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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书南将通讯符收在衣袖中,手指掐着掌心,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手腕,疼痛让他冷静,他强装冷静地说:“没错,可是我身体不适,此事怕是只能靠师父了。”
天先生眼角的纹路动了一下,扬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伪装多年的他像一只老狐狸,不动声色地说:“当然可以,你先好好休息,告诉我无字天书在何处就行。”
老狐狸装着样子,想探听怀书南窥探到了什么,天先生刚开始觉得怀书南有些冷漠,心中没底。但怀书南让他找无字天书,又让天先生的心定了下来。这些日子因为越昭的事,怀书南与自己疏远了许多,也可以理解。
小狐狸怀书南飞快地编着谎言:“你还记得姜乔吗?他曾经是神梦居的弟子。无字天书就在他身上。”
姜乔?天先生差点没想起来这是谁,思考了一会,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这不是当年那个背叛师门的孽徒吗?
神梦居里的弟子,从没人敢顶撞天先生。怀书南便算了,他好歹有些用处,那个姜乔算什么?若不是自己在淮枝城收他做了徒弟,他怕是成了一捧黄土了。
淮枝城?天先生停住了。他本是不太相信怀书南的,毕竟在他眼里姜乔就是个小人物,没被他放在眼里。但是此时想一想,却觉得很有可能。姜乔离开淮枝城的时候,正是无字天书失踪的时间。
此时,天先生已经信了八分,他立刻说:“姜乔在何处?”
“在越州主城中。”怀书南回答道。
天先生转身离开了问世楼,脚步轻快,这时他不像一个老人,反倒生机勃勃。怀书南看着他的背影,很想知道他和天魔主达成了什么交易。
世人皆有自己的欲望,不管这个人有多么的德高望重。
怀书南看着天先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手掌翻开,一只金色的纸鹤腾空而起。
它扑腾着翅膀,忽然在怀书南手中消失。
怀书南望着窗户,那纸鹤没有消失,只是速度太快,眼睛无法抓到它的踪迹。纸鹤飞快离开神梦居,向着城主府飞去。
城主府中,越鹤坐在案前,埋头处理公文,她抬起头,听到脖子的骨头声。越鹤左右扭了扭脖子,来不及休息一下,眼睛瞥到一抹金光,又直起身体。
金色的纸鹤停在桌边,越鹤用毛笔轻轻碰了一下,纸鹤解体,变成一张平坦的纸。
越鹤有些出神,这看起来似乎是风遁术,纸张上画着符箓,会随风快速地飘去远方。她没记错的话,以前在古书里看到,这应该是天书族的秘术。
没时间让她思考那么多,越鹤看到里面的内容,轻轻一挑眉,怀书南这是要做什么?让她去极意楼抓一个叫姜乔的,再亲自把他押到神梦居。
字迹有些潦草,看出写信的人很着急,而越鹤恰恰对一些东西很敏锐。她立刻召集了左右护法,飞快前往极意楼。
极意楼能开到现在,都是背靠越家,越鹤想找个人,自然没人敢怠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姜乔就被“请”了出来。
姜乔刚睡醒,衣服都没穿好,忽然被拖到这么多人面前。
“我怎么了?”姜乔盯着越鹤,确定她不是自己以前的红颜知己,顿时有了底气发问。
“你……”越鹤刚张嘴,极意楼外一阵骚乱,一个老人踏了进来。
天先生素净的衣服和极意楼格格不入,他看见姜乔,也注意到了声势浩大的越家侍从。他往前走了几步,同时也在思考,为何越鹤会在此处。
“天先生?真是好巧啊,不过您怎么也会来极意楼。”越鹤对没什么好感的人,最喜欢挖苦几句。
姜乔看到天先生,视线有些躲闪,心里暗叫倒霉,这老头不会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吧。早知道就不来主城了!姜乔多了几分后悔,他怕打起仗来淮枝城不安全,就在越昭他们离去狗来了越州主城。
“他是神梦居的叛徒,我当然要找到他。”天先生避开重点不谈。
越鹤知道天先生在撒谎,愈加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看来这神梦居页不太平。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裙角垂落下来:“那可能我的事更要紧一些。这人从我们越家偷走了神器。”极意楼里的乐师早就停下了演奏,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一口大锅扣下来,姜乔被砸得眼冒金星。我什么时候偷了神器?他张口就想开骂,脑中灵光乍现又停住了。
神器的踪迹,十有八九是怀书南算出来的。姜乔还算了解他,他不是那种随口胡诌的性子。天先生找自己肯定不是因为背叛师门的事,这老头根本看不上我,所以他也是为了神器来的。
这……都是为了神器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姜乔怀疑自己真的偷走了无字天书。
等等,我根本没拿啊!
“姜乔,你还不快点将神器拿出来!”天先生已经和越鹤协商好了,拿到神器才是首要的。
姜乔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说:“什么神器?我不知道。”
“早点交出来,还能饶你一条命。”天先生表现出的阴狠让越鹤有几分奇怪。
“罢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先押出去再说。”越鹤说完,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抓住姜乔的手臂,反扣在背后,将他推出了极意楼。
若是让越鹤把人带到越家,怕是不好动手。天先生闪过这个想法,刚出极意楼便说:“此子狡诈,怕是不会说实话。还是押到神梦居里,让我徒弟怀书南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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