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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35v章
    四爷峻冷的眸子眯了眯,凌厉威压之势破空袭来,冷情的薄唇冲着张子清狠狠吐出两个字:“放肆。”
    张子清不敢再撩拨,在铺天盖地的威势下顺从的垂了头。
    “张氏,你可知罪?”
    “回爷的话,妾有罪。”
    四爷冷冷挑眉:“既然知罪,你跟爷说说,你何罪之有?”
    张子清福身蹲下,头低垂愈发的低眉顺眼:“妾的罪委实难以一一陈述,但妾深知其中一大宗罪,就是惹了爷生气。”
    四爷的表情慢慢淡漠起来,拇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他的玉扳指:“别跟爷绕,爷说过,别把爷的脑子想的跟你一样。既然知罪,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爷要罚,且要重罚,你待如何?”
    张子清既惊且疑。
    这一刻她忽的想起一段前世关于雍正的记载中,对他的性格曾有过这样的分析,说他的性格具有两面性,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明处一套暗里一套、外朝一套内廷一套。四爷所以能登上皇位,主要不是因为他比其他兄弟聪明,而是因为他性格的两面性。他在做皇子的时候,能够掩短显长,其长,诚孝皇父、友爱兄弟、勤勉敬业,其短,残忍苛刻、猜忌多疑、虚伪急躁,尤其善伪,虚伪造作将其残忍苛刻、猜忌多疑的性格掩盖,特别是把自己贪禄天位的想法隐藏起来。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将逼迫自己将真实情绪深深压抑埋葬,能蛰伏上个几十年,这般能将忍经如此融会贯通的人,就算她两世为人,于他话里真正蕴含的意思也不敢盖棺定论。
    张子清不敢轻易答话,唯恐这位爷正等着她的上套,再顺水推舟定她的罪,到时候金口一开,那她真是无力回天了,毕竟依这位爷的性子,钉是钉铆是铆,言行令止法令严正,只要了亲口下了定论,就甭想着有转圜的余地。
    张子清的沉默以对让四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几眼,这个女人,似乎病了场后,性子与以往愈发的大不同了。
    “这么说,你所说的知罪,全都是唬爷的了?”四爷脸色一冷,周围的温度也随之骤降。
    柔弱的啜泣声隐约响起,似有若无,并不真切。
    四爷眯了眼看去,那人顿时似遭受巨大的惊吓,渀佛是孱弱的鸡仔遭遇了史前巨怪,惊恐惶惶的觳觫着小小的肩膀,想哭却在凶残的威吓下瑟缩不敢哭,只能咬紧了牙关细弱的抽泣,任由一行行惊怕的泪珠湿着病态虚弱的脸颊,刷刷刷的直往下落。
    四爷直挺的眉拧起:“哭什么,爷怎么着你了?”
    泪流的愈发凶,只是啜泣声依旧小的憋屈,粉嫩的唇畔被贝齿扣的死紧,渀佛怕弄出点什么声音惊扰了眼前巨怪,只是鼻腔的阻塞难免让她偶尔松缓了牙关,那隐约的抽泣声就孱孱弱弱的溢出那被咬的痕迹斑斑的唇,看在人眼中,平添三分怜。
    四爷终是不耐,提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拎起,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颌抬起她那张泪脸,质地冷硬的玉扳指陷入她下巴的嫩肉,生疼……于是泪愈发流的凶了。
    “你以为来这招爷就会放过你吗?你以往在爷跟前哭的次数还少吗,爷说过了多少次,你哭起来……不好看,学不来宋氏就别学,别东施效颦的惹爷眼。不许哭,给爷说话。”
    张子清耷拉着眼皮流泪,尼玛的不看好,不好看你丫的还把眼睛直往她脸上瞅,不好看你丫的还把爪子可劲的在她唇上反复摩挲?前世连罗鸣那毒嘴货都受不住的缴械投降,你丫的说不好看?
    “张氏,你蹬鼻子上脸了不是?爷的话你没听见?”四爷低喝,可那明显减了气势的斥责声在张子清听来,那无疑是色厉内荏的前兆。
    孱弱着双手颤抖的握住四爷温厚的手,带着几许虔诚微颤的拉着那掌心在她濡湿的脸颊上移,直至那泪珠的源泉方按了他的手背轻轻覆上,让他宽大厚实的掌心感受她轻颤的湿润眉睫下传递来的不安与惊怕。
    掌心处颤动的触感撩拨的人感觉很微妙,他能感觉她的惊,她的怕,她的不安,她的彷徨,他没有哪一刻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种力量上的悬殊,掌心下的人是那般弱,弱的简直不堪一击,而他却是那般强悍,强悍的渀佛只要他轻轻动一动小指头,掌心下孱弱的人就能让他捏的个粉身碎骨。
    这一刻,四爷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明知这个女人在向他耍手段,他也不忍再说些什么严厉的话来吓唬她。
    算了,依她一次罢。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你那丫头十大板子是免不得的。本想再给你换个靠谱点的奴才,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罢了。”
    张子清眸光大盛,所幸此刻被那厚实的掌心盖了严实。哆嗦着唇,感激涕零的谢恩:“妾在这替翠枝谢过爷的不杀之恩。妾何尝不知爷待妾是真的好?只是妾也不瞒着爷,翠枝与妾的情分实则不同,因为她本就是妾从小一块长大的丫头,妾也离不了她的伺候,所以父亲就托了本家,本家又辗转托了孔郭岱大人,后来听说又似乎又托了内务府的总管大人,使了不少关系,这才得以让翠枝够得上进宫的名额……”话都快说完了,渀佛这才惊觉到不对头,泫然欲泣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四爷叹气:“你这个傻姑娘,你家里的老底都让你给兜了个干净,这才察觉不对了?唯恐你父亲过得太安生太逍遥了,你看不过眼了不是?有女如此,爷若是你父,也该愁白了头了。”
    张子清抿唇做失言懊恼状。
    事情到此也该告一段落了,而上演的戏码也合该到了落幕的时候。
    张子清将手放了下来,心下正想着要说两句闭幕词,她也好退下赶紧回去给翠枝预备着伤药,所幸只有十大板子,要知道从这位杀伐果断的爷手下逃得一命,真乃不易啊。
    下意识的也就意思意思的挣了下,按理说这位爷应该也明了她的意思,该立刻松了手放开她才是,张子清却怔愕的发现,四爷装聋作哑,一手仍捂在她双眼上似乎捂上了瘾,另一手扔扣紧她的肩膀似乎还有愈拉愈近的趋势。
    张子清心下狂跳,不知该强行挣开还是维持现状,屋内一时间静了下来,这一静就让她敏锐的听到四爷压抑的呼吸声,被遮盖的双眼漆黑一片,她只能靠听的靠触的去感觉四爷此刻的情况,慢慢的,她察觉到盖在她双眼的那只掌心由温转热由热转烫了起来,冲入鼻尖的男性气息愈发近了起来,后背不由得汗毛倒竖,无疑是面对危险物来临时动物的正常反应。
    当那男性气息越来越近,近的连他的鼻息和她的呼吸近乎纠缠相互交换之时,她还是没忍的住,在关键的时候侧过了头,烫热的两片唇擦着她的唇角被带向了她的脸侧。
    屋内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凝滞了起来,前一刻的旖旎被突入的寒流打散,顷刻瓦解的片甲不留。
    四爷站直了身,淡淡的将手抽回,张子清的眼前刚一亮堂,突然耳旁一声冷喝:“来人,将苏培盛给爷叫来!”
    外头的太监高高扬着声:“嗻!”
    温情脉脉眼见着片刻就要化为刀光剑影,张子清眼前一黑,只想捅自个几刀,瞧吧,你一个微小失误,即将要导致你的前功尽弃。
    “爷……”
    “给爷滚。”
    张子清哭着上前抱住他的腰:“是妾不好,妾不该月事来的不是时候,妾的罪过,妾不对……”
    四爷冷冰冰的站着不答话,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着发憷。
    张子清心里发寒,他这是记仇了?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随便遇上个男人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无论如何,她都要在苏培盛那个刽子手来前消了他满肚子的火气。
    胳膊缠上了他的脖颈,踮着脚尖将唇往他那凑去,目光捕捉到他一瞬间的怔愕,张子清心里边草泥马轰隆隆直过,不要以为是她饥渴啊,她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有木有?
    可能是今个没穿花盆底,她和他今日的高度实在有些悬殊,脚尖都使了吃奶的劲踮着了,她凑上去的唇还是堪堪只吻上了他带有青茬的粗糙下巴。她的高度上不去,她只好另辟蹊径的要拉下他的高度,胳膊使劲的往下缠,可他的脊背却犹如一刻威武不能屈的冷傲青松,昂首而立,不肯折腰半寸。
    而这时,苏培盛已经快手快脚的赶来,喘着不匀的气在门前候着:“爷,您有何事吩咐奴才?”
    四爷淡漠的眼神滑过张子清紧张的小脸,冷道:“滚进来。”
    张子清在外头红木门开启时快速拾掇好手脚,待苏培盛进来时,她已经挨着四爷立于一侧,发鬓不乱衣冠齐整,低眉顺眼目不斜视,麻利的手脚连四爷都没忍得住侧目了一下。
    胸口无端憋了口气,四爷寒着脸下达指令:“爷府上绝不养没用的废物,那一干狗奴才先都给爷关好了,等过了正月全都给爷扭到慎刑司去。至于李氏张氏各自跟前的两丫头,暂且留下,却也不能轻饶,你这就去让人拖了她们二人,各打十大板子……”
    说到这,四爷忍不住停了下不着痕迹的看向一侧的张子清,见她的神情果然在听到十大板子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下来,峻冷的唇角滑过了一丝讽意。
    苏培盛知道四爷的话未完也就安静等着,张子清察觉到四爷诡异的笑心头莫名一跳。
    四爷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大过年的不宜见血,听个响就罢了,苏培盛,你可听明白了?”
    苏培盛一惊,忙道:“嗻。”心下却是惊疑不定,爷下此狠手丝毫不避讳这张主子,想必是这位主不知是怎么的让爷恼了。
    张子清又不是傻的,古代杖刑方面的猫腻她也多少了解,杖刑最忌讳声响大却不出血的,表面看着没事,内里头全打烂掉了。
    一个呼吸刹那,她已经轻车熟路的将她的‘礼’送了出去,送出后才方咬牙切齿的懊悔,怎的又忘了,这又不是在前世公司里,连送个礼都要选在与领导握手间偷偷将支票塞上。如今她要讨好的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又不是非法贿赂,何必弄得偷偷摸摸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四爷握着手里的毛茸茸的一团,冷汗涔涔的由着后背往下淌,他不知道他自个手心里捏的什么鬼东西,只是刚才突然间这么个东西就到了他手心里,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刚不小心手指一滑,他似乎摸到了这毛茸茸一团的……爪子?
    当着他的奴才和他女人的面,他只能握着这个鬼东西,还不能当着他们面拿出来看。因着张子清道行太深,手法太过迅捷且过隐秘,所以四爷压根没发现这鬼东西是从何处而来,即便他向来不信那怪力乱神,可这突如其来蹦上他手心里的东西,还是多少令他发憷,毕竟这大过年的,在他下令打杀一干奴才之际,这鬼东西就冷不丁的蹦了上来,让他不禁不将此往上天的示警方面联想。
    苏培盛倒不是想违逆四爷的意思,只是眼瞅着他的爷下达命令后,也没令他退出去,作为四爷跟前善解人意的大太监,他不得不替他的爷多想,莫不是爷他并不是想拂了那张主子的面子,只不过是等着人下个台阶给爷下?
    苏培盛往张子清那暗示性的一瞅,示意她快说点好话求求爷啊,没瞧见爷正等着吗。可那张主子却低眉顺眼的愣是没瞧见,而他的爷也默不作声,苏培盛便有点急了。
    试探性的小声开口:“爷,大过年的响若太大,会不会惊扰四邻啊?”
    四爷似乎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苏培盛觉得真相了,也就知道自个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利索的告了退,四爷依旧是淡淡的嗯了声。
    见苏培盛退了,她的目的也达成了,她觉得她也应该功成身退了。
    她也向四爷告了退,四爷也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还挥挥手示意她快退。
    张子清退下的时候还在想着,早知她的大礼这般好用,那早些送上不就得了,何须弄得这么些个波折?小曲子还道四爷不喜欢狗,瞧,四爷不知多喜欢,说什么他应什么,跟先前那冷面煞神完全判若两人了捏。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耽搁了更新,今个补上,会有二更,但会晚点,耐心点哈,甭催啊,偶抓狂啊……
    ☆、36、v章 ...
    36、v章
    四爷喉结动了动,终于僵硬着手臂抬起,目光一掠,看清了刚才令他惊疑了好半会的……狗东西。
    真的是毛茸茸的狗东西,肚子很鼓狗脸很胖狗耳朵很圆,浑身的黄毛一寸多长,狗脖子上挂了个漂亮的细链子,狗爪子也做的很逼真,踏在掌心里还真有小狗爪子肉垫踩上的错觉。这小狗布偶做的还挺传神,虽这狗瞧起来透着那么一丝的违和感,可模样看起来与真狗无异,憨憨的模样瞧着也蛮喜庆……可唯独瞧在他眼里,那叫一个怒火高炽。
    此刻他也反应过来,压根不是什么上天示警,当时那张氏就立在他跟前,不是她在装神弄鬼是谁?定是那张氏怕他不允了他的意,所以就留了后手,就等着攻他不备好吓他个措手不及,以此来扰乱他心智达成她的目的。
    一想到此刻那张氏不知怎么嘲笑他方才怔住的糗模样,四爷幽寒的黑眸不禁眯了起来,张氏,张子清,这个棒槌东西……等他得了空罢,等他忙完了这阵,看他怎么收拾她。
    张子清被小心眼的四爷惦记上了,而她本人却浑然不知,此刻他们主仆三在回院的路上一前两后的走着,小曲子扶着翠枝在后头一步一大喘的走着,大冬天寒风凛冽的,硬是让他走出了一身热汗。
    张子清瞧着小曲子累的双腿直颤的样,再瞧着翠枝龇牙咧嘴的也蛮辛苦,忍不住道:“要不是怕人瞧见,我一个人就能单手举着翠枝,几个纵跳就回了院子……”
    翠枝忙打断她主子的话:“主子快别这么想,奴婢这卑贱之躯,哪里能由得主子受累?别瞧奴婢现今走不上个两步路,那毕竟是刚打完了板子,劲还没缓过来,等过上个三五日,奴婢保管能再次活蹦乱跳起来。”
    小曲子可没她那么乐观:“刚那板子可是出响不见血的,奴才在宫中这么多年,跟着干爹也学了那么多年,什么阵仗还没见过?要不是苏公公手底下留了情,刚那板子,能将你和春桃的筋骨都能打的稀巴烂。”
    张子清回头看了原处正步履蹒跚艰难走着的一个小点,想了会,道:“待会回去后,小曲子你去通知下隔壁吧,记不记得咱的好倒是其次,关键是别让人无端记着咱的恨。细微小事方面,马虎不得。”
    小曲子痛快的应了声,心下却也随之提起了弦,他此刻想起的是,春桃先前看翠枝目光中所透漏出的那点子令人看不明的异样。小曲子无端想起了他主子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如今翠枝是主子亲自接她回去,而春桃她自个……关键时刻她主子一句话没替她说过暂且不提,如今更是连遣个人来接她都不曾,形单影只的自个相较前头被人嘘寒问暖的翠枝,同是做人家奴才的,心里头多少会有些想法吧。想必主子也是察觉到春桃的异样,这才特地要他跑上一趟吧,毕竟多个仇人多堵墙啊。
    苏培盛一五一十的将他审讯到的内容回禀四爷,关于襁褓祈福这一传言最先起于武氏屋里的两个奴才,而这两奴才最初是从李氏屋里一个奴才那听到的,这李氏屋里的奴才却是听福晋院里的一个嬷嬷那听来的,而那嬷嬷却说她与李氏屋里那奴才是同乡,去年唠家常时无意间说起了这茬,事情过去了一年多,这事早就被她搁在了脑后,哪里还想得到有人借此来兴风作浪?况且这事又不是她在瞎编排,而是以往跟宋氏屋里头秋菊要好时,她说的,秋菊说这是她家乡的习俗,她主子当时怀着孕,她当时就打算着等她主子生下了小阿哥,就建议她主子来年守岁时,捧着小阿哥襁褓好好向老天爷祈福,保佑小阿哥一生无病无痛平平安安。谁料想到宋氏最后生了个格格,宋氏大失所望,秋菊不敢寻她主子晦气,这事也就搁下了,可能是憋在心里无处说,而她未曾被指派给宋氏时曾与福晋院子里的那个洒扫嬷嬷同侍奉过宫里的一个贵人,后那贵人被贬冷宫,他们这些奴才就被打回了内务府重新编排,因而与那嬷嬷平素要好,发牢骚时就说给那嬷嬷听,而那嬷嬷也就嚼了个舌根随口说给李氏屋里的那个同乡听,进而传到了武氏屋内,因而有了武氏去找宋氏这一出。
    查到最后反而将矛头点指向了宋氏屋里的秋菊,可四爷府上的人都知道,宋氏犯事时,她屋里的那个大丫头秋菊可是让爷给下了狠手处置了,如今事情的矛头指向了一个死人,这事无疑就成了无头尸案了吗?
    四爷敛了眸:“时隔一年多,那武氏屋里头的两奴才可曾说过,为何突然提及旧事?”
    “回爷的话,这不是大格格三两头的病,武格格能不心力交瘁?想必是屋里头的奴才为卖主子的好,再者不是快过年了,也是赶了个巧的。”
    四爷抚着手上扳指,垂着眼皮半晌,冷笑:“的确是赶巧,能巧的所有巧合都凑上了一日,这手段也的确让人叹为观止。果真没一个省心的。苏培盛,你可知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为何要三令五申,后宫不得干政吗?”
    苏培盛垂低了头:“太祖爷英明,太祖爷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四爷冷笑:“是啊,太祖爷的确很英明,瞧后院这些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谍影重重,连个争宠都能下出个连环套争得扑朔迷离,连爷的眼都给迷了进去,瞧见没,爷查下去都查不出个什么头绪来。所幸这帮子女人争得不过是爷的宠,可若是这帮子女人改日争得不是爷的宠,而是换做大清朝的天下,那这天下……”
    “所以说太祖爷英明,才不会出现伪临朝武氏祸乱当年李氏江山之事。”
    苏培盛恰当好处的奉上马屁,四爷冷哼不语,半晌撑了书案起身,边走边道:“皇阿玛下个月就要御驾亲征,爷辅助太子监国要忙得事多着呢,前朝事多如牛毛,下了朝还得管后院这档子腌儹事,当爷跟她们似的,没事吃饱了撑得?后院是福晋的事,你去跟福晋讲,爷的福晋爷信得过,这事就交由福晋一手查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爷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在后头运筹帷幄,下了这么大的阵仗。”
    福晋从苏培盛那听到爷给她的原话时,说不感动是假的,哪怕爷最宠最爱的不是她,这么多年的夫妻下来,能让爷相信的全心全意托付的只有她,乌拉那拉氏。
    “苏公公,还劳烦你回去转述给爷,后院出了这等子祸事本就是我的失察,我一定会将功补过,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定当不会辜负爷的信任。”本来越查越没了信心的福晋,被四爷的话一鼓励,顿时如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浑身是劲。那幕后之人藏得深不是,那她就一个洞一个洞的往下挖,还不信了,她堂堂大家出身贵族嫡女,还破解不了后院这小小的迷魂阵?
    福晋卯足了劲,对涉及到这事的奴才一一排查。彻查此事的关键是要找到当日下手制造了那偌大冰面的奴才,而当日,府里主子们带着一部分奴才去恭送她和四爷离开,另一部分奴才则留在了各自的院里,而李氏她们卯时三刻出门的时候尚无异常,巳时一刻回来的时候冰面已成,也就是说这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时辰内,有奴才动了手脚。只要查的在这时间段里,哪个奴才无故离开或出了院子,并让奴才们相互指认,她有很有信心,在她这番严密的排查下,那幕后之人的小尾巴一定会被揪住,顺藤摸瓜下来,此人还能逃得了她的手掌心?
    可福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道高一尺对方魔高一丈,她四处去揪对方的小尾巴,未曾想对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尾巴偷偷安放上了她的尾椎上,等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揪着尾巴要摸瓜时,摸来摸去竟摸上了自个的脊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