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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死神降临

      佩特鲁穿过祭坛底部的乱石,沿着台阶往上爬,抬头看见那巨月上密密麻麻的陨石坑,像一张占满了整个天空的苍老的麻子脸。
    野人们还在祈祷,由于他们几乎围住了祭坛,佩特鲁不得不从他们身边经过。他看见他们匍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十分害怕,没有人抬起头来看他。
    他从人群的缺口里跑出去,跑向村庄的方向,村口和田地间也零零散散地跪着野人。
    佩特鲁一直怀疑自己还在梦里,但看见那么多野人的样子,他又排除了这种可能。如果这是一个梦,也绝不会是野人做的梦。
    不是自己的梦,不是野人的梦,那还会是谁的梦?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青木和苏蕙兰弄出来的梦,他们都是深不可测的人。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让全岛的野人都同时入梦,那上岛的时候也不至于缩手缩脚成那样了。
    佩特鲁跑进了村子,找到了原来关押他的那个院子,按照拉里夫人所说,进了右边最大的那间屋子。
    屋子分前后两间,除了一些实用的简陋陶器和木器,几乎没有装饰性的东西,所以佩特鲁一眼就找到了他的衣服和武器。
    武器堆在墙角的一个藤筐里,大部分都在;衣服挂在墙上,不止他的,还有很多别人的,有些还是兽皮做的,大概是他们从部落战争中赢来的战利品。他看见其中有一套女人的衣服,猜测可能是拉里夫人的。
    他穿好衣服。可惜军用背包不见了,那把ak已经没子弹,狙击枪也不太方便携带,只能都丢了。他把其它武器尽量都背在身上,又把拉里夫人的衣服拿下来缠在腰间。然后出了屋子,往祭坛的方向疾奔。他希望天上的月亮停留地再久一点,那样他就还有机会救出拉里夫人,甚至一梭子把那个拿权杖的老巫师干掉。只要干掉了这个家伙,有了枪的佩特鲁根本不怕那些野人。
    刚冲出院子,他就差点和一个人相撞。他抬起右手就是一个点射,然而距离实在太近,那人的身手敏捷,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他再想射击的时候,已经转不过角度来,但他的左手早已掏出手枪,朝着身体右侧开了一枪。但那人的动作确实快,不但躲开了子弹,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人一角力,同时摔倒在地上。
    他听见苏蕙兰的声音:“佩特鲁!住手!”
    与此同时,他看清了和他扭打在一起的人的脸,正是青木。苏蕙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俩人同时收了手。佩特鲁站起来说:“你们来的时机真是太好了!”
    乌鸦突然飞了过来,停在青木的头顶上说:“呱,是啊,时机太好了,再早一点就能看到某人光屁股的样子啦!呱呱……”
    佩特鲁一愣:“你早就来了?”
    乌鸦说:“我从你头顶飞过你没看见吗?”
    佩特鲁说:“我看见了,但……我以为那是在做梦。”
    乌鸦说:“你的确在做梦,要不是我飞过,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出来!”
    “原来这样啊!”佩特鲁恍然,难怪刚才从那个大巫师的梦里出来地那么容易,原来是乌鸦帮了自己的忙,“那我们快走,你帮我对付那个老头,我去救拉里夫人。”
    乌鸦却拼命地晃起了脑袋:“不不不不不,不要再让我去惹那个老头!刚才为了救你们,我差点被老头给弄下来,是……”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恐怖的巨月,“月亮救了我!”
    “好了,别废话了,拉里夫人在哪儿?”青木问道。
    “在祭坛下面。”佩特鲁说。
    “那就先去救人!”青木说完就出了院子,和佩特鲁并肩朝着祭坛方向跑去。
    乌鸦大急道:“喂喂喂,那个老头怎么对付?”
    青木说:“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办法,实在不行就跑,我断后!你和酣然要配合好,对了,酣然呢?”
    乌鸦说:“在祭坛外面趴着呢,那我先去找她了。”
    他说着就先飞走了。
    佩特鲁一心救人,也不管青木他们是怎么知道有拉里夫人这么个人的,一边跑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青木则开始分配战术:“如果野人一直祈祷而不管我们,我们就只管救拉里夫人,不要去激怒他们。如果他们要阻拦我们,佩特鲁,你记住,我会和苏教授一起把那个老巫师周围的精神力场隔开。在隔离出来的精神真空里,所有岛上的物质性的东西都会短暂消失,但我们带进来的东西都在,所以你要趁那个机会,用枪把那个巫师杀死。记住一定要快,那家伙的精神力太强,我和苏教授未必能撑多久。”
    佩特鲁大概听明白了,问道:“可除了那老头,还有好几百野人呢!”
    青木说:“那些交给煤老板和酣然。”
    佩特鲁拍了拍腰间的枪:“好!只要给我开枪的机会,不怕干不死他!”
    不知从哪里传来隆隆的响声,脚下的大地都震颤起来了。
    “海啸!”苏蕙兰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有些紧张地说,“离月球太近了,潮汐会在强引力作用下变成海啸,海水可能淹没整座岛屿!”
    野人们的吟唱声越来越响,和隆隆的响声一起,震得人耳朵发胀。
    “你是不是听错了?”佩特鲁大叫道。
    “我也希望我错了!”苏蕙兰说。
    他们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达了祭坛,看到了煤老板和酣然,但它们的样子十分奇怪:乌鸦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翅膀张开,伸长了脖子,好像刚要起飞,却被人施了定身术定住了;猫的前后爪放在高低不同的台阶上,身子拉得老长,仿佛正在祭坛台阶上疾奔,突然急停了下来。
    青木顺着它们的视线抬头看去,看见梯形祭坛的上空漂浮着许多巨大的石块,好像从柯依伯带飘过来的陨石群。
    不断地有石头从祭坛内部浮上来,在头顶的巨大的月面下,发出暗褐色的光泽。最奇特的是,这些石头排列成一个倒梯形,就像在空中用虚线画出了一个和地上的祭坛对称的图形。
    “我艹!发生什么事了?”佩特鲁见过这些原本在祭坛底下的石头,“不会是引力把石头都吸上去了吧?那他娘的怎么不把我们都吸到月亮上去!”
    苏蕙兰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样的现象。
    隆隆的声音如闷雷般滚滚而来,叫人担心它随时会炸响。峡谷里突然起了风,呼呼地吹着。
    不知何时,野人已经停止了吟唱,齐整整地站在祭坛边缘,浑如将要被行刑的死囚,满脸惊恐却又无奈的看着死神款步走来。
    远方山脉的脊线上,拉起了一张巨大的白色的幕布,遮住了全部的视野。巨幕一直向上,和月弧的边缘相连。在那高处,巨浪带着吞天噬地的威力,翻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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