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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微型黑洞

      1228812288花花世界,湖南长沙。
    1228812288农历十月四日上午,十点四十分。
    1228812288冯元力躺在icu病房里,周身插满了管子。
    1228812288二十五天前,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突然出现在湖大的教室中,浑身是血,生命垂危。
    1228812288幸亏当时教室里正在上课,有二十多个湖大师生;幸亏这座教学楼距离校医院不远,赶来的医生采取了正确的措施;幸亏湖大在长沙这样的繁华都市;幸亏路上没有堵车……
    1228812288机缘巧合下,冯元力的生命,才被勉强留住了。
    1228812288他的背后有个洞,颈部、肩部有三处撕裂伤。
    1228812288二十五天来,他经历了三次大型手术,体温经常处于四十度左右,且使用任何药物或物理降温都无效。
    1228812288冯元力的心脏一直跳动着,似乎有一股旺盛的烈焰,在支撑着他的生命。
    1228812288警方接第一时间介入,并封锁了消息。
    1228812288但是,冯元力浴血突然现身的视频,还是出现在网络世界中,并迅速大范围传播。
    1228812288他身上衣服实在是太奇怪了。
    1228812288那是半套汉服样的礼服。只所以说半套,是由于他只穿了半套。没有袖子,没有裤子和鞋子。
    1228812288于此同时,与冯元力有关的信息,也被他的同学、邻居、发小们披露出来。
    1228812288长沙警方对此一筹莫展。
    1228812288案发现场是教室,教室内有监控。
    1228812288无论是监控画面与目击证人,都很清晰地显示出,冯元力同学真的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的。
    1228812288王文远坐在icu隔壁的一件病房里,他的身边,是全王班的王五与王二。
    1228812288这间病房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办公室,桌子上有电脑,连接着医院信息中心,可监控整个医院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1228812288冯元力在南柯专案中,被称为“零号”,他是绝无仅有的一位多次失踪又出现的“南柯疑民”。
    1228812288王二常驻长沙,带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对冯元力的监控,直接对王文远负责。
    1228812288专案组的大部分人,都只知道“零号“,不知道冯元力的具体信息。
    1228812288九月九日,王文远接到消息,马上赶到了长沙。
    1228812288监控屏幕上,冯元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两个年轻的护士在细心地关照着他。
    1228812288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出现在病床前。
    1228812288其中一位俯身望着冯元力面孔,握住他的手腕。另一位则在替她打下手。
    1228812288十分钟后,女子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右手虚按在冯元力的背部,徐徐移动着。
    1228812288半个小时后,女子收回右手,低声对说了句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1228812288又过了十分钟,王文远开门,把一位美丽的女子迎进办公室,并让王二和王五出去休息一下,透口气。
    1228812288“苏姐,怎么样?”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十天前,他曾经醒来过一次,半小时后,又陷入了昏迷。icu的医生说,能用的手段已经全用了……
    1228812288王文远只能向苏叶求助。
    1228812288苏叶给冯元力种了两次碟蛊,施展了一次术字,才留住了冯元力的生命。
    1228812288“今天好多了,大概三天内会醒来。”苏叶歉然道;“我不太会治病,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1228812288“已经很好了,医生们说,他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王奇山拿出几张纸递过去;“这答应给您看的东西,我们也刚收到两份刚收。只是,苏姐只能在这里看。”
    1228812288苏叶说声明白,细细地看着,虽然不是太懂那些专业术语,大概的意思都记下了。
    1228812288第一份是对宋云迪带回来的竹刺的检验分析报告,中科院的专家们都被这枚小小的植物碎屑迷惑了。
    1228812288他们在它的原子结构内观察到了两个“微型黑洞”,事实上,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它们。
    1228812288它们,似乎是原子中的原子,完全颠覆了他们对物质形态的认知。
    1228812288由于技术原因,他们观察不到那两个“原子中的原子”内部的情况,只能暂时命名为“微型黑洞”。
    1228812288第二份,是冯元力带回来的半套衣服的检验报告。
    1228812288它们没有什么奇怪的属性,只是材质比较特别,由两部分组成,一件是丝质的内衣,一件是锦缎的礼服。
    1228812288祝童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过,要求江湖道与南柯专案合作。苏叶征求八品江湖各派的意见后,牵头组织了一个松散的行动小组。
    1228812288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没什么经验。身边真正能用的,只有祝眉、凡星道士和曲奇。
    1228812288“专家们的结论是,那些衣物的制造工艺,比较近于唐代。图案,来自春秋时期。它们都被血浸透了,紧贴在冯元力身上。没有浸透的部分,没有带过来。”王文远介绍道;“那一份上的东西,竹刺,消失了。”
    1228812288“消失了?”苏叶问道。
    1228812288“两天前,把它带到这个世界的宋云迪,回去了。”王文远说道;“同时,那枚竹刺,失踪了。”
    1228812288“这代表着什么?”苏叶问道。
    1228812288“他们当时正在以某种粒子照射它,突然就不见了。同时,在洛阳的宋云迪也不见了。竹刺失踪后,仪器记录下了一些信息。它被还原成一段四十秒的影像资料。里面有我的学生王奇山,有一个女子,还有宋云迪和几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经历了一次爆炸。”
    1228812288王奇山播放一段视频资料,虽然有些模糊,大概能看出,那是一场发生在竹林之中的火灾。
    1228812288icu病房外的走廊里,大卫正和邦德也在看两份同样的文件。
    1228812288大卫身边还有一位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孩。她几乎与大卫同样高。是一位中医学院的学生,也是苏叶的助手,祝眉。
    1228812288“老帮,你是知名科学家,给咱解释解释。看不懂啊。”大卫完全读不懂文件上的意思。
    1228812288邦德正在沉思,慢慢地说道“微型黑洞的解释很牵强,参考宋医生的讲述,那应该是一种原子叠加现象。”
    1228812288“说人话。”大卫看瞩目蹙起眉头,不满地说。
    1228812288“那枚竹刺,来自一件具有空间隔离性质的物体。它原子核内的微型黑洞,应该是另一个原子的投影……它们在某种状态下,是另一个空间的组成部分。”
    1228812288祝眉请教道“是另一个世界?”
    1228812288“不是世界,是空间。”邦德抖着一张纸;“你可以这样理解,这张纸若由这种原子构成,它的内部,会出现一个三倍与它的厚度的独立空间。”
    1228812288“那么小啊。”祝眉打量着那张纸,实在是太薄了。
    1228812288“已经不小了。我们只观察了一片碎屑,它经历了一次爆炸。那是一个空间崩溃的过程,原子特性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想象一下,百亿、千亿、万亿个这样的碎屑结合在一起时,它们组成的空间,或许比这个医院还要大。”
    1228812288“爆炸。老帮……咦,小女巫来了……她约我见面。”大卫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眉姐,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据说,她们这些上层人士都比较看得开。万一,她要来一炮……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1228812288祝眉探头看着他和小女巫交流,丛恿道“约她去步行街吧,那里比较热闹,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周围酒店也多,来一炮的话,比较方便。”
    1228812288“她约我去爬岳麓山啊。难道要野战……我去找领导请假。”大卫通过微信向王文远请假,很快被驳了回来。
    1228812288苏叶出来了,大卫向她诉苦,说要与初恋女友约会,领导不批。
    1228812288苏叶爱惜地摸摸他的头,笑了他几句,找王文远了。
    1228812288“她真美。”邦德看着苏叶的背影,赞道。
    1228812288“我们苏老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说起好人,想起来了。”大卫自豪地说道。
    1228812288“想起什么来了?”邦德问。
    1228812288“童话故事啊。”大卫那一支笔,在文件上画了两道;“那天,在西安,你说编程什么的……对了,思想的源代码是童话故事。我小时候,就是地震之前,爷爷奶奶就喜欢给我讲故事。那些故事里,出现最多的是好人和坏人。这大概就是0和1吧。这些天,我看了很多童话故事,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1228812288“什么小问题?”邦德问。
    1228812288“我们中国的童话故事里,只有好人和坏人。好人不怎么好,坏人也不怎么坏。即便是妖魔鬼怪,也很少是真正邪恶的。它们很多时候甚至比好人还可爱。两个字和谐。你们的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都要被邪恶的巫婆或魔鬼欺负。出现最多的,是善良与邪恶这两个词。也就是说,你们的源代码,是善恶,我们的源代码,是好坏。”
    1228812288“很有道理,大卫……你什么意思?”邦德随着大卫的话进入了思考模式。
    1228812288“这代表着我们比较宽容,而你们,经常不讲道理。”
    1228812288“不是那样的……”邦德试图辩解;“我们比较注重追求真理,你们的文化……比较模糊圆柔。”
    1228812288大卫接到王文远的微信,同样他去约会小女巫了。但只有六个小时时间,不许在外过夜。
    1228812288冯元力的状况已经稳定了,明天会有一架专机,把他转移到洛阳去。
    1228812288南柯专案的重心,正在向那里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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