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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圈地为王,重启封建

      1228812288在这个以世家、家族为基础单位的世界里,贵族与大家族的部曲私军是一国军队的主要组成部分。
    1228812288国君要对外征伐,首先不是外出联络,而是内部沟通。说服国内各城封主带领部曲私军集合,支持国君的征伐令。
    1228812288国君的直属军队,比如耽妃的羽林卫和王城禁军,实际上是部曲私军的放大版。
    1228812288这也是春秋诸侯敢于立国、敢于挑战周王室的时代背景。接下来,就是互相吞并,吞并出了春秋五霸、战国七雄。
    1228812288江左五国之上没有周王室,五国能延续二百多年时光还保持“互不侵犯”“互不眼红”“互不吞并”,简直是“人心向善”天下大同之范本。
    1228812288殴雪君给出的答案,比敷衍还敷衍。
    1228812288请教、讨论进行到这里,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王奇山不知怎么问,殴雪君也有点无聊的样子。
    1228812288“雪君,能否告诉我,大唐是如何灭亡的吗?”王奇山又一次试探。
    1228812288“只有秦汉魏,没有大唐。汉魏之后,九州动荡了百余年。后,大江以北突发天灾,江河泛滥、地动山摇。暴雨与雷火肆虐大地,妖魔并虎狼席卷乡村。洛阳、长安等大城相继被地震或洪水袭击。门阀以军镇自保、世家以部曲守坚城,百姓以家族为群四散逃逸,政权崩溃,群雄并起。对了,这是人话。如果用别的语言的,会比较难懂。”
    1228812288“大江以北?”王奇山奇道。汉魏之后……没有晋和南北朝?
    1228812288殴雪君很认真地说“大江以南还好,只下了几场大雨,半数之地成泽国。”
    1228812288“政权崩溃,群雄并起。真的,就这么简单?”王奇山决定赌一把,最后一次试探。
    1228812288殴雪君笑而不言,从托盘上捏起一枚不知是她还是欧文君啃过的鸡爪,丢进王奇山面前的茶杯里。
    1228812288王奇山先是被她的动作吸引,衣袖下的玉碗,肤如凝脂,修长的手指美丽而精致。即便是捏起残羹鸡爪,也表现得淡雅自然。
    1228812288鸡爪沉入杯底,慢慢地,一点油花浮起,在水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圆;第二点、第三点,更多的油花浮起,小圆互相融合,整个水面都被油花占据了。
    1228812288“有点明白了。”王奇山摇动茶杯;“妖族的出现,将所有的已经成型的秩序、规则,都打乱了。就如一潭安静的湖水中,忽然多出一群大鱼,权威被推翻,湖水中原本的生态系统,势必要经历一个重新排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原来处于社会中层的士族,因为其所掌握的知识与管理地方的经验,以及与社会各阶层的密切联系,成为最大的获利者。琅琊周王寺,文庙学宫,是由此而来?”
    1228812288殴雪君依旧笑而不答,眼睛里,有点欣赏的意味了。
    1228812288王奇山拍拍自己的脸,与殴雪君这番交流,收益良多。由于妖族这个变量的突然出现,人类社会正在经历一次大的震荡、调整期。
    1228812288总结起来,南柯世界的现状,可用八个字概括圈地为王,重启封建。
    1228812288某个外来力量,在魏晋之交,将妖族释放到这个世界,于是,一切都变了。
    1228812288原有的食物供应链条破碎,通讯渠道中断,商业网络消失,等于将帝王、贵族阶层的权威抹杀了。人类社会为了自保,必须以更小的社会单位团结起来,以一城一镇、一村一庄、一家一族核心单元,抵抗身边的妖族。
    1228812288妖族似乎也不是全方位出现,江南就不多。北方是妖族的重灾区,那里的震荡已经趋于平和。人类,初步适应了妖族的存在,社会秩序正在恢复。
    1228812288北方大城中,掌握有威力超过耽妃搞出的“火铳”“火炮”的武力,不然,就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能抵御住妖族的攻击了。
    1228812288江左五国是独立于这个世界而存在的世外桃源,是某种力量庇护之下的实验区,试验的对象,也包括他们这些穿客们。
    1228812288殴雪君,似乎是“掌握真理”的少数人之一,还不说人话……最讨厌这样的存在了。
    1228812288酉时二刻(花花世界时间,晚六点)的钟声想起,有侍者奔走在儒雅楼厅堂内外,人声鼎沸中,点亮所有的灯笼。
    1228812288殴雪君起身施出福礼“仔细算来,王君共欠雪君八道菜式。为了这些美味,请君珍重,后会有期。雪君倦了。薛公子,就拜托给王君了。明日小昆山雅集盛会,望能再次领略奇山君的风采。”
    1228812288“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会加油的。只是……”王奇山转身回避。
    1228812288欠下八道菜式……欠一百零八道才好呢。
    1228812288“只是什么?”殴雪笑问。
    1228812288“雪君应该知道,我和陈洲都来自花花世界,随时可能回去。能在此停留多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王奇山老老实实的摆明自己的问题。
    1228812288“这样啊;”殴雪君盯着他,眼睛中的能量感又出现了。她,似乎在做出某个决定前,进行最后一次的观察、权衡。
    1228812288王奇山勉力维持着《斜阳圣经》20版不崩溃,坦然又满含期许地与她对视。
    1228812288“王君,希望留下来吗?”殴雪君问道。
    1228812288“这里是梦中桃园,谁会不希望留下来呢?”王奇山心头如小鹿乱撞。
    1228812288莫非,殴雪君,能让他长久地留在这个世界?
    1228812288“在花花世界,你这样的帅哥,没有牵挂?”
    1228812288这个问题是如此的女性,王奇山稍微顿了下,才赫然答道“有过,因为职业的关系,聚少离多,都淡了。”
    1228812288“你是个警官;”殴雪君笑了,眼睛中的能量,随着笑容悄然消融;“明日的小昆山雅集之会,若王君能好好表现一番,或许会有机会。”
    1228812288抱琴侍女欧文君取出幕离,帮殴雪君带上。
    1228812288王奇山嘴上诺诺,心里吐槽这算什么?小昆山雅集,那个顶级文人雅士的聚会,我有机会去?“你是个警官”……这个信息,只有耽记的人和陈洲知道。
    1228812288在殴雪君面前,他公开的身份是江左镇盐酒监水门署署理。
    1228812288王奇山很确定,殴雪君的背景来历,比自己和薛二看到的,都要神秘。
    1228812288他不敢再乱说什么,一路恭送殴雪君出儒雅楼。迎来众多文人雅士的关注。
    1228812288行至大厅中部,看到二叔与一个穿黑色兜帽的女子,对琴台上的四位演奏江南丝竹的歌姬说着什么。
    1228812288二叔看到王奇山与殴雪君,连忙迎上来“殴大家,王署理,这是要走吗?”
    1228812288“雪君还有事,在此麻烦大半天,谢陈老板关照了。”殴雪君微恭施礼,二叔连说不敢。
    1228812288带兜帽的女子转过头,却是位肌肤似雪、金发碧眼的欧洲少女。
    1228812288北她揪着一缕金色卷发,点着王奇山与殴雪君,以生硬的汉语开口道“我和姐姐的旋舞很受欢迎,他们可以作证。”
    1228812288原来是昨晚在江左酒榭跳舞的两个大食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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