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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庭若市

      1228812288七叔申解又来塞人了。
    1228812288艾丽刚走,他即推门进了包房,该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1228812288这一次,申解介绍来了三个人。
    1228812288一个是沈记铁器铺老板的儿子,丹溪书院的年轻学子。
    1228812288王奇答应照顾沈记老板的儿子,反正是年轻人。大约,沈记铁匠铺为七叔申解做过不少兵器。
    1228812288第二个是十七岁的年轻武士,黄亦的弟弟黄巢。
    1228812288黄巢……王奇山听到这个名字就头晕。那可是个写下过“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把晚唐搞的翻天覆地狠角色。
    1228812288很明显,这是江左驿站站长黄亦在向警备局塞人。
    1228812288王奇山说,这一次虽然只招文员,但既然是黄亦的弟弟,没问题,明天就来早训吧。
    1228812288想必,女王殿下看到黄巢这个名字,大概会比他这个局长还上心。搞不好,明天就能接到一封“干掉黄巢”的短信。
    1228812288七叔申解跟满意王奇山的识趣,说出了第三个名字。
    1228812288莫舜天……那是南门夜市的地下赌王,一个e1级高手。
    1228812288王奇山拿出女王殿下的敕书,表示警官的录用权在城隍庙,他爱莫能助。
    1228812288七叔申解虽然看出这多半是托词,却也没什么办法。
    1228812288谁让莫舜天那么有名呢?女王殿下与卫公子都知道这个人,王奇山确实不好办。
    1228812288回到办公室,那两个昨天来又走了的丹溪书院的青衫学子来报名了,要求进入警备局。
    1228812288他们身上背着荆条,摆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肯定也是听到了女王殿下授予警备局警员品级的消息。
    1228812288王奇山坚决地拒绝了他们,让他们哪里凉快去哪。
    1228812288对于他们的不告而别,卫公子已经表达出愤怒了。
    1228812288接着,薛二、温庭筠与李商隐来了。
    1228812288温庭筠是来报名的,薛二与李商隐则是来看热闹。
    1228812288王奇山说温公子既然来报名,是警备局的荣幸,不用测试了。
    1228812288但是,职位不是副局长,要从最基本的从九品警员做起。
    1228812288温庭筠要求至少也给个八品警官,王奇山知道,江左镇果然没什么秘密可言。
    1228812288女王殿下的敕书刚到不过一个时辰,已经传开了。
    1228812288薛二看王奇山不语,开始说闲话。
    1228812288今天一早,遇溪先生在洛阳楼下贴出一份告示,为《江左律》。
    1228812288现在,五国贵人都派人抄了一份去。
    1228812288据说,这份律书,出自江左镇警备局。
    1228812288王奇山要吐血了。
    1228812288怪不得女王殿下这个时候给了一份敕书,定了他的品级,这是要他把黑锅背到底的节奏啊。
    1228812288薛二和李商隐都以为,《江左律》将成为近期翠湖畔的热议话题。无论王十里愿意不愿意,都会成为一个崭新的话题人物,将接到不少来自儒雅楼夜宴的邀请。
    1228812288他们来之前已经有苗头了,有人把《江左律》称为《十里律》。
    1228812288薛二和李商隐,包括温庭筠跑这一趟的目的,是希望成为他参加儒雅楼夜宴的同伴。
    1228812288刚说到这里,就有人来送请柬了。
    1228812288那人是南周王储姬季亦王子的内史齐书,一个身材矮胖的老者。
    1228812288王奇山接下请柬,却没答应去赴宴。只说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改天一定登门拜访王储。
    1228812288殴雪君说,他至少十天内不能吃饭喝酒,只能喝水,肚子里素的厉害。去参与儒雅楼的夜宴,想不喝酒都不行。
    1228812288接着,天门羽衣的管家来了,邀请王奇山去喝“下午茶”。
    1228812288王奇山照例以同样的借口婉拒了。
    1228812288薛二还没什么,李商隐和温庭筠的表情,都很奇怪。
    1228812288李商隐说,天门羽衣陆间,是南卫国君的挚友,也是燕公主的老师、保护人。
    1228812288如此一说,王奇山有点后悔了。
    1228812288这次“下午茶”,是天门羽衣替南吴燕公主安排的。对于那个有可能嫁给卫公子的贵公主,王奇山只在小昆山丹溪远远的见过一面,还只看到了半张脸。
    1228812288江湖茶馆的三楼,江左镇警备局办公室,突然变得门庭若市了。
    1228812288一队队、一群群的青衫学子,与翠湖畔的文人雅士,排着队来应聘。
    1228812288王奇山不得不把魏虎和乐云龙与三十六武士叫来帮忙。
    1228812288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品级,都很高兴。
    1228812288看到这边忙了起来,薛二三人不得不告辞。
    1228812288温庭筠没有如愿。
    1228812288王奇山说要请示卫公子和女王殿下,警官的录用任命权,不在他这里。
    1228812288到晚上下班时,警备局收到了一百余份申请,测试只完成了一半。
    1228812288云念和蓝媚儿都累坏了。
    1228812288王奇山也没闲着,他在隔壁的包房里不停的面试,也说了个口干舌燥。
    1228812288陈洲下午回来了一会儿,帮着搞测试。没到下班时间,就被净街虎给叫走了,说是大小姐找他。
    1228812288茶馆门口,站了一大群步行街商圈的掌柜。老板们。
    1228812288他们的子弟在丹溪书院读书,都是准备来“拜托”的。
    1228812288王奇山谁也不想见了,带着云念和蓝媚儿从后门溜出江湖茶馆去小红门。
    1228812288只有在这里,才能躲一会儿清净。
    1228812288小红门内灯火通明,黄檞树洞府的群妖,在金大牙带领下都凑齐了。
    1228812288他们,包括小灵小萨在内,都规规矩矩地围着一张长几,坐在新休整过的院子里。
    1228812288长几上,放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1228812288有药草、矿石,也有漂亮的兽皮羽毛什么的,还有几坛酒,翠湖春一号。
    1228812288本地大妖淳鱼要给如如举办进阶庆典,正经地向黄檞树洞府下了请柬。
    1228812288陈洲下午回来,主要就是替淳鱼办这件事的。
    1228812288黄檞树洞府群妖按照本地大妖的吩咐,都给如如准备了一份礼物。他们多是小妖,没什么积累,为此,很是费了番心思。
    1228812288如如换了一身崭新的骑士套,也规规矩矩地坐在长几的一头,她带了顶红帽子。
    1228812288他们看到是王奇山与蓝媚儿、云念来了,不是淳鱼,都松了口气。
    1228812288小红门内院,马上热闹起来。
    1228812288“蓝姐姐,小月什么时候来啊?”小灵跑过来,扯着蓝媚儿的手问。
    1228812288“不知道啊,总要在那边玩够了才会来。”蓝媚儿看着长几上的“礼物”,似乎想到自己没给如如带礼物,转身跑了出去。
    1228812288“她去干吗了?”小灵奇怪地问。
    1228812288“肯定是去拿宝贝了呗。”小萨流着口水道。
    1228812288旁边,还有一张长几,上面摆满了美食。最显眼的,是从江湖茶馆和儒雅楼的一盆鸡爪,和张屠夫那里的五大盆香气扑鼻的卤肉。
    1228812288两张长几是田美芳在木工坊街区的工作台,如今被先搬来做如如进阶庆典的餐桌了。
    1228812288如如的骑士套是王奇山送的礼物,他总觉得如如穿淑女装别扭,不对路。如如穿上后,马上喜欢上骑士套,行动便利,又不影响工作。
    1228812288那顶红帽子,是淳鱼特别吩咐要戴的,说是规矩。
    1228812288谁也不知道本地大妖哪里学来的规矩,包括陈洲和王奇山。
    1228812288如如看到王奇山,开心地笑了。从背后抽出一柄闪着蓝光的唐刀“大哥,这是大妖给你的,说是老爸留下的。”
    1228812288“淬火了?”王奇山接过唐刀,越看越高兴。
    1228812288这把唐刀与淬火前完全是两个感觉,它现在就如一柄嗜血的凶兽,寒气四溢,杀气腾腾。
    1228812288唯一可惜的是,它还是个刀条,没有护具也没有刀鞘。手柄处,缠了一圈兽皮而已。
    1228812288王奇山找田美芳要一块粗布,准备包裹起来明天送到沈记铁器铺装具一下。
    1228812288金大牙仔细看着唐刀,夸道“刘……老舅的手艺真好。江左镇,很少能看到如此锋利的兵器。”
    1228812288“他们,都不会淬火?”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淬火是什么……这种蓝色的光晕,是淬火?”金大牙指着唐刀上的那层幽蓝色;“镇上只有白记和耽记,才能做出有这样光晕的兵器。”
    1228812288淬火实际上分为淬火与回火两个部分,目的是以大幅提高钢的强度、硬度、耐磨性、疲劳强度以及韧性。
    1228812288蓝色的光晕,代表着回火比较成功。
    1228812288耽记肯定掌握了淬火与回火的技术,白记是……
    1228812288金大牙说,白记在翠湖畔,半山别墅区内。那是个专门承接江左贵人的高级兵器的地方,他们,还是江左镇唯一一家供应青铜活字商家。
    1228812288白记在德化街还开有一家印坊,承接书籍等印刷业务。
    1228812288王奇山觉得,白记基本不是穿客在经营,也少不了穿客背景。
    1228812288他拿出那只小酒桶“大牙兄,见过这种酒吗?”
    1228812288“这是独角兽的葡萄酒。”金大牙一眼就认出来了;“一桶要五十金。他们不是卖完了吗?女王殿下最喜欢这种酒了。”
    1228812288原来,艾丽开的杂货铺叫独角兽。
    1228812288王奇山把酒桶交道金大牙手里“放你哪吧,殿下回来,送给她做庆功酒吧。”
    1228812288金大牙是杜康酿酒坊的内坊掌柜,管理着一个巨大的地下酒窖。放在他那里,肯定比放在自己身边要好,还安全。
    1228812288蓝媚儿回来了。
    1228812288她送给如如的礼物,是一只装在笼子里的画眉鸟。
    1228812288它会说话,会的还挺多。
    1228812288如如很开心。她一向独来独往,干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早想有个说话的伴了,即便那只是一只鸟。
    1228812288画眉鸟,倒是一副对新环境、新主人不怎么满意的样子。
    1228812288它闭上嘴,闭上眼,装哑巴。
    1228812288蓝媚儿说,这只画眉叫金歌,它的眼睛是金色的,最会唱歌了。
    1228812288金歌的毛病是贪酒,它很聪明,也很势力,还很馋嘴,饿几天不让喝酒就听话了。
    1228812288小灵凑过来教训画眉“金歌,蓝姐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早说要你乖乖的。你总不听,看看,被送入了吧?”
    1228812288小萨幸灾乐祸;“这里可不是洞府,金歌啊,当心把如如姐惹急了,把你一口吃掉。”
    1228812288金歌急忙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打量新主人,唱起了一首歌
    1228812288“小燕子,穿花衣……”
    1228812288王奇山被雷的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的鸟,都有成为仙禽的特质。
    1228812288外面传来叫门声,金大牙去开门,却是七叔申解,捧着一只锦盒来了。
    1228812288说是祝贺如如小姐进阶。
    1228812288他的身后,是沈记铁器铺的沈老板,怡红楼掌柜苏小小,吾爱吾家许掌柜。
    1228812288都带着一份贵重的礼物,都是来祝贺如如小姐进阶。
    1228812288蓝媚儿的表情最奇怪。
    1228812288妖族进阶,有那么这些大老板什么事?
    1228812288这还只是个开始。
    1228812288林徐俊与莫干天一道来了,江左驿站站长黄亦带着他的弟弟黄巢、张屠夫带着沈询。
    1228812288夏台明灯带着黑白燕,捧着一份礼物也来了。他们,带着一个丹溪书院的青衫学子。
    1228812288打铁营街区的小红门黑店,忽然变得门庭若市了。
    1228812288王奇山的头,猛地大了一号。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