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花开两朵(求订阅!)
二月十四,晴。
宜动土,忌出行。
韩菱纱将土翻了一遍,夯实了,邪剑仙不敢动弹。
二月十五,阴。
宜动土,忌出行。
柳梦璃也如法炮制,邪剑仙的生存空间进一步缩小。
二月十六,雨。
宜动土,忌出行。
邪剑仙怒了,全是一个吉凶宜忌,莫不是逗它?
可到了这时,再想反抗,已是来不及了。
它和这半亩土地,牢牢结合在了一起,如同落叶归根,再也无法分离。
想要自我泯灭,都办不到。
“很好!”
顾承重回后院,看到的就是一个完全落入掌控的邪灵之苗,满意地点头,伸手一摄。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息抽离,安分地悬浮在掌心。
这就是邪剑仙的本源。
万灵都有本源,神魔的本源最为雄厚,寻常兽类的本源最是稀薄,人族的本源则处于一种清浊平衡的对应点,可以通过后天修炼予以增强。
邪剑仙得人、仙、魔各族特点,博采众长,本源也具备着成长性,更有着诡异的吸纳性。
顾承能感应到,它就像是一种寄生体,能寄生在红尘大千,滚滚浊流,吸纳众生的邪念,无限壮大。
既是一个族群,也是一种个体。
“类似波旬魔王么?”
佛教中有波旬魔王,也即是天魔他化自在,在佛成道入灭之际,诱惑交锋,更能随念感应,使得众生颠倒迷离,沉醉不已。
邪剑仙亦有这种特性。
此棵邪剑仙这么惨,因为它仅仅对应天权子体内的邪灵。
如果七宫宫主的邪灵汇聚,那就是成了气候,能够横行世间,即便是仙人,也难以镇压。
当然,对于顶尖神魔来说,还是弱鸡。
可一旦邪剑仙继续吞噬众生的心魔,不断成长,就有机会成为威胁六界的顶尖存在。
到那时,威胁性不逊于五魔兽。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天道的一种平衡。
在魔尊重楼被伏羲镇压,五魔兽被女娲封印之际,邪剑仙肩负任务而来。
然后就被种在地里。
“果然是很好的材料!你们看好了!”
顾承示意韩菱纱和柳梦璃看清楚,将本源实体化。
片刻后,一朵特殊的根茎植物出现,上面花开两朵,花蕊皆是人脸。
两朵花并不平衡,左边一朵瘦小枯萎,干干巴巴,面孔却平静祥和,右边一朵肆意绽放,迎风招摇,面孔则是扭曲邪恶。
“此物源自邪剑仙,却已不是邪剑仙,称它为‘两开花’吧,以后需要了,可以直接培育!”
在两女屏息凝视中,顾承将两开花折下,邪剑仙的根重新种回土中,花瓣随风吹动之际,周遭成熟的天赋之灵也飞了过来。
“天赋之灵本就对应清浊之力,性格情绪变化,有些天赋清甚于浊,情绪积极向上,你们就喂给这朵善花,反之则喂给恶花!”
顾承做出示范。
一个算盘飞至,正是邱管事的算术天赋,不过却非原版,而是在土中繁衍的徒子徒孙。
融入善花之中。
又一柄杀气腾腾的大刀飞至,正是绣衣御史王贺的武道天赋,野心满满,依旧是徒子徒孙。
没入恶花之内。
这两种天赋之灵刚一融入,两花迎风怒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到成长。
“哇!”
两女的美目中满是惊叹,顾承又道:“现阶段你们就专门喂养善花,保证养料不被恶花抢夺就好,顺便也向它请教一二。”
“请教什么?”
韩菱纱一怔。
“你不是想学修仙之法吗?”
顾承笑笑,伸手一招,一本儒家经典飞来,正是教书先生的天赋,传道受业解惑,融入善花之中:“它就是不错的老师!”
……
惊喜来得是那么快。
韩菱纱万万没想到,种下邪剑仙,居然能学到蜀山的传承。
不仅是她,就连柳梦璃都一并学习,因为顾承告知,很快渝州城将成为风暴中心,想要保护家人的安全,必须依仗实力。
所以接下来永安当铺的后院中,常见流光往来,纵横如电。
蜀山的御剑之术,是心神御剑,念动剑起,圆转自如,飞剑挑抹刺击,随心所欲,在起步阶段,就胜过了人间剑术太多。
毫不夸张地讲,人间剑道中的剑气剑意,人剑合一,只是剑仙御剑的基础。
但两女都没有转用飞剑,而是依旧使用自己顺手的武器。
韩菱纱用的是萍沙剑,武林中常见的双手武器,轻巧耐用,舞动起来如风如影,故得其名。
柳梦璃则是浣尘玉琴,乃是箜篌的一种,琴柱以上好的古玉雕琢而成琴柱,声音激越,灵力催动乐声时,利可碎玉。
这不是托大,而是上乘剑术,不在于剑法招式,无关于技击之术,更多的在于对于规则道法的领悟。
根据善花的传授,蜀山御剑,共分术、法、道三层。
入门弟子,统修御剑术。
术,是技术,是诀窍,是一种应用。
法,则是法则,是方法,是一种准绳。
最后的道,就是自然,是大道,是一切种种。
它既是根源,也是中枢,道可道,非常道,往大了说,它无可名状,无法描述,往小了说,它是天地运转的根本道理,是每个修仙者根本的修行方向。
由道而生法,由法而演术,这就是蜀山派千年以来归纳总结的修仙之法。
换成寻常弟子,师门长辈顶多传授御剑术,从术开始按部就班的修炼,哪会这样全面讲解。
关键在于,此前两女在典当过程中的领悟,打下了无与伦比的根基,她们有了高屋建瓴的资本。
因此三月的上巳节刚过,两女的修行便有小成。
这一日,柳梦璃正在修炼,侍女通报,很快柳世封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璃儿,你和你娘亲晚上就走,回寿阳老家,裴剑掩护你们!”
柳梦璃目光一凝:“爹,天子的旨意下来了?”
柳世封点点头:“陛下没有同意我的请辞,反倒勉励了我一番,可是……”
他深深吸了口气,掩不住眉宇间的惊惧:“御史中丞孔璘,即将驾临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