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知死活
离开天鹰教总堂,苏楚一行百余人路上遇到的鞑子,只要不是正规千人以上的军队,便会冲上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这已经无关正邪,完全就是双方立场不同,无干善恶,唯有你死我活而已!
这一日,一行人正遇到一队鞑子兵正围杀一个村庄,其中十数名妇女正在被侮辱,周围的鞑子在一旁看热闹叫好,只要有敢反抗之人,便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直接残忍的杀死。
苏楚缓缓皱起了眉头,他可以笑意盎然的看着无边杀戮,可以一副欣赏姿态点评着血腥酷刑,甚至灭族屠城之事,他都可以做到波澜不惊,因为这些在他经历了第一个世界之后,都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换句话就是,心冷如铁,坚硬似钢!
然而,唯有一件事是他难以接受,极其厌恶,那就是强·奸……
人与动物最大的分别就是可以控制自身的欲望,当你连欲望都掌控不了的时候,那么你与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一道森冷的声音从苏楚口中传出。
“是!”从不离身的铁血十三鹰瞬间应道。
这一年的时间,十三人在苏楚的帮助下,已经全部都晋级为一流高手,虽然全都是一流初期,但是凭借着《九阳神功》的神异,他们在一流高手中也绝对不弱。
尤其是十三人联手之下,苏楚在不一开始就动用刀意瞬杀几人的话,一旦让他们摆开阵势,就连他都自认为不是对手。
只见十三鹰直接飞身离开坐骑,脚尖在马背上借力一踏,便冲向了村庄飞掠过去,苏楚端坐在马背上,欣赏着眼前的杀戮,鲜血四溅,哀嚎响起,十三人全部都是一流高手,完全就是虎入羊群,随手一挥便会带走一条性命,这些鞑子兵连一丝有效的抵抗都做不了,半刻不到便通通化作亡魂……
“恩人,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李家村。”一名浑身染血,白发老翁颤颤巍巍的走到苏楚面前,扑通一下跪下,激动的说道。
苏楚连忙下马将其扶起,客套几句后,说道“大爷,这个地方你们不能在呆了,既然已经被元兵发现了,一定会再来,我能救你们一次,却不能一直保护你们,还是离开吧!”
“这……”老翁神色不舍的看了看身后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旋即就一咬牙,坚定的道“请恩公放心,我们这就迁移。”
“从这里向南走,到达血杀军势力范围,你们便安全了,到了那里在开始新的生活。”苏楚点点头说道。
“多谢恩公,还请恩公赐下名讳,我们李家村必定为恩公立长生祠,日夜祈福。”李村长双眸带着浓浓的感激之色看着苏楚。
“呵呵,我就是鞑子口中的‘血魔’,血杀军的首领,村长的心意我先谢了,就此别过,我们有缘再见。”说完,苏楚一夹马腹,便在李家村众人的跪拜之中,绝尘而去。
“公子既然想要宣扬名声,为何不将真名相告?”离开李家村后,刘伯温有些奇怪的问道。
苏楚指点李家村众人南迁,欲借他们之口,宣扬名声,增加声望,这点瞒不了他的眼睛,否则,周围都是深山老林,只要李家村之人往里面一钻,足够做到自给自足,完全没必要冒着危险千里迁移,元军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村庄,耗费大量的军力搜寻。
“血魔之名已经和血杀军绑到了一起,两者不可分割,而这些对元朝有仇恨的百姓,都是血杀军将来源源不断的兵员,所以‘血魔’之名更能激起他们的仇恨和拥戴,这就足够了!”苏楚随口解释道。
他又不真的准备做什么千古一帝,流芳万古,血魔和李恒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疾行十数日,苏楚等人到了九江之地,早已得到通知的青龙坛之主程啸风乘大船早已等候多时,一行人乘船顺水而下……
这些年,天鹰教在周围海域的搜寻从未停止过,一是因为屠龙刀,二也是因为殷天正的女儿,紫薇堂堂主殷素素。
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失踪并不代表死亡,所以天鹰教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却一直未曾放弃。
这也是苏楚当年坚决不要紫薇堂的原因,人家父亲都认为女儿未死,你就迫不及待的抢人家的东西?这种惹人生厌的事情,苏楚自然不会做。
正在苏楚欣赏大海上的波澜壮阔之时,远处突然出现一队船队,迎面行来。
“巨鲸帮行进此处,不知天鹰教哪位高人在此?”从船队中传来一声高喝,在宽阔的海面上回荡不休。
旋即,陪同在一侧的程啸风向苏楚禀报道“堂主,是巨鲸帮的麦奇。”
麦奇,也就是麦正的儿子,老爹死后,少帮主自动继位,这些年因为王盘山扬刀立威大会,在加上屠龙刀的关系,一直在暗里给天鹰教找麻烦,虽然没有证据,手尾还算处理的干净,但是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一丝怀疑那就足够了。
“叫他过来。”苏楚一摆手吩咐道。
随意的态度就好像将巨鲸帮当成家奴一般,程啸风闻言则没有任何的意外,一副本该如此之色。
实在是因为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别说天鹰教三大内堂,就单独拿他青龙坛出来,只要李恒下令,他都敢与现在的巨鲸帮斗上一斗,丝毫不惧。
程啸风鼓起内力,朝前方喊道“天鹰教天市堂堂主在此,速速过来拜见。”
嘹亮的高喝声,随着海风远远的飘荡而去,他自负李恒在船上,身边高手无数,在加上近年来‘血魔’之名响彻天下,丝毫没有给巨鲸帮面子,也不需要给任何面子。
过了半晌才那边传来一道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本帮船上还有昆仑派和崆峒派的贵客,另有要事,不方便耽误,就此别过。”
喊完之后,那位麦帮主立刻止声,调转船头想要转向,显然不敢得罪苏楚,也不想前来‘拜见’。
看到对方被吓的掉头就跑,苏楚无奈的一笑,老子的名头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屠门灭派之事虽然干了不少,但都是有因有果,从未真正的滥杀无辜,没想到现在仅仅一个名头就将一帮之主吓到的地步……
暗地里,苏楚早已经巨鲸帮的命运定好了,自然不会让它就这么离开。
“拦住他们。”光洁的下巴微微一扬,苏楚轻笑着吩咐道,眼中精光闪动。
而此时,巨鲸帮的船上,则是一副不满的争吵之声。
“麦帮主,既然遇到了天鹰教的人,为什么不上去问个明白?反而要走?”昆仑掌门之徒华西子,无疑是此处身份最高之人,毫不掩饰对麦奇的不满之色。
他这次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屠龙刀,而天鹰教正是与之有关的重要线索,自然不想放过。
“是啊,天鹰教虽然强大,但是有我们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卫四娘的话无疑更加的跋扈,一副连天鹰教都不放在眼内的模样。
他们二人仗着何太冲和班淑娴的宠爱,从小便养成了嚣张的习惯,这次下山前往中原,一路上听闻‘血魔’的大名,几乎是听的耳朵就起茧了,心中早已是不忿之极……
如今遇到正主,还未照面,他们便‘怆惶逃离’,让两人感到极为丢脸和不满。
而一旁作陪的麦奇即便心中在愤怒,也只能赔笑安抚众人。
同在江南地界讨生活,天鹰教的威势他在清楚不过,根本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势力,而远在西域的昆仑派也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
所以只能两方都不得罪,委屈自己。
就在他刚刚安抚了这些大派弟子之时,手下之人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禀报“帮主,天鹰教的船正在向我们急速驶来,还请帮主定夺。”
麦奇的脸立即一变,连忙走出船仓,正看到一艘插着天鹰教大旗的巨船迎面而来,明显是来者不善。
两方大船相距数十米,已经减速停船,苏楚在程啸风指引下,看着麦奇脸上的惊慌之情,轻轻一笑。
也不废话,翻手一抓,伴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虎啸之音,一个粗大笨重的铁锚已经被他抛起,单掌一拍,只见那根铁锚化作一道黑光,带着一阵恶风,划破空气,向巨鲸帮的船上急速飞去。
麦奇看到天鹰教追上来,正在焦急的思考对策,然而根本没有容许他说一句,就看到一个又粗又大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他清楚的看到正式对方船上的船锚,以对方座下船的大小来看,这个铁锚最少也有一吨重,他们的船虽然不小,但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撞击。
别说是他,他身边常年跑船的老江湖都看出来了,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铁锚直接落到他们的船上。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那超大的船锚呼啸而至。
麦奇和身后的众长老来不及想太多,全部都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虽然巨鲸帮中已经没有一流高手,但是凭他们的财力,二流通脉高手还是不缺的。
当下就站出,五名通脉后期或巅峰高手,齐齐伸出双手往前一拍,当他们接触到铁锚之后,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脸色全部涨的通红,五脏六腑翻腾不休,连忙后退数步,将巨力卸到脚下……
只见麦奇连同数位帮中长老不停的后退,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吱吱直响,甚至已经有了裂开的趋势。
在后面看热闹的昆仑和崆峒派弟子,面色不由微微一凝,连忙上前帮忙接下这根铁锚。
要知道这里可是海上,他们这些弟子懂水性的可没有几个,精通的更是少之又少,脚下的大船要是被弄沉了,他们才是最欲哭无泪的那个!
苏楚见了不由得微微点头,这个巨鲸帮能够接下他随手的一锚,确实不凡,有些实力。
要知道,他的内力在加上铁锚的重量,合起来的力道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与之硬碰硬,任谁来了也不可能轻松的接下这一击,除非是功力远超他之人,或者精通借力卸力的功法才行。
然而,区区一个巨鲸帮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存在,所以能够数人合力接下来这一击,也算是实力不错,怪不得这几年敢暗中给天鹰教找麻烦……
看到对方将铁锚放下后,苏楚既然是来找麻烦的,自然不会就这么停手。
“怎么?麦正死了之后,你们巨鲸帮就不将天鹰教放在眼中了吗?”说道最后,苏楚话音中的冰寒几乎能将人冻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无视本座的话?”
刚刚松了口气的巨鲸帮帮主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话中完全都是命令和不屑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他们巨鲸帮也是江南地面上少有的大帮之一,又不是你的下属,凭什么这么嚣张?
当然,这些话都不过是他心中所想,就算打死他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那就真的是撕破脸皮,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对于麦奇对于天鹰教的感官不由更恶劣了!
原本,当年他老爹受天鹰教之邀,前往王盘山参加扬刀立威大会,一去不回,直接死在了那里,而天鹰教事后却没有任何说法,他就一直对天鹰教怀恨在心,认为是他们害死了他的父亲,只不过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一直都不得不隐忍罢了!
想到这里,麦奇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勉强一笑,说道“李堂主误会了,实在是在下船上有昆仑派和崆峒派的贵客,不敢耽误他们的事情,所以未曾亲自前往拜会,还请见谅。”
苏楚闻言到一些讶异,这位新任巨鲸帮帮主倒是挺能忍的嘛!
不过,他既然是来找麻烦的,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让人打发。
只见苏楚对身边的刘伯温微微一点头,身体瞬间向对方的大船飞去,在半空脚尖中对着铁锚与船间的铁链轻轻一点,便毫不费力的横跨数十米,向着巨鲸帮的船头轻轻落下。
而身后的刘伯温则是身法中不带一丝烟火,足下似点非落的顺着铁链,行云流水般的穿过两船间数十米距离,两人的轻功无疑是苏楚的更加震撼一些,然而后者的轻功同样让人看得叹为观止,丝毫不敢有小觑之意。
就在麦奇刚要开口认怂,不给苏楚趁机发难的借口,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质问之声“李少侠,我乃崆峒掌门弟子林峰,你们天鹰教乃是最后与谢逊接触之人,可知晓此贼的下落?”
苏楚转头好奇的打量了此人一眼,崆峒掌门乃是崆峒五老中的老五,倒不是说他的武功在五人中最强,而是此人最为神秘,行事极为谨慎,可以说整个江湖上所有有关崆峒派负面的消息,最多只涉及道其余四老,却无一丝与崆峒掌门有关的污点。
爱惜羽毛到这种程度,在江湖上可是少之又少,另类中的另类。
绝对是一个老谋深算之辈,不可小觑。
与之相比,同为六大门派掌门的鲜于通之流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丑。
而且,若是不算六大门派隐藏的手段,单论明面上的力量,崆峒派也能稳居前三,无论哪个方面都非稳占倒数第一的华山派可比。
“谢逊和我师姐一起消失十余载,若是真有消息的话,也不会拖到今日,早就派人解救了。”苏楚轻轻一笑,摇头说道。
在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下,他还是愿意给对方一些面子。
天鹰教紫薇堂堂主殷素素、武当张五侠还有谢逊狗贼一齐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崆峒派之人也愿意相信苏楚的话。
然而,一旁的昆仑华西子看着苏楚俊朗飘飘欲仙的姿态,在加上年纪轻轻江湖上的名气却远超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妒意,带着一丝讥讽道“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谢逊老贼一起串通好的?”
“不好!”
站在一旁装死人的麦奇心中立即大叫道。
别人不清楚苏楚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楚的狠辣和肆无忌惮……
果然,苏楚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面无表情转头向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只见一名五短身材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和一名美妇联袂而出,身后还跟着数名背背宝剑的青年道士。
“你们又是何人?”
五短身材道士脸上的笑容不由猛然一滞,怎么也没想到苏楚竟然会不认识他……
顿时,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脸气愤之色“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天鹰教,仔细给我听好了,我乃昆仑派掌门弟子华西子,这位是我师妹卫四娘。”
苏楚哪里会记得这样的小人物,要不是敌人太过于强大,顾忌太多,他连那几个所谓六大门派都懒得理会。
“我不管你是什么华西子,还是华东子,但是说过的话可要负责,我天鹰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污蔑的……”苏楚看着他不屑的说道。
区区一个大小猫两三只的昆仑,要不是顾忌那个不知所踪的昆仑三圣,又岂会放在他的眼内?
一直在昆仑中极为受宠的华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无视,顿时看苏楚更加的不爽,闻言立即怒道“呸,小魔头休得猖狂,我昆仑可不怕你天鹰教。”
说完,便拔出宝剑,拉着身边的卫四娘就要上前和苏楚动手。
他在昆仑派中辈分甚高,乃是掌门亲传,武功不错,一直深受宠爱,从来都是颐指气使惯了,外人看在昆仑派这块金字招牌都很给面子,哪里受的了苏楚的不屑和无视,当即就要动手。
不过,他也不算太傻,刚刚见到了苏楚抛过来的铁锚的威力,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手,便要拉着师妹一起,准备二对一。
然而,看着昆仑派一行十余人齐齐宝剑出鞘,苏楚不屑的一笑,摇头道“就凭你们也配与我动手?”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响起十三道嘹亮的鹰啼。
只见,十三道身披血色披风面无表情的壮汉从天而降,数息间就跨越了两船间的距离,落在了苏楚的身后,神色冰冷的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些待宰的羔羊……
“把他的舌头给我拔出来,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道理。”苏楚微微一笑,口中的话却是冰冷无比,指着五短道士说道。
话音刚落,身后瞬间跃出三人,人在半空中,双手分别弹出六道寒光四射的铁爪,一人冲向华西子,一人阻拦在美妇卫四娘面前,最后一人冲向二人所带来的昆仑弟子中,大开杀戒。
华西子和卫四娘虽然武功不错,但也不过是在年轻一辈中评论而已,一流高手又岂是他们能够抵抗的存在?
“住手,你要是敢怎么做,我师父和师娘绝不会放过你的。”对于带来的弟子死光,卫四娘虽然心疼气愤但也就那样,而华西子已经被对方制住,撬开了嘴巴,呜呜的惨叫,让她难以无动于衷。
华西子身为何太冲爱徒,要是真毁在这里,她回去也难有好果子吃。
苏楚闻言眼中寒芒更盛,要不是此刻还不是与六大门派翻脸的时候,要不是反元还需要他们的力量,要不是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无视一切……
他又岂会给这些人威胁他的机会?
早在那个华西子开口的瞬间,就将他们全部干掉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
最终,苏楚将杀意化作一抹冷笑“今天我不会杀你们,但会给你们一个一辈子都难忘的教训,我倒要看看何太冲和班淑娴该怎么谢我?”
说实话,苏楚此时还要好好谢谢这位华西子,他这次就是奔着找麻烦来的,巨鲸帮之人常年跟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几乎都是人精,丝毫不给他发难的借口。
要不是突然蹦出来的昆仑派的傻币,他还真的难以找到太好的借口出手。
“啊……呜……”
只见,对华西子出手的李仁伸手在他口中一拉一拽,一条鲜红状的物体便被扯了出来,随手扔到了甲板上,顿时响起了华西子不停翻滚和凄惨的叫声……
而三鹰完成任务后,毫不拖泥带水的返回苏楚身后站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剩下之人,仿佛随着等待着再次出手一般。
看着场中凄惨至极的华西子,余下之人在十三鹰的注视下,齐齐打了个寒颤,顿时生出一种被猛兽盯上般的错觉。
连忙避开他们的视线,低下头去,不敢与他们对视,生怕引起误会,引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