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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质问

      孙意然在殷郑的质问中,像是一只鼓胀的气球被扎破一样,忽然就泄了气,颓然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声不吭。
    殷郑斜睨了一眼孙意然,嘴角边显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后目视着前方,对孙意然说道:“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在感受到身边的孙意然像是要反驳什么,殷郑抬起手,制止了孙意然要说话的举动,示意要孙意然先听完自己的话,殷郑接着说道:“我所说的‘你这种女人’是指出身不好,原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社会上立足,但最后却被迫委身于现实下的女人。”
    不得不说,殷郑这个人,是平时不愿意说话,但是当殷郑说起来的时候,也是一个很有讲话技巧的人。
    孙意然对于‘这种女人’的不满,在殷郑的解释之中,被释然了一些,与此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很多的委屈。
    殷郑的话还没有结束,他对孙意然说道:“我想,陈澈已经把我的意思明确的传达给你了,照着我说的做,你要的,除了那些非分之想之外,我都可以给你。”
    所谓‘非分之想’具体是指什么,对孙意然和殷郑而言,那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殷郑明确的拒绝了孙意然,但是孙意然虽说已经明白殷郑对自己没什么想法,但是还是不肯甘心。
    因为孙意然始终不信,一个男人,能够对向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完全抗拒。
    “殷总,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孙意然转过身,完全面对着殷郑的侧脸,她往前凑了凑,脸上有一种故作的娇羞表情。
    而随着孙意然这句不知好歹的话音落下,原本还算面目可亲的殷郑,就忽然冷了脸,转头看向孙意然的目光中,都像是带着刀子。
    看的孙意然脸上的笑容猛的一僵,后背都冒出冷汗来。
    “我看,你还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殷郑轮廊的面容上露出一分冷酷的笑容,看着孙意然,说出口的话听起来毫无感情。
    “什……什么意思?”孙意然心中忐忑不安,她甚至都听见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跳声了!
    殷郑眸光幽幽落在孙意然的眼中,就像是在看一个毫无生命力的东西一样,语气阴沉的说道:“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这一点你要给我搞清楚。
    以殷郑的实力,确实没有任何必要来和孙意然商量,毕竟殷郑喜欢,那么孙意然就是一人得道,孙家一家鸡犬升天。
    但是如果殷郑不喜欢,孙意然再用什么招儿,都不顶用,甚至殷郑完全能够让孙家一家,被憋死在这个城市了,这辈子都过的不如意。
    孙意然在殷郑的提醒之下,忽然想到,这件事,对于殷郑来说,那真的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情了。
    孙意然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但是孙意然又想到了坐在殷家宅子里面,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享受着阔太太的生活的王茵,善妒心和孙意然那颗一直以来争强好胜的心,都让孙意然并不服气王茵的管教。
    不过都是当情妇罢了,怎么还就有个高低贵贱了呢?
    殷郑看着孙意然脸上流露出的不甘心与愤然,原本想好言相劝的心思都没了——这个女人,是太得寸进尺。
    他一向最讨厌不自知和贪婪的人,这下,孙意然是两种都占了,来之前,还觉得孙意然不过就是年纪不大,对于很多事情看法不深,所以才被王茵利用了。
    但是现在看来,孙意然就是对他心怀不轨,至于目的……殷正想,应该是和王茵差不多吧,毕竟这类女人,基本上想的都是一件事罢了。
    殷郑的耐心告罄,脸上自然而然就不好看,他转过头,冰冷的说道:“意思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难道你初中老师没有教道?”
    殷郑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明晃晃的巴掌,狠狠的扇在孙意然的脸上。
    “我……”孙意然憋红了一张脸,在殷郑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随后只能觉得难堪的,在眼中憋出泪水。
    殷郑对孙意然这种女人的手段真的厌烦极了,要不就是用鬼心眼儿,用手段,要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当初王茵是把这些手段翻来覆去的用,所以现在殷郑看着孙意然开始准备哭,眼中的眸光就变了。
    “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殷郑冷冰冰的质问孙意然,甚至一点都不在意的在脸上拉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你竟然还觉得委屈?做小三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委屈的。”
    孙意然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本来就是一个很心高气傲的女孩子,看起来很清高,这种女孩子,不好听的话都不能单独说,所以很多时候,孙意然就会有一种自得其满的感觉,觉得自己很好,配得上任何男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意然对于做殷郑的情妇这件事,这么有信心。
    孙意然这会儿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殷郑每说一句话,就让孙意然觉得自己被殷郑狠狠抽了一个巴掌,让她内心十分羞耻。
    于是,在殷郑话音刚落之后,孙意然就像是忍耐不住似的,爆发出一声痛哭。
    殷郑对孙意然这种伎俩也是见得多了,这会儿对孙意然连厌恶都谈不上了,只能说是毫无感觉,毕竟,只有对着无关紧要的人,才会毫无感觉。
    “我有什么错?还不都是你们在逼我!”孙意然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从她指缝之间淌落下来,滴在那条鹅黄色的连衣裙上。
    孙意然在殷郑的豪车中声嘶力竭的哭泣,也声嘶力竭的发泄。
    “哪有一个母亲,主动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一个有钱人的床上去,给人家当小三?”
    “我哥哥,就会打架,然后被人索要赔偿,我和我妈辛辛苦苦赚钱,最后全都赔给我哥哥。”
    “我妈经常说我是赔钱货,明明她那个儿子才是一个赔钱货!她让我爬你的床是为什么?当我不知道吗!就是想给她儿子搞些钱出来!”
    “我能怎么办?我如果去找工作,就是累死我,我都填不上我哥哥那个无底洞!”
    孙意然在殷郑的刺激之中,将这么多年,对于母亲、哥哥以及家庭中重男轻女的观念,把她遭遇的一切,都痛诉出来。
    殷郑难得没有不近人情的拒绝,或者是让孙意然滚下车,她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驾驶位上,听着孙意然诉说。
    殷郑之所以难得能耐心将孙意然说的这些话听下去,无疑就是因为孙意然一开始的一句话——‘哪有一个母亲,主动把自己女儿送去给人做小三?’
    这一生质问,让殷郑猛然想起了自己和宋荷,当初,宋荷不就是被宋家的人,带着交易的目的,把她送到自己的床上么。
    殷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已经宣泄过情绪之后安静下来的孙意然那张年轻的,甚至是有些稚气未脱的侧脸。
    男人在心中苦笑道:‘真像是一个历史重演。’
    但是与他和宋荷的结局不同的是,这一次,殷郑对孙意然,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孙意然的身上,没有让殷郑觉得被吸引的地方,她不够宋荷坚强,没有宋荷坚韧,甚至对于生活给予的苦难当做是折磨,随处发泄,认为人人都应该同情理解并且帮助她孙意然。
    这种人,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四个字而已。
    自私自利。
    但是宋荷是完全不同的,宋荷对宋家人始终留着一份怜悯一份善心,如果不是宋家人不知道好歹始终威胁到宋荷的安全,宋家现在,就一定不会出现易主的情况。
    宋荷在工作上也独立有主见,而在生活中,宋荷始终带着一份认真……
    有了对比之后,殷郑越发觉得宋荷身上都是闪光点,都是好处,孙意然比起宋荷,甚至连宋荷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有那样的宋荷在殷郑身边,殷郑又怎么会要这样的孙意然呢?
    “哭够了没?”
    在孙意然渐渐止息的哭声中,殷郑的耐心完全没了,他皱着眉,不悦的看着孙意然。
    孙意然抬起红肿的双眼,心中对于仍旧是冷冷冰冰的殷郑,不免感到一种巨大的失落和落差感——为什么?为什么殷郑竟然能够看不上自己?
    “我到底那里不够好?”终于,在殷郑越加不满的神情中,孙意然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殷郑仿佛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似的,喉咙与胸膛之间震颤出一个轻嘲的音色。
    “嗤,你到底是有多天真?”殷郑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明白孙意然的脑子,说了这么久,孙意然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殷郑觉得不应该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毕竟说的直白一些,对自己可能更好。
    “我觉得你至少应该知道,你和我妻子相比,到底差在哪里。”殷郑面色冷淡,开口说的话直白的仿佛一把刀,一点都没有犹豫的戳进孙意然的心中。
    殷郑说道:“在我眼里,你连我妻子的一个小手指都比不上,你觉得我会看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