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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你来啦

      小齐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一直在奔跑,停不下来。尽管他的肺已经吸不进多少氧气,尽管他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到胸腔外面来,但他就是停不下来。
    他是一点一点看着自己死亡的,这种痛苦,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镜子里的他已经成为一具枯骨,大约要等到骨架子散光为止。那时候,他就真的死了。
    那张不属于他的脸终于清晰起来,就在他身旁的镜子里笑。
    他看见了莫语。
    是的,这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终于见到了她。
    “我要死了!”他说,“你好好活着。”
    莫语不说话,只是在镜子里嫣然地笑。随着他的奔跑,从一面镜子,跳跃到另一面镜子。
    这时候,忽然咣当一声重响,莫语所在的那面镜子哗啦啦就碎了。
    小齐那原本难以为继的呼吸为之一滞,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接着,另一面照见他自己的枯骨的镜子也碎了。
    随之,镜子就一面接一面地在小齐面前碎掉,玻璃渣子溅了一地。
    他终于停下了奔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
    当所有的镜子全部碎掉的时候,他看见炸弹碎片一样爆裂开来的碎玻璃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旧旧的风衣,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他慢慢地走过来,脚上的趿拉板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
    小齐笑了起来,在倒下之前,他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说:“你来啦!”
    西山的温泉度假山庄内,蒋得钱泡在露天温泉池子里,正和一个地中海脑袋的中年男人聊得热乎。
    “强哥,你放心,只要你那个矿的资质一拿下来,我哥保准投钱!你和我哥联手,那这三吴一带,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蒋得钱夸夸其谈。
    那个被称为强哥的中年男人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哥虽然有钱,也就几个亿闲钱吧?何况关系都在申州,这三吴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兄弟,老哥我提醒你一句,凡事收着点,否则被人做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蒋得钱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我哥的靠山可是申州远洋的董爷,董爷是谁,是环宇国际夏伯昼的人,动我哥,那不就等于动了夏家!”
    强哥嘿嘿一笑:“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说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要是认识夏家的人,就不会来和我黄子强谈什么合作了,在三吴,哪有夏家办不成的事儿?”
    蒋得钱不服气地说:“那是我哥不愿意求上门,真要有事,我哥说句话,夏伯昼还能不帮?”
    黄子强看着蒋得钱脑袋上贴着的纱布笑道:“那我怎么听说你前几天还在一个小酒吧吃了瘪,被一个小娘们把瓢给开啦?”
    “哼!那娘们早晚落在我手里!”蒋得钱恨恨地在池子边上拍了一掌。
    这时候蒋得钱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喂哥啊没有没有,我泡温泉呢!和强哥这儿谈生意呢啊不会你放心,我绝不会的不用了,哥,你别老让猴子来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啊行了,没问题”
    刚把他哥的电话刚挂掉,又打进来一个电话。
    蒋得钱看了一下号码,接起来破口就骂:“梁凯你他妈的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什么那妞回来了?在你那儿?行,那你马上给我送过来什么酒吧那小娘们也在你那儿?你特么的是不是唬我呢?啊行嘿!你小子行啊!行,我现在就派人过去,要是真的,我他妈的好好感谢你!”
    蒋得钱挂了电话,马上给他的小弟发了条信息,然后看着天空的星星,哈哈大笑起来。
    黄子强问:“兄弟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也给老哥分享分享。”
    蒋得钱说:“强哥,不瞒你说,酒吧那妞儿已经在我手里了,另外还有一个妞儿,音乐学院的学生,特正点!一会儿送过来,强哥你随便挑一个,算我给你的见面礼。”
    黄子强说:“那妞儿什么来头?没来头,一个开小酒吧的,怕是不敢和你蒋少硬怼吧!”
    蒋得钱说:“她要是有来头就好了,真要是夏家的人,把我打了我也认怂不是!可他妈的就是什么来头没有,整一个愣头!,你说我被一个不开眼的愣头,还是个女的给打了,这仇是不是得报?”
    黄子强说:“要那么说倒是得出这口气。不过女人嘛,不是我吹,在吴中除了几家顶级会所,就属我这个山庄里的小妹素质高了。兄弟你要不要先来点开胃菜?”
    蒋得钱哈哈大笑,挑起大拇指说:“还是强哥了解我!”
    一个多小时后,温泉山庄的大门外来了一辆面包车,几个男人扛着两个麻袋进了山庄。
    蒋得钱和黄子强泡完温泉,进了一间豪华娱乐包房。黄子强给蒋得钱安排了两个美女,蒋得钱左拥右抱,喝酒唱歌,正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包房门开了,山庄经理进来在黄子强耳边说了几句。黄子强点点头,让人把音响关了,对蒋得钱说:“蒋少啊,你要的人好像送过来了。”
    蒋得钱一把推开身上的两个女人,大叫:“快!快带进来!”两个美女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黄子强身边陪着的黑衣女人有些厌恶地看了蒋得钱一眼,偷偷在黄子强耳边问:“强哥,这什么人啊?人五人六的!”
    黄子强冷哼一声:“蒋得官的弟弟。要不是他哥哥有俩钱,我最近正好缺钱,他算个屁!”
    四五个小伙子扛着两个麻袋进来,其中一个麻袋还在扭动。
    “打开打开!”蒋得钱迫不及待。
    麻袋被打开,两个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的女人露出来,正是莫语和毕生花。
    莫语明显哭过,脸上还带着泪迹。而毕生花则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蒋得钱。
    蒋得钱一把抽掉了两个女人嘴里塞着的破布。
    毕生花大骂道:“姓蒋的,你他妈是不是男人?耍阴招算什么?有种跟老娘单挑!”
    蒋得钱哈哈大笑:“单挑?好啊!一会儿就让你领教领教我的蒋家枪法。你骂呀!不是很会骂人吗?我就喜欢一边你屁股一边听你骂,比还刺激,哈哈!”
    毕生花气得睚眦欲裂,使劲挣扎,无奈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
    莫语啜泣着说:“花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毕生花说:“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又转头对着蒋得钱和黄子强骂道:“你们有种把老娘弄死!今天你弄不死我,老娘明天就弄死你们!”
    “嘿!有点意思!”黄子强说了一句。
    “弄死你?我怎么舍得弄死你!我要让你欲仙欲死!等我玩够了,还有我的兄弟,我的兄弟玩够了,还可以把你卖给人贩子。你那么野,正好和穷山沟里的野糙汉子配对,生一窝野崽出来!哈哈”蒋得钱得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