砌成不久的坟台也被一块块拆散了开来。
    来人速度很快,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第一座坟就被挖开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不期然显露出来。
    几人急急翘开棺木,却不查看有何陪葬之品,而是直接抬出了棺中尸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边。如此往复,他们很快就开了另一个棺材,照样是只要尸不求物。
    两具被挖出的新尸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白色的寿服,面色平静苍白——看来是刚葬不久,再加上天气不热,一点未曾腐败。
    而后,几个黑衣人又齐齐合力将两座新坟埋了回去,砌成原来面貌,赶在天亮之前扛着两具新尸匆匆隐入林中。
    这一夜,太不平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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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
    周围静谧非常,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光亮。
    身轻似羽,她只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
    她不记得自己在此逗留了多久,只觉得仿若已是百年。可她无法找到出口,无论飘向何方,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天地。
    不对,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到处都是虚无,她什么也触不到,什么也觉不到。
    有人吗?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四周没有一丝温度,她却不会觉得寒冷。
    这片天地着实诡异,可无论她是焦是躁,还是平或静,这里就是黑暗,彻彻底底的黑暗,再无其他。
    脑海之中没有任何记忆,她就如一抹孤魂被所在了这不知为何的地方,毫无去处,也毫无来处。她不会困、不会累、也不会停歇,就那般一直漂浮,无风而行。没有尽头,没有边际。
    直到某一刻,她的耳边遥遥传来了吟唱之声。一声一声,如泣似唤,不觉间引着她缓缓而去。
    是谁在吟唱?是谁……
    魂兮魂兮,不可去离。
    唤汝成归,待汝魄安。
    魂兮魂兮,孰有归期。
    置死还生,命魂落定。
    无卦,归来……
    无卦,归来……
    混沌始开,天地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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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冬天,青州的雪似乎从未停过,厚厚地铺了漫山遍野。
    天地间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再无喧嚣尘埃,干净到剔透。
    依旧是那间山中小屋,驻在林中深处,不见人家。
    炊烟袅袅,恍如隔世。
    熟练地将柴火添入灶膛,听着噼噼叭叭地烧柴声,无卦平淡而满足。只可惜,那双黑色眸子依旧茫然一片,没有一丝色彩。
    距离那一日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而她,也回到师父的这间小屋有三个月了。
    屋子很静,除了她,没有一丝人声。
    锅里的水已经烧开,她小心地盛了一盆,端了往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