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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深蓝净化

      1228812288南柯十一年,农历二月初二。
    1228812288范西邻站在洛浦公园河提上,很是郁闷。
    1228812288他遇到了三件事,哪一件处理不好,都有让他身败名裂的危险。
    1228812288第一件,昨天夜里,老桑树下又挖出宝贝了。
    1228812288还是一只箱子。箱子里装了两袋钻石,一批古色古香的书画作品。
    1228812288那是一批“古画”,作者都是些赫赫有名的历史名人,最为有名的是画圣吴道子的四副作品。
    1228812288《孔子巡游图》,是其中的一副长卷。卷尾处,吴道子写了一行字姓范的,你胆够肥啊,把这批再扣下来试试!
    1228812288落款处,盖着吴道子的印章……
    1228812288范西邻不想把这批“古画”公开,但南柯专案组新增加了一名副组长,他已经把部分“古画”送到北京去了,包括最让范西邻闹心的《孔子巡游图》。
    1228812288范西邻已经后悔了,不该贸然扣下那批钻石。
    1228812288来自高层的消息,有领导认为那批钻石放在民间,当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1228812288虽然,或许会触犯某位大佬的家族利益……
    1228812288问题在于,谁都不说该怎么处理,连个电话或暗示都没有……
    1228812288第二件事是,明天上午,美国副总统雷曼先生将访问洛阳,指名要参观洛浦公园,并拜访清华大学洛浦学院副院长,苏叶女士。
    1228812288这个人,范西邻也不陌生。雷曼先生曾是参议院的时候,两人就打过交道。
    1228812288但是,雷曼现在是美国副总统,一位著名的鹰派政治家。他来中国访问,不去北京或上海会见高层人士,偏偏要来洛阳,拜访一位新成立的二级学院的副院长。
    1228812288范西邻觉得,压力很大。万一苏叶在于雷曼的见面时说了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1228812288第三件事是从欧洲归来的王大卫。
    1228812288他如今就在范西邻身边,刚汇报完工作,等待领导的指示。
    1228812288王大卫与陈动同时去的欧洲,陈动如今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王大卫已经触摸到了比德尔计划的外围核心。
    1228812288但是,由于他的一句话,王大卫要离职,去牛津念大学。
    1228812288“文远,你怎么看?”范西邻问副组长。
    1228812288他后悔不该说那句话,若王大卫离职了,他在南柯专案组,就更里外不是人了。
    1228812288王文远有全王班,黄海有国际刑警洛阳分局,苏叶有叶洛文化和洛浦学院。他虽然挂着组长的名头,却是孤家寡人一个,谁都惹不起。
    1228812288或许,根本就不该来趟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
    1228812288“大卫去念书,也是为了工作。”王文远斟酌着;“他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的。我们这边,应该尽量为他支持,而不是把他推到洛浦学院那边去。”
    1228812288“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我们的警官推到洛浦学院去了?”范西邻顾不得王大卫还在身边,反驳道。
    1228812288“洛浦学院,能为大王争取到去牛津读书的机会。”王文远道;“他虽然没有进入雅典的比德尔实验室,却逼出了约翰神父。经过黄海那边的初步调查,约翰神父所说的幻影军团,似乎是个在全世界招募青少年人才的培养计划。他们在中国,也有分支机构。我刚收到消息,您的公子……”
    1228812288“我儿子……”范西邻马上拿出电话,拨通家里的号码。
    1228812288十五分钟后,他垂头丧气地对王文远道“看来,你说对了。我该怎么做?”
    1228812288“你先去吧。”王文远支走大卫,拿出几张纸递给范西邻,认真地说道“组长,无论哪个方面考虑,我们已经落后了。我现在正式向您提出,尽快启动南柯计划。”
    1228812288“南柯计划……”范西邻匆匆读完这份手写文件,脸色阴沉下来,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1228812288“我们的对手,不是某个国家或私人组织。井池雪美小姐临走之前发布了一份博文,详细阐述了蓝色海洋基金会的蔚蓝计划,但是,那份博文只在网络世界存在了五秒钟。当天,杀手就找上门了。”
    1228812288“五秒钟……”范西邻皱起眉头;“黄海那边,有没有杀手了消息?”
    1228812288“这也是个十分难以解释的问题。杀手,是一批隐形人。他们的身份与他们一样,都是突然出现的。没有历史,也没有出身。他们。都接受过不止一次整容手术。”
    1228812288范西邻有点怕怕的,还是强打精神说道“说说井池雪美小姐的博文吧。”
    1228812288“她说,蓝色海洋的蔚蓝计划的核心,是方舟计划。它是一张邀请函和通行证。只有具备某种资格的高端人士,才有资格收到邀请。向清理海洋行动捐款,是加入方舟计划的第一步。其后,你才有资格出现在他们的聚会上,才有资格接受他们的考察。亚裔人士最终取得船票的成功率,大概为百分之八。”
    1228812288“谁是蓝色海洋的发起人?”
    1228812288“目前,我们只知道蓝色海洋基金会的成立,源于一次与环保有关的学术争论。它原始发起人,都已经死了。或者说,我们以为他们都死了。比如说前年遇难的那位勋爵,他是最后一位原始发起人。
    1228812288“雪美小姐说,深蓝计划的核心,是净化。他们,大概在十年之前就开始有计划、有步骤的培养人才,聚集力量。您若不到洛阳来,您的儿子,大概不好碰到到那样好的机会。”王文远冷冰冰地看着他,继续道“您已经看了这份计划书,现在,除了举家迁来洛阳,没有别的选择。”
    1228812288“有几人看过?”范西邻不甘地抖着南柯计划书。
    1228812288“您是第四个人。”王文远道;“它的起草者,是我和我们共同的朋友。黄海看过,提出了一些建议。”
    1228812288“你……你们这是绑架!”范西邻眼看着王文远把文件烧毁,低声道“我现在退出,可以吗?”
    1228812288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做什么南柯专案的组长了,更不想与“我们共同的朋友”扯上半点关系。
    1228812288美国副总统雷曼先生,曾经在那个人手下吃了大亏,后来,变成了他的朋友……
    1228812288“叶洛文化在法国和非洲雇佣了一批人,做了个调查。”王文远看着范西邻,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都死了。整整五十八人,还有与他们接触过一百多个非洲当地人,都死了。”
    1228812288“都死了?”范西邻晕乎乎的;“为什么?叶洛文化在调查什么?”
    1228812288“人花事件。按照某位居住在当地的国人的说法,是anbloo事件,男人花事件。他,全家都死光光了。”王文远拿出一份名单,递过去;“这,大概就是雷曼先生来访的深层原因。”
    1228812288“他需要这个东西?”范西邻急忙躲开,不敢接这份名单。
    1228812288全家死光光的是他的朋友。正是由于这件事,他才来了南柯专案。
    1228812288“他希望与南柯专案达成共识,不再雇佣类似的调查人员。”
    1228812288“可是,那是叶洛文化的行为。”
    1228812288“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做。”王文远道;“雷曼先生来洛阳,是个警告。暂时,我们承担不起。”
    1228812288“这个暂时,是什么意思?”
    1228812288“我们,尚不清楚比德尔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计划的参与者都是些什么人。主要是不知道国内有多少人进入了方舟计划。所以,没办法做出合适的反击。搞不好,会毁掉南柯计划。”
    1228812288范西邻摸出支烟,点燃,静静地抽完,用力弹入洛河;“需要,向上面汇报吗?”
    1228812288“向谁汇报?”王文远似笑非笑地问。
    1228812288“大卫的事,我是这么考虑的。”范西邻叹息一声,转入工作状态;“他才十八岁,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下,势必会面临很多诱惑。比如,那个艾丽尔小姐。我是怕他出事。”
    1228812288“大卫啊……他是某人硬塞进来的。去那边,就是搞事的。有些事,只有做了,才能看出结果。”王文远道;“大卫的智商,比我们俩加起来都要高。他还年轻,有犯错的资本。”
    1228812288“他是某人派过来的?”范西邻不敢相信。
    1228812288“他开始的任务大约是考察王奇山。现在,这边的任务结束了。”
    1228812288“王奇山,在那边还好吧?”范西邻没见过王奇山。他刚签发了一份文件,将王奇山的父母,迁到了洛阳,安置在洛浦公园附近了。
    1228812288“不太清楚,我们与那边的沟通,很有问题。”
    1228812288范西邻不相信这个说法,却也没有办法深谈,又问道“蓝色海洋的深蓝计划是净化,你如何理解?”
    1228812288“蓝色海洋的蔚蓝计划,也以净化为旗帜。它表面的意思,是净化海洋生态环境。深蓝计划的净化,应该是净化陆地的生态环境吧。我的理解,比德尔计划就是深蓝净化。”
    1228812288“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启动比德尔计划,也就是你所说的深蓝净化?”
    1228812288“根据邦德先生的言辞与行为推断,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主要是没有做好防火墙。万一,把自己也净化掉了,岂不可笑?”
    1228812288范西邻呵呵笑了几声,看向不远处,在老桑树下逡巡的邦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1228812288“邦德先生是个矛盾体,一方面,他是位真正的学者。同时,他又是个思维敏锐、高瞻远瞩的哲学家。”
    1228812288王文远说的很含蓄,范西邻理解完,又问“在洛浦学院成立计算机与信息工程专业不是问题。建立洛阳信息中心,秘密研发一台超级计算机,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需要巨额投资。清华本校都没有那样的东西,总要有个理由吧?”
    1228812288“钱的问题,不是问题。”王文远笑道;“我们共同的朋友,已经把钱的问题解决了。我们需要解决的,是理由的问题。这是您比较擅长解决的问题。”
    1228812288“先去洛浦学院调研,研究研究吧。”范西邻无奈地说道;“听说,大卫家在附近开了家酒楼,叫做儒雅楼。中午,约黄海和苏叶一起去吃个饭,集思广益嘛。”
    1228812288很明显,他被强行拉上了一艘鬼船,不知道将开往何方。
    1228812288如果强行下船的话,淹死的,不只是他自己。
    1228812288“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王文远又道“新来的副组长,太喜欢汇报工作了。”
    1228812288“他啊,不是问题。”范西邻想了想,摇头苦笑。
    1228812288这,也是他比较善于解决的问题。
    1228812288雷曼副总统在洛阳停留了二十八小时。
    1228812288他在当地领导陪同下,乘船游览了洛河风光,莅临洛浦学院与苏叶女士共进晚餐。
    1228812288临走时,雷曼副总统向洛浦学院捐款十万美金,发起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雷曼基金。
    1228812288十万美金不多不少,很快,它就接到了一笔大额捐款
    1228812288来自尚洛文化的一千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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