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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餐窗口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牛可清的目光扫来扫去,假装不经意地四处看,实际上看的都是同一片地儿——
    古伊弗宁落座的位置。
    人就是天生好奇。
    他看见古伊弗宁对面坐着个女孩,挺漂亮的。两个人男帅女靓,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嚯,女的还主动给男的盘里夹肉。这行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亲密。
    牛可清莫名不爽,暗暗腹诽:姓古的男女不忌?不会是双.性恋吧?又或者……他们只是普通同事?不会也是在吃约炮饭吧?
    疑问一连串,他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但就是止不住地想东想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古伊弗宁也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牛可清迅速扭过头去,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给扭了。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极了电视里的那些谍战特务。
    牛特务揉着脖子,并没有就此放弃观察“敌情”。他拿出手机假装在玩,余光却偷偷地瞄着“敌方阵地”,一颗滚到眼角了。
    “小伙子!小伙子!”食堂阿姨挥着大勺子在叫他,但牛可清一点也没听见,他依旧在偷看着古伊弗宁,完全愣神。
    后面的人拍拍他,“喂,哥们儿,阿姨叫你。”
    “啊?”牛可清心不在焉地应着。
    后面的男人提高声量:“你还打不打菜了?大家都等着呢。”
    “哦哦,对不起啊,”牛可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食堂阿姨在一直催他,后面排队的同事们怨声载道。
    阿姨竖着两条眉,凶巴巴地吼道:“吃什么啊?”
    “就……那个肉酱意粉吧,再来个罗宋汤。”
    牛可清尴尬地随便点了个菜,刷了饭卡,连连跟阿姨和后边的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捧着打好的菜,牛可清拐离了队伍,他觉得脑袋里的思绪杂乱无章,就像这碟子里的肉酱意粉,乱缠一通。
    都是那个姓古的害的。
    牛可清止住不断膨胀的好奇心,禁止自己再去关注那个姓古的。
    他捧着餐盘一路走,准备找张桌子坐下,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牛可清!”
    牛可清脚下一顿,听着这把耳熟的声音,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
    他颤巍巍地回头一看,果然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浅蓝色眼睛——
    古伊弗宁正坐在那里,微微笑地看着他。
    男人噙着轻柔的笑意,额头上明晃晃地凿着“友善”两个字,跟之前那副装不熟的冷漠脸截然不同。
    牛可清:“......”好害怕。
    若是只有古伊弗宁在,牛可清一个白眼就扔过去了,可偏偏古伊弗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那女护士转过头来,也看向牛可清。
    这境况逼得牛可清进退为难,他忍住恼火,不得已又撑起一个假笑,“古、古医生?怎么了?”
    又来了,那种尴尬的感觉。
    一个姓古的,一个姓牛的,这两个人的笑都很不简单:一个包藏祸心,一个绵里藏针。
    牛可清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明明刚才还装不熟来着,怎么现在又主动叫他了?
    但能肯定的是,古伊弗宁那笑里,包含着很强的目的性,包含着很不寻常的意味。
    牛可清的右眼皮跳了跳,有种不良的预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带坑里去。
    果然,古伊弗宁下一句就主动邀请他,“牛医生,你也一个人?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牛可清没忍住,眉头蜷缩成结,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差点发射一句“谁要跟你一起吃饭”。
    “不了,我怕打扰到你们,”牛可清客客气气地婉拒,内心千百般不愿意。
    他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刚才还好奇心作祟,净想偷看人家来着;现在就只想尽快离远一点,划清界限。
    偏偏古伊弗宁不肯放过他,慈眉善目地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过来坐,“不打扰,大家都是同事,一起吃个饭而已。”
    牛可清倒吸一口寒气。
    他很不想跟古伊弗宁一起吃饭,他怕自己会得尴尬癌而死,但这里还有别人在,牛可清确实不好当面拒绝。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了,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在古伊弗宁旁边坐下的时候,牛可清还有点扭捏,强行忍下把手里的肉酱意粉盖对方头上的冲动。
    “你们都快吃完了吧?”牛可清笑着问,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赶紧吃完走。
    “没,刚开始吃,”古伊弗宁笑着回,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好好坐着。
    牛可清笑不出了。
    他有点血压飙升。
    “坐如针毡”这四个字很适合现在的牛可清,他用叉子卷起一坨意粉,送进嘴里,机械地嚼了嚼。
    他瞄了一眼旁边的古伊弗宁,男人没什么表情。
    他又瞥了一眼对面的女护士,恰好女护士也在打量他。牛可清总觉得,这姑娘看他的眼神……不大友善。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吃着饭,各自守着一个餐盘,默默进食,互不打扰,形成一种怪异的磁场。
    女护士原本很多话讲的,甚至想趁着这机会,给她爱慕的古医生表白心迹。现在却因为有牛可清这个电灯泡在,变得不好开口了。
    牛可清也很不自在,他无端端扯入这顿饭里头,心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但又好像一切都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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