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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松口呢,沈月娥都要被他气笑了。
温茵茵见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与温国华纠缠到什么时候,便开口问道:“月娥嫂子,我爹让你来说什么?”
沈月娥眼珠子一转,回忆起来:“他说自己和你娘的婚姻是父母包办,早就离婚。还说他对你特别好,从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他给的!”
温茵茵一笑:“爹,你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完全站不住脚啊。说我娘和你早就已经离婚,可你根本拿不出离婚证。说对我有多疼爱,可大家看看,我爹看着我时咬牙切齿的样子,是个宠闺女的吗?”
台下人啧啧感慨。
“要是真这么宠闺女,当年走的时候就不会只带走儿子啦!”
“真看不出来,老温还这么重男轻女呢。”
“他毛病可真多……”
舆论已经开始一边倒了,温国华额头上冷汗直冒,紧紧攥着拳。
到了这个时刻,几个领导们都开始觉得烦躁了,陈厂长观察到现在,也大致上可以确定温国华的所作所为没法深究,再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陈厂长重新握起了话筒,决定宣布之前就已经与副厂长商定好的处罚,“温国华同志的个人作风问题严重影响到单位形象,经过一致商讨,我们决定按照严格纪律,除去温国华同志现在的职位,将他重新调回车间。”
温国华的心像是被一个大锤猛地敲了一记。
他都一把年纪了,重新回到车间干那脏活累活?先不说这样一来他的薪水直接会减少一半,光是被车间里的那些个年轻人指指点点,就让人无法接受。
“我是没有离婚证,但她娘也没有结婚证!我们离婚的时候,结婚证已经被村委会收走了!”温国华就像是疯了似的,扑到陈厂长的跟前,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眼睛红得像是能渗出血。
温国华这是狗急跳墙了,领导们一脸厌恶,往后退了一步。
沈月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直到这个时候还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恨不得上前扇他。
而这个时候,温茵茵却显得无比淡定。
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结婚证,而后一步一步走到陈厂长的面前。
她双手将结婚证递到陈厂长的手中,说道:“他笃定我们拿不出结婚证,是因为昨天他趁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翻墙进屋,撕了一张我事先从别人手中借来的结婚证。而这一张,是我爹娘的结婚证,一直都保存在家里。村里办离婚是要把结婚证收回去的,如果他真和我娘离婚了,我家怎么还有这证呢?”
陈厂长低头看了一眼,沉吟许久,这结婚证上确实写着温国华的名字。
如果他没有离婚,那怎么能说自己已经与周美双结婚?果然,他们的这段关系是不正当的。
温国华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通红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他冲上前就要去抓陈厂长手中的结婚证,却不想对方一躲,他没抢到结婚证,反倒一手抓到了陈厂长的脸。
“呲”一声,陈厂长猛地后退一步,脸上一阵刺痛。
周美双瞪圆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陈厂长脸上那一道被长指甲划破的血痕。
陈厂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龇牙,低头看一眼自己手指上的血迹。
看着陈厂长此时疼痛的神情,温茵茵微微蹙眉。
她轻声道:“很抱歉因为我们的家事,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还连累您受伤。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单位的内部大会了,这次的事情麻烦领导们。”
说罢,温茵茵低下头,拿了结婚证,转身之际对温国华说道:“你有空的时候来村里一趟,这次我娘是真要跟你办离婚。”
温茵茵留下这句话,便从台阶上下来,往门外走去。沈月娥赶紧跟上她的脚步,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脸色灰白的周美双一眼。
温国华没想到自己竟然伤了陈厂长,不知所措,开口想要道歉。然而,对上陈厂长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厂长望着温茵茵的背影,迟迟没有出声。
他看得出,这孩子是真的过意不去。
明明错的是温国华,这孩子却因为牵累了他而露出黯然的表情,说出这样得体的话……
与这孩子相比,那当爹的干的,确实不是人事。
陈厂长转过脸时,周美双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纸,作势要给他擦。他连想都没想,猛地一抬手,挡开了周美双,厉声道:“辞退温国华,永不录用!”
温国华整个人都在颤抖,愣在原地,一张嘴像是被用针线紧紧缝住了似的,一声都哼不出。
周美双气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语气中带着哭腔:“你倒是求情啊!去车间也行,总比丢了工作好,你倒是说说话啊!”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话音未落,温国华已经用仇视的眼神瞪了过来。他狠狠推开了周美双,恨恨道:“我说什么?我说了这么多话,管用吗?也不知道让你过来做什么的,连个屁都不知道放?”
周美双被他这么一呵斥,整个人都怔住了,转头一瞥,台下人纷纷看得津津有味。
她气得双目通红,上前就去撕扯温国华,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沦为众人的笑料。
……
温茵茵离开大礼堂的时候,恰好听见陈厂长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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