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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九个预言

      1228812288花花世界,农历十一月六日。
    1228812288邦德从宿醉中醒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1228812288他跑到洛河岸边,昨晚发光的那株老桑树下,果然看到了王文远和大卫,还有苏叶和祝眉。
    1228812288今天的南柯专案组副组长王文远,气色很好,精神头也不错。他似乎一夜之间卸掉了所有的压力,头上的冒出的白发也消失了。
    1228812288“邦德先生,还好吧。”王文远迎了上来,关切地问。
    1228812288“还好吧。”邦德摸摸头,除了有点晕没什么异常,只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1228812288“在你睡着的时候,专家们给您做了个穿刺手术。我和大卫也做了。”王文远歉然道;“结果相当好了,检测出了相当浓度的nkc粒子。”
    1228812288“可是,我什么都记不得了。”邦德只记得自己进入了南柯世界,然后就是酒;“你们,也喝醉了吗?”
    1228812288“这是另一个手术。”王文远指着邦德的腹部;“在您的胃部,没有检测到酒精。你的血液之中,也没有发现酒精。但是,您确实处于醉酒状态。邦德先生,您还记得喝酒时的情况吗?还有,该如何理解这种情况?”
    1228812288邦德沉思片刻,说道“我确实不记得喝酒时的情况。在我的身体内没有检测出酒精,应该是空间屏障的缘故。比德尔实验室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样本人在那里确实喝了不少酒。酒精作用神经系统,会激活一种叫做伽马氨基丁酸物质。
    1228812288“它是一种抑制性神经原。伽马氨基丁酸神经原会导致多巴胺的急剧分泌,产生强烈的兴奋感,进而造成了醉酒状态。回来后,酒精虽然被过滤了,但是神经系统还处于伽马氨基丁酸的作用之下。比德尔实验室的初步结论为,穿越时空屏障,只能过滤掉身外之物。对干涉到人体在那个世界的行为产生的内部变化,作用相当有限。”
    1228812288王文远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们的专家们也有同样的结论。邦德先生,您可以得到《死亡之书》,以及八页无名古卷。那是四页图画与四页文字。您可以拿着它们回去,告诉比德尔财团我们的建议。”
    1228812288邦德最想得到的是《死亡之书》,但王文远郑重地提出给他八页无名古卷,去和比德尔财团谈条件。这代表着,这八页古卷中的内容,一定非同小可。
    1228812288大卫跑过来,举着手机道“老帮,快看快看,热闹了。”
    1228812288邦德看了片刻,拿出自己的手机连上另一个网络。
    1228812288今天早晨,小女巫艾丽尔的推特账号上发出了四幅古画。
    1228812288很明显,它们与不久前十三张羊皮古卷有同样的来历。
    1228812288大卫说的“热闹”,就是由这四张古画引爆的。
    1228812288第一幅画比较简单,山丘之上,月桂树下站在一位身着长袍、头戴橄榄枝的英俊男子,他左右手各抱着一只玩偶。
    1228812288男子的面前站着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个美丽的裸体卷发女子。他们,都虔诚地望着头戴橄榄枝的男子,似乎在听他布道的样子。
    1228812288古画的背景是一片广阔的草原,狮子在远处驱逐狼群,牧羊犬近处在看护着一群羊。更远的地方,是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森林。
    1228812288第二张古画上,头戴橄榄枝的英俊男子站在山丘上月桂树的树梢,头部周围,多出了一道光圈。
    1228812288月桂树周围的人变成了十三个。十二个男子,一个裸体卷发美女。
    1228812288朝阳从东边升起,天空之中,有一朵白云在悠闲地飘荡。
    1228812288他们大部分都围坐在月桂树下干活,有的在编织,有的在锻造,有的在做饭……
    1228812288裸体卷发美女在酿酒,她的身边,有一株挂满果实的葡萄树。
    1228812288还有一个带着草帽的男子,站在一辆由公羊拉的木车旁,举着一张七弦琴,似乎在叫卖的样子。
    1228812288背景部分,牧羊犬和狮子都变多了,羊群也由一群变成了三群。
    1228812288玩偶出现在公羊拉的木车上,由两个变成了四个。
    1228812288更远处,山上的森林消失了,变得光秃秃的。
    1228812288太阳升起在半空,天空之中飘荡着三朵白云。
    1228812288第三张古画,山丘周围变成了热闹的集市,房子和烟囱出现了,人也更多了。
    1228812288他们很明显地分成了三个阶层。
    1228812288第一个阶层有十二个男子,穿戴华丽的衣饰坐在山丘之上,月桂树下。每人身边都有的美女,举着酒杯,娇柔地舞着,谄媚地笑着。
    1228812288山丘的半腰出,有一群人为他们在唱歌跳舞,演奏乐器。他们,是第二个阶层。
    1228812288山丘的周围,种满了玫瑰。
    1228812288第三个阶层在山丘之下,稍远的地方,那是流着汗水在集市上辛苦劳作的人们。
    1228812288他们有的在建造宫殿,有的在纺纱织布、裁剪衣衫,有的在读书、做研究,有的在装配玩偶……
    1228812288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葡萄园,一群男子在酿酒。
    1228812288带草帽的男子,赶着公羊拉的木车,在集市之中穿梭。
    1228812288木车的前部,坐着个那个卷发美女,她穿着美丽的衣服,抱着一架七弦琴。后半部装的是粮食和美酒;另一半,是坚固的盾牌与锋利的刀剑。
    1228812288带橄榄枝的英俊男子升的更高了,他在天空的一隅,太阳的旁边,只是个淡淡的影子。
    1228812288云朵更多了,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遮蔽了大部分的天空。
    1228812288背景部分,牧羊犬和狮子都消失了,四彩色只玩偶在放牧羊群,四只黑色玩偶在驱逐狼群。
    1228812288更远的地方,山峦的顶部升起一股烟柱,似乎是火山在喷发。
    1228812288带橄榄枝的英俊男子,不见了。
    1228812288整幅画中,找不到他的丝毫痕迹。
    1228812288第四幅画,整体风格猛然一变。
    1228812288天空之中的云朵又变成了一朵,背景部分的群山恢复了植被,喷发的火山消失了。
    1228812288月桂树下,依旧坐着十二个人,却是十个男人,两个女子。
    1228812288他们的衣衫更加华丽了。
    1228812288男人都坐在酒桶上,头上带着王冠,腰间挂着刀剑,周围的裸身美女多出了一倍,足有二十个。
    1228812288两个女子带着橄榄头饰,懒洋洋地半躺在华丽的地毯上。她们的身边各有两个裸身男子,一个温柔文雅,一个雄壮健美。
    1228812288周围,有一个大型乐队在演奏,一群穿着短裙的少女在舞蹈。
    1228812288月桂树下的集市消失了,一群彩衣玩偶在做着原本是人在做的工作。
    1228812288背景部分,一群举着刀剑的黑色玩偶在驱逐、在杀戮。
    1228812288它们不是在驱逐狼群,而是在杀戮人类。
    1228812288那些人,似乎就是之前在集市上做工的人。
    1228812288戴草帽的男子,与他的公羊木车,出现在山丘之上,月桂树的顶端。
    1228812288他的头部周围,隐约有一轮光圈。他举着一杯葡萄酒俯视着树下,那群纵情欢乐的人们,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1228812288公羊车上,放在一只大大的玩偶。
    1228812288仔细看去,赫然就是之前那个,带着橄榄枝的英俊男子。
    1228812288卷发美女,出现在很群山之巅。那里,有一艘漂浮在半空中的船,她抱着个初生的婴儿,坐在船头。
    1228812288四张画中都没有文字,由于它们与之前的十三张古卷牵扯在一起,都出自小女巫之手,引发了极为热烈的讨论。
    1228812288邦德看完四张画,急切地说道“给我文字,给我四页文字。”
    1228812288王文远从衣袋中拿出八张七寸照片递过去。
    1228812288四张是原始的亚兰文羊皮卷照片,另外四张,是翻译好的英文照片。
    1228812288邦德一头扎进去,贪婪地辨识着、读取着。
    1228812288读完之后,邦德沉默了。
    1228812288难怪前几天王文远那个样子,头发都白了。
    1228812288大卫只放出了四副画,没有把这些文字公开,已然引起了足够大的关注。
    1228812288这些文字是如此的震撼,若出现在小女巫的推特上,只怕她现在已经被逼疯了。
    1228812288比较活跃的是一个叫做“神圣守护”的群组,他们找出了一些来自古老的洞穴修道院以及世界各大教堂的壁画,与四副画做对比。
    1228812288赫然发现了不少前三幅画的影子。
    1228812288“最后一幅画,是第五个预言?”邦德生硬地问道。
    1228812288“按照古卷上的描述,总共九个预言九幅画。我们得到了其中的七个,一、二、三、五、六、七八、九。你看到的,分别是第一、第二、第三和第五个预言。”王文远答道。
    1228812288邦德又看了一遍照片,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洛河,好久才转过身,说道“王,我要看到全部的七个预言,七副画。我要全部的无名古卷!”
    1228812288王文远让大卫离开,到苏叶和祝眉那边去;“邦德先生,我们给你的已经够多了。去吧,去告诉他们我们的条件。等你回来时,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能看到全部的无名古卷。我相信,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应该还有它们的复件。比如,在某个历史悠久的图书馆的密室之中。以比德尔财团的能力,应该能找到。或许,已经找到了。我们,很希望能看到第四幅和第九幅画。”
    1228812288“如果它们确实曾经存在过,或许能找到一些简陋的复制品。发现原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邦德盯着王文远的眼睛,认真地说着,仔细地看着;“王,我尽量让他们同意,大卫到雅典去,进入比德尔计划。如果我做的了,回来时,请告诉我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你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1228812288“很抱歉,我真的记不得了。与你一样,我也喝醉了。”
    1228812288王文远握住邦德的手,真诚地说道。
    1228812288邦德不相信,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以为,王文远在南柯世界之中,一定有特别的收获。
    1228812288那是一种神秘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潜意识。
    1228812288“另外……”王文远又道;“在我们这边,所有进入过南柯世界的人,都需要接受一段的时间的隔离审查。从今天早晨开始,我已经被暂时停止了在南柯专案组职权。我相信,在你们那边,一定也有类似的风控措施。邦德先生,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还算愉快。希望你能尽快回来,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1228812288“伊甸园,在比德尔计划中,那个世界被叫做伊甸园。”
    1228812288邦德低低地说了几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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