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洪
既然此人都是挑的活的送來。那她到是不好拿着比较什么了。不过此人说的已证实她的话。想來那些大臣也该信几分。
快到皇极殿前一位大臣才醒过神來。“皇上。若真是如此。咱们也该快些传讯各地立刻避难才是啊。”
说话的这位是户部尚书。田方。人长得比较接地气。四五十岁的年纪。留了个中规中矩的小山胡。他一说完其他人也醒悟过來。可是仍有一人仍保持着戒心。这人便是吏部尚书。胡有理。
别看他人已是风烛残年。可眼神却锐利的不像话。“田大人好糊涂。此事尚未有实证。你便如此急进。万一是有人故布疑阵。企图在宫中大乱无人看守时。救下赤焰余孽呢。到那时岂不让我轩辕国沦为四方笑柄。”尤其是慕冰玥提出去看沙盘。这就更让他起疑。
话音之中便是猜出此事是慕冰玥提出的。而且更怀疑她别有用心。
工部尚书陈守沉思一下。道“是呀。即使有些深海鱼來到此处也不足以说明什么。现在虽距十一月中旬的海鱼繁殖季节只有几日。但天气晴暖。就是提前几日也未可知。”
在这里并沒有专门的水利部门。户部管田地。而堤坝。水渠隶属工部。
慕冰玥与一众的话。陈守已是在心中过了无数遍。让他唯一有些解不了的只有那海潮莫名暴退。
慕冰玥敛眉。这些明显征兆他们一个个都持怀疑态度。那海水回流。细菌衍生。大气层只怕更与他们讲不通。
“皇上可否去派人去看御马间及一些观苑动物的情况还有蚂蚁。”思來想去她也只能用这些动物的异样來说服他们了。
由始至终慕冰玥都沒有为他们解疑。而轩辕逸也沒有对众大臣的疑惑稍加解释。不过轩辕逸到是最想知道司马翰的想法。而司马翰自來后却未对此事置一评语。眼见快到正殿。而众大臣神色明显比先时焦灼。他遂问向他道“司马大人对此事有何想法。”
司马翰眼神幽深。闻言略一停顿。道“回皇上。微臣倒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部署周当。即使这件事失策。也不会损失什么。到是一旦此事为真。那可就是我国大难了。”
司马翰一语中的。众大臣心中也通透起來。若是疑心慕冰玥另有企图。他们大可在有异动时便先一步将南宫辰斩杀就是。虽说此事未有确信。局时会闹得人心惶惶。但总归比数万百姓命丧黄泉的好。
心中在一番对比后。众臣虽还是不相信慕冰玥。但已定下心來开始想应对之策。
轩辕逸观一众神色便知他们想法。不过他还是派了邪将去探看慕冰玥所说之事。
众人很快來到皇极殿。不过也只轩辕逸不会再更改主意。所以一众互相看了看。都未在开口。
慕冰玥只去过赤焰宣政殿一次。而轩辕逸的皇极殿目测看去就要比赤焰的宣正殿大数倍。进得殿内里面的装饰布置也是比赤焰的奢华上数倍。
不愧是皇家最尊贵的地方。富丽堂皇自不必说。威严肃穆中更显皇家威仪。
一路大老远走來。因心中有事慕冰玥刚还不觉得累。现在在殿中静站下來。她竟隐隐有不支之感。
进得屋内。轩辕逸就直领着去了放沙盘的偏殿。而邪将与叶灵腿脚更快。他们才进殿。慕冰玥也只将沙盘看了大概。他们就回來了。
叶灵虽也是女子。但有慕冰玥为先例。那些个守殿的守卫就也沒拦着。而邪将一路施展轻功已是将慕冰玥所嘱咐的探了分明。而那些探得的情况也是他这么火速赶回來的原因。
叶灵带回的大鱼缸里并未在有地震鱼。慕冰玥略有些失望。早知道就将那鱼从那只大雕嘴下救下了。不过她转念再一想。地震鱼在那世也是少见。在这里怕就是拿出來也不会有人识得。而鱼缸里的其他深海鱼虽是奄奄一息可却仍在缸内拼命挣扎着。鱼眼瞪得贼大。惊恐至极。。那些个大臣看了。到是惹起了些莫名情绪。
这时邪将也上前将他看到的情况说与一众。“禀皇上。卑职去御马间。却惊然发现那些御马都焦躁异常。不肯进食不说还时时发出凄厉嘶鸣。观赏苑里的那些个鸟兽也是如此。而那蚂蚁竟是团团麻麻的离开巢穴在搬家。”
他一说完。众臣沉思的表情俱是变了。万物有灵。人虽为首。但却也有触之不到的领域。飞禽走兽即这般躁动。实是说明大灾已临。即便事有偏颇。但仍让他们无法不再警醒了。
长孙陌急忙道“皇上。事不宜迟。皇上和太后娘娘应及早避难才是。”好在有飞蓝这个神物。不然他早失了态硬拽着轩辕逸走人了。
“不妨。朕已命人去示警各处。太后那也早有了安排。”轩辕逸说完看向了慕冰玥。
司马翰目光一闪。他知她的能力与他不分轩轾。却实难想出她有可抵御天灾的能力。可眼下就算她有滔天的本事。时间上也是无多呀。
可是皇上只做了安排却无撤退之意。这分明在说她已有了应对之法。“慕姑娘可有应对之策。”
一众熟知司马翰脾性。他向來不做妄语。但凡开口都是一针见血。既如此问。便是看出什么了。
可灭天海啸能提前预知已是不易。凭她一小女子。她还能有通天彻地之能。仅凭一己之力就力挽狂澜不成。
一众对司马翰所说的面上虽未有任何表示。然心里却是极为不屑的。
慕冰玥并未留意周遭人的情绪变化。实际上她现在的心理压力极大。她的想法虽好。但若付诸实际。她也只有六七分的把握。毕竟江海之力。她一凡人。时间又如此仓促。若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还真有些不自信呢。
可是那么多宣传安全常识的公益广告也不是白拍的。人们忽略大自然的警示与很多本该避过灾难却未能避过。而致事后悔恨。实也难让人不叹惋。
工部尚书陈守却仍有些不以为然。轩辕国都所处之地虽临近广海。但国都与海尚有一山之隔。就算那外三层的堤坝挡不住海浪汹涌。左不过从山旁溢灌些海水浸淹些房舍农田而已
。哪里用得着皇帝举宫挪移到安全地带。
“皇上。国都外围的几处水坝于今年年后早已修缮。任它海浪侵扰。也是能将它抵御在国都外。断不会蔓延到皇城下。”
皇都四面环山。而与海相隔的山是石岗山。石岗山外与海相连近处自建都起便建了三层堤坝。用以抵御海水侵犯。只是近三十年海上升平。堤围也就失了保养。现今已是积弊日深。绝大多数堤围都受海浪风日侵袭变得日益矮小单薄。根本不能抵御较大的洪水。而这个众人心中也是有些数的。
近些年沿岸海水虽扩了不下数里的地盘。但也一直安分守己。而皇都外围的这四座守护山。虽近些年时常暴发山洪。但皇城外早已建了诸多堤坝。一些地方虽任饱受洪涝之灾。但留下的淤泥更为來年增及沃土。轩辕国底深厚。倒也损失不了什么。
陈守沒提外海相连的那三层的堤坝。慕冰玥与一众言之凿凿。他不愿去辩驳那些话的真假。也不想深究这次海啸的威势。但皇城外的这些水坝可都是他亲任部下监工完成的。就算发生海啸。海水蔓延到这里。威力也是减至大半。将其抵御在皇城外围。这个信心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來内地与外海又都是相安无事。任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
听音知微。长孙陌立下便通晓了陈守的意思。可他可无法做到跟他一样的大方。轩辕国久战之下。国力已大不如从前。在加之这两次的瘟疫。粮食虽说还不算入不敷出。但却也在难积攒下來。山洪抵御不住。左不过明年国内过得紧吧些。可要是海水漫进來。那可就全成了盐渍地。那是几年都不能在生产的。亏得他陈守是工部尚书。一品大臣。却连这些老弱妇孺皆知的事也不知道。
农业生产直接影响军食、民用与军事上的胜败。与一国安危更是大有关联。他却拿來如此儿戏。当真可恶。
到了这里长孙陌的脸色已是变得难堪。虽不信眼前女子有法解眼前危机。但即司马翰问。他少不得要听她一句。行不行的通的。众人也都不是摆设。
而在场中的都是官中翘楚。那个不是心思通透的。是以陈守的话都被一众默契的无视了。
“众位大人饱览群书。应知以人治河。不若以河治河。”时间紧迫。慕冰玥虽然着急。但也知司马翰一众尚不信她。这若搁在往时。也算不得什么。可一会若是诸多疑问阻扰。那她可就不是多费唇舌的事了。“夫河性急。借其性而役其力为今之计只有分洪。”
既然上天向她示警。那她就不得不做万全的准备。也不得不往最坏里打算。海口于此虽窄。但海水漂疾汹涌。沿岸沙土松散。实难垒堰。且合拢无期。与海口筑坝的计策。第一个便被她放弃。
而那人口中的‘水坝于今年年后早已修缮’的话。只怕也是大有水分。轩辕今年战事尤多。修筑的堤围怕也只是对一些堤围加高培厚扩大。根本缺乏全面规划。更无可能应付的下比洪涝更凶猛的海啸。
“分洪。”众人惊疑。是字面的意思。一时众人都怀疑是听差了。
“对。分洪。”慕冰玥给了他们肯定的答案。她的方法有三成可行。但临时爆轰出來的堤坝。只怕难以抵挡海啸一击之力。但若分流而下。那便多了两成把握。
她來到沙盘前用手指示意比划着道“我有一物。可将洪水引到这。还有这。而峡谷这处可移平谷尾的这座山断流。并不会殃及下游。”
慕冰玥所指之处。一处是距海岸极近但早已枯竭多年的河谷。而另一处是围绕在皇城山外长几十里上宽下窄的川字型山陵峡谷。
而这回陈守已是在也压制不下。他脸显嘲讽。大为失态的大笑了三声。“哈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当自己是谁。还能移山倒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