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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闭上眼,努力回想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样子。
陈放的父亲,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人,在一家电器厂里面做组装工人。陈放的母亲倒是长得挺漂亮的,也算是村子里的一枝花。年轻的时候追求陈放母亲的男子,虽然没有排成长队那么夸张,但也有条件不错的来说亲。
偏偏陈放母亲看中了陈放的父亲,而且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非君不嫁。好在陈放的外公外婆都还算开明,既然是女儿看上的人,那就随他们去吧。他们不求女儿能嫁给多么有钱的人,只希望那个人能疼她爱她。
事实上,陈放的父亲和母亲可以说得上是伉俪情深。在陈放有限的记忆里,陈放父亲每个月都会买一包糖回来,因为陈放的母亲爱吃糖。而在那个年代,甜蜜的东西总是奢侈。所以,经过这么多年,陈放唯一记得的,也就是那记忆中模糊的甜味。
不知过了多久,陈放猛地清醒过来,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狭窄的村口。透过窗户,陈放看到了村口的路牌:浦沿村。
原来这么快已经到了这个村子,在陈放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
俞越泽察觉到陈放醒来,回过头微笑地说:“醒了?”
陈放点点头,声音干涩:“这么快就到了啊?”
“嗯,刚到,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你。”
陈放没注意到俞越泽的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很普通的农村二层楼房。有的房子是新建的,红砖绿瓦,有的房子就有些年头了,外面的墙上就已经斑斑驳驳。
俞越泽的宝马受到了经过村子人的瞩目,毕竟认识的名车的人有,但亲眼看到名车的机会不多。
有个人觉得陈放和俞越泽的脸生,热情走上来询问:“你好,你们好像不是村子里的人,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陈放愣了愣,最后还是开口问:“你好,请问你知道陈向前的老屋在哪里吗?”
“陈向前?”那人皱了皱眉头:“我们村虽然姓陈的人很多,但好像没有一个叫陈向前的。”
陈放失望了一下,但想到他父亲去世十几年,他也十几年没有回来,被别人遗忘是很正常的事情。
抱着一丝希望试图解释道:“是这样的,陈向前是十几年前去世的,他们家的老屋应该没有人住了,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村子里年纪比较大的人?”
“你说十几年前?”那人一脸迷茫,但看到陈放希冀的眼神,想着这件事情对他应该比较重要吧,于是点点头:“好,我去问问我爸爸,你在这等我一下。”
男子快步跑向不远处的菜地里,正拿着锄头种菜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听了年轻男子的话,眉头一皱,反应有些强烈:“你说谁?”
“陈向前,据说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十几年前已经死了的,爸,你还有没有印象。”
“找陈向前的人在哪呢?”中年男子连锄头都不要了,仍在地里,紧张地抓住男子的手腕问。
“就在那边。”年轻男子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那么着急,加快脚步把他领过去。
陈放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身材略微臃肿,非常老实质朴的一张脸,看不出特别来。
“你找陈向前?”中年男子激动地问。
“是啊。”陈放错愕地点点头。
“你是陈放?”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爸爸吗?”
“怎么不认识,我可是你爸爸最好的兄弟,你爸爸还是我救命恩人呢!”中年男子激动地眼眶泛红,上前一把抓住陈放的胳膊:“孩子,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是回家来看看了。”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叫陆爱华,自称是陈放父亲陈向前生前最好的兄弟,小的时候陆爱华不小心掉进水塘里面,还是陈向前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起了他。
所以一直都后来,陆爱华和陈向前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后来陈向前和妻子出事,也是陆爱华帮忙着料理了后事,后面也一直尽自己的能力接济陈放和他奶奶。
只不过陆爱华家里的情况也不好,陈放奶奶走了以后,陆爱华也曾经想过把陈放接到自己家来。后来陈放的二叔找了过来,陆爱华想想,人家毕竟是城里的。城里的条件就是不一样,可以给陈放更好的生活和照顾,陆爱华才让陈二叔将陈放接走。
听着陆爱华讲述着陈年往事,陈放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当初陆爱华没有让自己跟着陈二叔走,不知道他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小放啊,你跟你二叔走的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没能力,镇上都没能去几次,后来等到终于能去镇上看你的时候,他们却说你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放,是不是你二叔二婶他们对你不好?诶,我就知道。”陆爱华自责地叹了口气。
这让陈放很快就对他刚才的想法释怀,陆爱华是真的关心他,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相信陆爱华肯定是愿意把自己带在身边的,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必要去苦恼那错失的过往。
“陆叔叔,我爸爸的老屋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前几年村子里想把那老屋给拆了,让我硬是给拦了下来。我说他们家还是有子孙的,又不是绝后了,你凭什么拆人家房子?”陆爱华一边走,一边喋喋叨叨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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