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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对温茵茵来说甚至还算一份好工作,毕竟不用经受日晒雨淋,还有稳定的收入。
可是,如果顾家人真这么器重温茵茵,怎么可能只是这样安排她?
“别想这么多了,我们明天来看看。”肖彩云嘴角一扬,笑容戏谑,“到时候过来找找麻烦,看看她还有没有这么气定神闲。”
吴柔皱了皱眉头:“怎么找?”
肖彩云用食指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摇摇头,挽着吴柔的臂弯,继续走:“明天你就知道了。”
……
林菀秋已经哭了半个多小时了。
温国华找不到周美双,就来她家里找她出气。谁都想不到过去还算体面的温国华闹起来没人能挡得住,他指着林菀秋的鼻子破口大骂,左邻右舍的全都围了过来。
居民大院里的都是热心人,见林菀秋怀着身孕还哭得梨花带雨,不由都凑上前去安慰。
叶锦开觉得自己的脸面都丢光了,恨不得甩上门就回家去,可温国华不依不饶,他总不能将林菀秋一个人丢在外头。
小俩口站在门口,低着头听温国华骂人,一个脸上带着泪,一个一脸难堪,任谁看见这一幕,都觉得他俩怪可怜的。
“你是谁啊?”
“好端端的,怎么来别人家门口吵架呢?”
“再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去报公安了。”
温国华正愁自己没地儿发挥,见围过来的人愈发多了,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开口将这些年的种种说了出来。
“我是谁?我是她爸,后爸!”
“这丫头十年前就跟着她妈来我家了,这些年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没想到供出俩没心肝的。她见我丢了工作,压根不跟我见面了,连一句爸都不叫。还有她妈,今天带着我的存着,跟她那野男人跑了。这母女俩的心一个比一个黑,我来讨个说法有错吗?”
温国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声音格外洪亮,像是恨不得让整个大院的人都听见这些事。
林菀秋根本就不知道周美双跟着别人跑了,害怕得不得了,不自觉看向叶锦开想要向他求助。
可叶锦开哪见过这阵仗?
他深吸一口气:“爸,你有话进屋再说。”
“进屋说?”温国华冷哼一声,“我怕进了屋,等人散了,就被你们赶出去。我这好女婿有本事,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你们要是有谁认识他的领导,帮我去说道说道,年轻人的思想道德品质出了问题,单位是不是还能纵容!”
邻居们本来还都向着叶锦开与林菀秋说话,此时见温国华这义愤填膺的架势,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忙了。
毕竟俩年轻人要真没做错过什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涨红了脸,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居民大院里都乱套了,温国华是为自己讨公道也好,是只当发泄也罢,总之到了最后,叶锦开与林菀秋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
最后,林菀秋抽泣着:“爸,我真不知道我妈去哪里了。要是她来找我的话,我一定告诉她,把存折还给你。”
“你骗鬼呢?”温国华脸红脖子粗,直接骂道,“你要还是个东西,就把我的钱还上。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这钱不能往大海里抛!”
叶锦开立马就不乐意了:“爸,拿了你钱的是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狼狈为奸?总之你把钱还我,否则我明天就去你单位找你们领导。等到大家都丢了工作,这事才算完。”
温国华现在哪还理会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存折都已经被偷了,他若是再不给自己找点保障,饿死街头都没人管。
见叶锦开与林菀秋一动不动,他的脸皮更厚了,一脚跨进门槛,冷着脸:“什么时候给钱,我什么时候走。”
边上看热闹的都觉得这事闹大了对俩小年轻没好处。
先不管他们究竟有没有做忘恩负义的事,反正当子女的,不孝顺长辈,不管传到哪儿,都站不住脚。叶锦开还这么年轻,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若是只因为媳妇的家人这么一闹,丢了工作,那往后该怎么办?
邻居们议论纷纷,有的说温国华不讲理,有的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林菀秋太无情。
当然了,更多的人都是站在叶锦开这一边的,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摊上这家人呢?
邻居们的话语格外刺耳,叶锦开光是听着,都觉得头疼脑热,脸颊也开始发烫。
他们的话不无道理,当务之急不是争辩谁对谁错,花点钱把这岳父给打发了,至少不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叶锦开黑着一张脸,回了屋,从花瓶底下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有一沓大团结,他数了数,整整三十张。犹豫片刻,叶锦开咬咬牙,从里头抽出十张放回到自己的口袋里。
再出来的时候,他将信封塞到温国华的手中:“我们没钱,就这么多。”
温国华拿着信封,直接打开,数了数里头的钱。
两百块钱算不上什么,可有总比没有好。他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今天是真的气红了眼,周美双偷了他的存折,他将钱拿回去,总不为过。
温国华把信封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便想走。
可没想到,他还没转身,就听见林菀秋惊呼一声。
林菀秋的脸色突然发白,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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