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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如意盾

      1228812288饭后,外面下起了小雨,大家要去南门看看。
    1228812288王奇山拐到西部骑士店买了只精钢酒壶,对野民说,有事找乐小炮,顺便,要求补充一组符文弹。
    1228812288南门外,大致还是清晨的情形。
    1228812288淳鱼与四位大妖在黄桷树下吃喝,她的身边,多出了衣着混乱的老头,面前摆了个画案,正在挥笔作画。
    1228812288花间百世的四人吊在城门楼上,抚琴三人组变成了五人。
    1228812288信则铃与一个陌生的仙人站在望台上,正与殴雪君交流。
    1228812288观众分成了两处、三部分。
    1228812288翠湖畔的贵人们在黄桷树南,搭起了数座凉棚。喝着茶,看着大妖与仙人打擂台,很是惬意。
    1228812288步行街商圈的闲人们,则挤在城墙下。
    1228812288文人雅士们,则聚集在黄桷树后。李商隐也去了那里,杜十三,则被七叔申解带到了淳鱼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1228812288淳鱼两眼放光,伸出左手,与杜十三拉了个勾。
    1228812288江左镇的土著们都知道,淳鱼拉勾,代表着接纳了这个人。
    1228812288从现在开始,杜十三可以在步行街商圈横着走了。
    1228812288陆陆续续有江湖汉子围拢到黄桷树周围,他们最明显的标志是,手里都提着一柄三尺长的精钢宝剑。
    1228812288这种宝剑,江左镇只有一个地方有售,秋雨含泪兵器行。价钱还死贵死贵的,十五金一柄。
    1228812288为了替本地大妖充门面,配合杜十三的“妖风重”,耽记第一次做了桩赔本生意。
    1228812288这种场合,王奇山不好久留,那些江湖汉子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1228812288他回到南门内,到苗礼川的酒坊里坐了会儿,问苗礼川,若遇到不可预料的情况,他可不可以对仙人动手?
    1228812288“诛仙啊……”苗礼川思量片刻,道“这种事,还要去问乐小炮的意见。他现在的耽记的主事人。不过,如果仙人要杀你,或者你以为仙人要杀你……”
    1228812288苗礼川的眼睛会说话,王奇山读懂了他的意思。
    1228812288几个江湖人提着精钢宝剑,进来买酒。
    1228812288他们装作没看到王奇山,大声说着,要喝一瓶壮行酒,去与仙人拼命。
    1228812288王奇山转回到西部骑士店,被野民请到了内室。
    1228812288乐小炮挥舞着c扇,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面就问有什么事?
    1228812288王奇山已经知道了他的脾气秉性,也不在意,把清晨逍遥的那番话说了一遍,问乐小炮,若遇到不可预料的情况,他可不可以对仙人动手?
    1228812288“诛仙啊……”乐小炮思量片刻,道“如果仙人要杀你,或者你以为仙人要杀你……就别忍着,该干就干!耽记不惹事,也不怕麻烦。不过……”
    1228812288乐小炮的眼睛不会说话,王奇山读不懂,问道“不过什么?”
    1228812288“诛仙之前,你要想好了,第一,别自己先被仙人诛掉;第二,为谁诛仙?”
    1228812288“什么意思?”王奇山还是不明白。
    1228812288“一个仙人,可当千份血食。你这人,看着聪明,却是个笨蛋。”乐小炮不耐烦地合起了c扇,在手心敲打着。
    1228812288王奇山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却不好再问了。
    1228812288野民拿了一只木匣进来,里面是一组黑左专用符文弹。肋下,还夹着个黑色布袋。
    1228812288“这是如意盾,丹霞岛紫云伞的初级复制品,可挡仙人一击。”乐小炮拿过布袋,打开,露出一柄黑色雨伞。
    1228812288黑色雨伞撑开,还是雨伞的模样,细看,伞布使用的是耽记羽衣的材料,上面画满符文。隐在一层黑色油漆下,对着光亮处才能看出来。
    1228812288王奇山谢过乐小炮和野民,把符文弹收进识海空间。特意看了看三足鼎内的定神金羽,除了颜色有昏暗,没什么特别的。
    1228812288他只能使用一尺见方的空间,如意盾有三尺长,放不进去。
    1228812288“听说,你收了夏台明灯和段宏,还组个水巡队?”乐小炮的声音,把他唤了出来。
    1228812288“招聘的事,是前辈定的,我只是执行而已。”王奇山有些不满;“好像你这个耽记总管,管不到警备局的事吧?”
    1228812288“我只是问问而已。”乐小炮马上换了副颜色;“搞水巡队,要巡逻船不?”
    1228812288“当然要啊……”王奇山刚刚冒起的骨气,马上被击散了。
    1228812288“一艘配备双炮台的快船,五百金。你要买几艘?”乐小炮笑眯眯地问。
    1228812288“先来一艘吧……”王奇山气势更低了,他原本还想找乐小炮借两千金,这会儿,再也张不开口了。
    1228812288“一艘的话,江右镇有现货,三天后可送来,送三个基数的弹药。准备好金票啊。耽记做生意,钱货两清,概不赊欠。”
    1228812288“前辈说,警备局每月可从儒雅楼支取千金。”王奇山伸出手;“先来两月的。”
    1228812288“这柄如意盾,价值千金,正好抵这月费用。的要支钱,等月底吧。”乐小炮得意地说道。
    1228812288“如意盾……我就先不要了。”王奇山遗憾地将雨伞还给野民。
    1228812288“还真有不怕死的啊;”乐小炮楞了片刻,讪讪地取出一叠金票,并雨伞一起交到王奇山手里,再也不提抵扣的事了。
    1228812288王奇山与野民讨论如意盾的正确打开方式,乐小炮又道“那个金陵薛飞卿可是来者不善,小心别中了美人计。”
    1228812288“怎么说?”王奇山小心地问。
    1228812288“耽记与金陵的候的合作已经开始了。薛飞卿,就是金陵候的商业操盘人。薛二,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上个月,薛二的哥哥薛远山来了,与耽记签订了合约,顺便替薛飞卿相亲,要招你入赘金陵。你若不想做传说中的赘婿,就别找这份麻烦。”
    1228812288“我没招惹她啊。”
    1228812288“没招惹……你在人家黄花贵女面前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展示出你强壮诱人、鲜美多汁的玉体,还说没招惹……总而言之,不处理好与薛飞卿的事,下月别想领钱。”
    1228812288乐小炮摇着c扇从后门走了。
    1228812288野民安慰说别听他的,乐小炮虽然是耽记的在江左镇的总管,却管不了警备局的事。又说,一盒符文弹二百四十金,若王局长钱不凑手,可宽限几天。
    1228812288王奇山满腔愤懑地离开西部骑士店,撑开如意盾,去往洛阳楼方向。
    1228812288与薛飞卿约会的时间,就要到了。
    1228812288路过洛阳楼的时候,正看到薛二在卖雅集的小店铺里,就进去买了一本刚上市的锦绣山雅集。
    1228812288卖雅集的小贩说,明天还有好书,是全套的《竹童传》,由文字版和漫画版两本组成。只不过,数量有限,要提前预定。
    1228812288王奇山订了一套。
    1228812288薛二很自然地挤到如意盾下,与王奇山并肩走上滨湖路。
    1228812288王奇山没话找话,问文人雅士们对“妖风重”的看法。
    1228812288薛二混迹江左镇有段时间,说,这种诗,也就初来江左的杜十三敢写。李商隐中午也在坐,就没什么反应。
    1228812288在江左文坛上,南周姬季亦王子,有着巨大的潜在影响力。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整个江左贵人圈,得罪了江左文坛领袖淳于贤。
    1228812288今后,怕是杜十三再也接不到赴宴的邀请函。
    1228812288不能出席贵人们的酒宴,诗写的再好,也找不到下家了。
    1228812288没有钱,在江左镇寸步难行。
    1228812288王奇山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没有接话。
    1228812288薛二又说,淳于贤已经来了,中午在儒雅楼请客。请他的师父,竹林七仙之一的山涛真人。
    1228812288作陪的是遇溪先生与丹溪书院的山长程显,天门羽衣也去了。
    1228812288王奇山问,山涛真人,是不是字巨然?淳于贤怎么是他的弟子?
    1228812288薛二只知山涛不知巨然,淳于贤是他的弟子,却是千真万确的。山涛还有一位弟子,叫做姬季亦。
    1228812288王奇山默默不语,怪不得他们不去登仙。原来,翠湖畔有名的贵公子们,都有后台啊。
    1228812288薛二又说,一会儿去了天门茶坊,要规矩一些,不能乱说乱动。
    1228812288王奇山不满地问,什么叫乱说乱动?谈情说爱是不是乱说?亲亲摸摸是不是乱动?
    1228812288薛二大怒……
    1228812288王奇山伸出手,要薛二还钱。
    1228812288薛二马上换了副面孔,说兄弟之间,有通财之义……
    1228812288天门茶坊位于翠湖畔。
    1228812288它面朝滨湖路,背靠步行街商圈,是座占地一亩左右的小型庄园。
    1228812288类似的商家,翠湖畔只有八处,每一处的主人都大有来历。
    1228812288下午两点,王奇山与薛二来到天门茶坊,喝茶、赴约。
    1228812288薛飞卿早早的就到了,在二楼的茶室内看到哥哥也跟来了,不太高兴。
    1228812288天门茶坊的茶室格局,与儒雅楼的乙字号包房类似,都分为内外两个房间。
    1228812288只是,茶坊的家具完全从古,进屋要在玄关处换鞋。
    1228812288室内以竹席铺地,中间摆着一张长几,长几上燃着香炉,放有笔墨纸砚与格式茶具、茶点、茶叶罐,长几两侧各有一座茶台,为内茶台与外茶台。
    1228812288内茶台配套有棋盘,可边品茶边对弈。外茶台临窗,可观翠湖畔的风景。
    1228812288内外茶台周围,都摆有几个锦绣软垫。
    1228812288薛飞卿坐在内茶台,依足礼数迎接,王奇山却被薛二带到了外茶台。
    1228812288有薛二在,这次约会十分无趣,隔着长几,王奇山甚至都没机会看清薛飞卿浅露下的玉颜。
    1228812288喝了三道茶,燕公主进来,说师父回来了,请王奇山去三楼静室,下棋。
    1228812288王奇山在薛飞卿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离开茶室,顺楼梯上到茶坊三楼。
    1228812288天门羽衣陆间着宽衣,坐在外茶台,请王奇山对坐,笑道“王十里,祸事来了,山涛真人方才说,要你赔他的紫竹林。”
    1228812288“紫竹林是他家的?”王奇山吓了一跳。
    1228812288“真人说,紫竹生长缓慢,要百年才能长成那么大的一片。竹林七仙差事丢了事小,白云观的一番责罚也免不了。”
    1228812288“山涛真人要我怎么赔?”王奇山小心地问道。
    1228812288“他没说,只说要去找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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