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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养家之难

      赵然将商谈的经过和结果向东方敬和陆西星交了底,这两家对股份什么的并不在意,他们同样关注的是《君山笔记》话语权,在编辑部和内容审查委员会中获得了名额,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赵然和九姑娘以外,其他人似乎对股份什么的并不关心,而九姑娘的关心,其实更多是因为赵然的坚持引发了她的好奇和疑惑,所谓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典型。
    事后,九姑娘找到蓉娘,拉着她的手抱怨了一通,要求她和自己共进退,蓉娘笑吟吟的自责了一番“不懂这些俗务上的事情,今后一定多向妹妹请教”,这才让对方转怒为喜。
    对于玉皇阁和鹤林阁两家的那十万两银子,赵然私下里表示分文不收,东方敬和陆西星对此表示感谢。但很快,赵然还是收到了两家的谢意,玉皇阁给了法符和材料,鹤林阁则送了三件高阶法器,各自的价值也有五六万左右。重要的不是银子,这种礼尚往来,表明了相互间密切的关系。
    如此重大的事情,赵然也自是向大师兄魏致真做了禀告,魏致真看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余师兄则发来飞符,有些担心君山笔记“成了别人的”,赵然连忙安抚他:“师兄勿忧,《君山笔记》依然在你的手上,你还是总编,这些都没有变化。与以前不同的是,我们有了四家可以保住《君山笔记》的盟友,有了大笔银钱入账,这些都是你过去几年辛苦耕耘的回报。”
    三月的最后一天,大君山、青城山、龙虎山、阁皂山、霍童山、武当山六方正式签订了一份协议,随着这份协议的产生,一个影响修行界的利益集团开始形成。
    盘点试剑三省四炼师事件的收益,几项主要的目的都达成了,报复了对老师江腾鹤意图不轨的几位当事人,让楼观大师兄在天下修行界中扬名,使《君山笔记》的发展跃上了全新的台阶,当然,跑不了的还有大笔银钱的进项。
    陆陆续续从崇德馆拿到了十二万两银子和其他材料。
    从龙虎山拿到了价值十五万两银子的修行资源,外加一万两斗法顺序银。
    从阁皂山同样拿到了十五万两银子的修行资源,另外还通过蓉娘分得了二十六万两的押注银。
    此外还收了玉皇阁、鹤林阁十来万的补偿,总值八十万左右,这里面现银占了一半!
    加上宗圣馆库房和他各项产业中的银子,赵然能够立即使用的现银已经超过百万。除去法宝以上的重器,楼观大库中的各种修行资源也同样超过了百万银子!
    有这么一份家当,宗圣馆现在终于摆脱了初立山门时的窘态,算是真正的步入正轨了,甚至比大多数宗派都要富庶。
    这么算下来,当真是不虚此行了,有了充足的钱物支撑,宗圣馆在接下来的发展壮大才有了基础。
    宗圣馆之前因为山门新立,每个人的“月俸”从来没有下发过。这次回去以后,赵然也准备发“月俸”了。
    按照九姑娘龙虎山的算法,不斗法的情况下,按最低标准,即修行消耗与月俸之间对半开的比例,提供一个金丹修士修行,每年至少需要耗费三百两银子,黄冠以下都差不多是二百两银子左右。大法师以上,则是五百两银子左右。
    这么算下来,宗圣馆目前什么都不干,每年用来养人提供修炼的银子,就要八千两左右,这里头当然也包括楼观和问情宗在洞天中的俗道。如果再要给那帮子灵妖和散修开薪俸,这个数字还要翻倍。两项相加,每年最低标准是两万两。
    这两万银子里还不包括宗圣馆现今最大的消耗——飞符,这都是赵然直接从库里取材料,由大家一起炼制的,如果要算这一笔的话,最少还要增加两万银子,其中赵然自己就是最大的用户。
    也难怪大家都不怎么爱用飞符,这玩意儿确实太贵了。
    去年天鹤宫汇集四县的上缴之后,提供给宗圣馆的供奉银是九千两,粮食折合三千二百两,绢布折合一千五百两,其余丹砂、符纸、灵材等等大约有个四五千两,加起来一万七八千两,连最低的维持费都不够。
    当然,松藩每年上缴的修行资源都在增长,等过上几年,想必达到川省普通州府银子三万两、其余物资折合两万的平均水平不是问题,不过在此之前,全赖赵然想办法搂钱补窟窿了——目前看上去,至少二十年内不用发愁了。
    赵然通过这次的测算,也更加理解了一件事,为何当年楼观和问情宗从华云馆迁离的时候,长老堂其余各位长老是多么的欢欣鼓舞。并且也由此更加深深的体会到,至今仍然留在华云馆中的那十六家宗门,日子过得多么苦瘪了。
    等到签完六方协议,蓉娘、东方敬和陆西星都要赶回本阁,各自向家里长辈详细禀告,楼观一行也准备搭乘清羽宝翅回归大君山。
    这时候,赵然收到了等待多日的回复,在松藩县任方丈的曹师姐告诉他,杜腾会已经启程,乘坐灵雁南归道人前往庐山,准备和他在庐山脚下会面。
    魏致真道:“师弟先去庐山吧,早日办完事回来,咱们去一趟青城山。”
    赵然问:“去青城山做什么?”
    魏致真道:“此处人多嘴杂,就不多说了,等你回来再议。”
    蓉娘尴尬的转身离去,向赵然道了句:“那我跟那边等你。”
    青衣道人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翻白眼,向着魏致真翻了个白眼:‘’行,你们师兄弟说体己话吧,我跟旁边等着。”
    赵然小声道:“什么事那么神秘啊?”
    魏致真道:“是老师的事情。师祖走得早,老师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了下来,甚为可怜,咱们做弟子的,有时候就要多替他老人家考虑。”
    “师兄所言甚为有理,师弟我懂。”
    骆致清忍不住问:“老师怎么了?”
    赵然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魏致真道:“师弟你去庐山小心些,路上不要耽于美色,早去早回。”
    赵然无语,离开清羽宝翅,来到十多丈外的蓉娘身边:“我大师兄有时候说话不是很注意,但他心是好的……”
    蓉娘点头:“知道了,话说完没?进去吧。”
    赵然连忙哈着腰钻进云霭百合,一边四处踅摸,一边不停赞道:“好东西啊好东西,早就想体验体验,直到今日方成。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啊?从来没见过……”
    “坐稳了!”
    “这花瓣关闭了,从哪儿往下看呢?窗户在哪儿……哎哟,了不起啊,居然……这到底什么材质,无形无影啊,蓉娘,你这云霭百合宝贝啊,咱们就跟空中飞一样,怎么是透明的呢?蓉娘,这是玻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