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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亚樵向来跟警察局的人不对付,就算不肯接这笔买卖也不可能帮瞿国梁做事。“
    “师长,我认识他手底下一个叫王仁武的,可以叫他先去探探口风。“
    “好,带上支票,只要王亚樵收了这个钱,上海滩就没他杀不了的人!”
    .
    何励人和副官一前一后出了何公馆。
    祝南疆赤脚下床摸到门边,想趁此机会下楼问问温长岭的消息,却又不敢在父亲盛怒的时候露脸。
    正犹豫间卧房的门突然开了,何庭毓端着个水杯出现在门口。
    “你醒了。”
    “嗯。“
    “能走?“
    “嗯。“
    “先躺着,晚点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何庭毓将水杯放到床边柜上又直起腰来,脸上自始至终是没什么表情。
    祝南疆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床边,腿上和腰间的疼痛使他迈不开步子,光是躺下的动作就花了五六秒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对何庭毓道一声谢谢,因为是对方把自己和温长岭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可他也知道父兄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死活,他们只是痛恨指使绑架的人罢了。
    何庭毓很耐心地等他盖好被子,这才关上台灯转身往外走,临到门边突然停下脚步:“温家的少爷已经送进医院,我会给他足够的钱作为补偿。“
    门开了又合上了。
    祝南疆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比如温长岭有没有问起自己,比如他可不可以去医院看他,但是当着何庭毓的面他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他怕他。
    这是一种刻到骨子里的恐惧和卑微。哪怕没有殴打和辱骂,自己在对方眼里依旧是一条蛆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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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分别
    祝南疆在家躺了大半个月,终于又可以回学校上学。
    出门后他没去学堂,而是一路狂奔到三德里,在台阶上坐了片刻之后突然想起现在是早上,温长岭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从三德里到温宅并不远,那天夜里温长岭背着他回家,印象里不过才五六分钟的距离。
    祝南疆凭着记忆一路找去,在穿过几条弄堂之后终于看见了那个眼熟的摆满花草的青砖小院。
    敲开门后出来的是个他未见过的中年男人,身着淡墨色长跑,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
    听闻来意后男人突然变了脸色,甩下句“长岭不在这里“便要关门进屋。
    祝南疆情急之下一步上前用手死死抱住门边:“我来看看他,就看看,他身体好了吗?”
    他其实一直都有些怕生,不知道该怎么和生人,尤其是比自己年长很多的人交流。
    光是表明来意就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接下来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眼前这位明显不欢迎自己的冷漠的家主。
    他已看出男人就是温成儒,江南印刷厂的老板,温长岭的父亲,也猜到温长岭现在其实就在家中,只是对方不愿意让他见自己。
    “让我见他一面!”
    祝南疆强撑着又重复了一遍。
    说来奇怪,尽管打骂已是家常便饭,但他一直都没学会低三下四。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哀求。
    “你见他做什么?”
    “我,我们是朋友……”
    “长岭不在这里,我送他去乡下调养了。”温成儒缓慢但坚定地拨开他的手,转身消失在门后。
    祝南疆深情呆滞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先想什么。
    他去乡下了,乡下在哪里呢?他还能去原先的学校上学吗?他流了那么多血,调养起来一定很慢……他的手还疼吗?
    门又开了,温成儒拿了个淡黄色宣纸信封塞到他手里:“何少爷,温家不过是普通人家,长岭也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你……“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沉默过后只道了声“抱歉“便又退回屋内。
    这回门是真的关死了。
    祝南疆捏着信封,心中依旧是茫然。
    他走了……哥哥走了,我该去哪找他呢?
    .
    院子外面冷得很,祝南疆找了块背风的地方靠墙坐下。
    他不愿就这么离开,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那信封里装着的应该是支票,轻飘飘两张纸的厚度,摸不出有多少钱。
    有人顺着院墙走过,是那天夜里他在温长岭家中见过的刘妈。
    刘妈看远远地见窝在墙角的祝南疆,先是露出惊异的神色,随即猛地低头加快脚步,眨眼就穿过院子消失在了门后。
    祝南疆飞快地起身往反方向跑去。
    他不敢继续在这儿蹲着了,他怕温成儒知道后过来驱赶自己。
    紧贴温宅北侧的是一户老式单层瓦房,房顶看上去已经很旧了,院子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祝南疆半靠在院门口喘气,一边伸长了脖子往温宅方向张望。从这方向望过去其实看不到什么,但如果有人出院子,总还是能够看见。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不知道。
    茫然间忽然身后传来不算友好的声音:“你是谁?”
    祝南疆回过头去,看见一张干净秀气的少年人的脸。
    少年皱着眉头看他,见他支吾半天也没个下文,冷下脸来很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别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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