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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生的话,也是有遮丑的意味在,从私心里,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不希望地若说出什么不利于柳青鸾的话来,有什么话可以背地里说嘛,所以,他这句话其实也是在给地若施压。
有眼力价的人,一听便明白了,多少也会收敛。
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谁?那是天不怕地不怕,跟个炮筒一样的地若啊!
地若张嘴就说道:''我可没有污蔑你家青鸾,我所说的,都是从外面听来的,并且,我大哥的确是逃婚去啦,要不然到现在怎么没有出现在婚宴上呢?''
''镇海临时有事,会赶回来的!''柳万山强调。
地若冷笑一声道:''那好,爹,那咱大家伙儿就坐在这儿等着,看看我大哥到底会不会回来。''
柳万山张嘴刚想说什么,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柳昆仑却笑道:''五丫头从小性子就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这样直率的性子,好像也真是没办法让她轻易说谎,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大哥,要不,咱就听听孩子怎么说嘛,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或许是五丫头被什么有心之人利用了,说不清楚,白白坏了咱们家的名声不是?
倒让那些放出这些流言蜚语的宵小之徒得逞,那边得不偿失了。''
转而,又看向大家说道:''在座的。都是咱们江城龙族的至亲好友,都是自家人,谁也不想因为这事儿,闹得家里人不痛快,甚至被人算计不是?''
柳昆仑的话也有道理,很多人出口应和,直接把柳万山架了起来。
这种时候,他让地若说,可能会引起大祸,可不让地若说,就像是欲盖弥彰,人言可畏啊。
一时间,柳万山进退两难,怕是心里恨死柳昆仑了。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今年是怎么了,几次婚宴都无疾而终,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天吉时已过,就算是说清楚了,也得另外看日子,重新举办婚礼吧?''
''你们还好,就在江城,我一次次的从南方赶过来,着实折腾。''
……
在一片议论声中,柳万山终于妥协,几乎一字一顿的给地若施压:''五丫头,想好了再说,再胡乱编排,小心家法伺候。''
''我怎么会乱说呢?''地若反问道,''这事儿,爹应该也是清楚的啊!''
''你在瞎说什么!''柳万山简直要被气爆了。
地若继续不怕死的说道:''据我所知,就在十来天前,大哥闭关,爹不是亲自将咱们江城龙族的秘术--游龙戏珠传授给大哥了吗?
龙族子民谁不知道。这游龙戏珠的秘术,只有童。子身才能练,练成功之后,在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之时,与新娘琴瑟和鸣的当口,将这秘术的法力升华到最高阶层。
如果大哥不是童。子身,又怎能修炼者游龙戏珠的秘术?''
这话一说出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盯在了柳青鸾的肚子上,转而又朝着柳万山看去,步调统一的让人害怕。
柳万山一掌拍在桌子上,看向地若的眼神里能喷火。
''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地若无辜道,''青鸾怀的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明明知道,却还要逼大哥将人娶进门,大哥能不憋屈吗?
那是我大哥啊。将来是要接掌江城龙族龙王位置的,你让这样一个前途远大的男子汉,咬牙往自己头上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但凡我大哥有点血性,也受不了这个屈辱吧?
大哥会逃婚,这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爹你这次做的的确有点过分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地若巴拉巴拉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气得柳万山脸都白了,柳春生双拳紧握,柳青鸾身形摇晃,显然是有些撑不住了。
柳春生扶住柳青鸾,质问地若:''五小姐,我追随大族长数十万年之久,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就算没有立下汗马功劳,苦劳也是有的吧?你怎能出此诳语,污蔑我们家青鸾?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吗?''
''伯父,我是为青鸾着想,才将事实说出来的啊?''地若无辜道,''你看,青鸾挺着大肚子多辛苦,难道要让她站在这儿等着我那根本就不会回头的大哥,等到天荒地老吗?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大哥都知道不是他的了,到时候生下来,日日看着,听着他们在耳边声声叫着爹,每天都在提醒着他,这顶绿毛有多大,总有一天会爆发吧?
到时候你让青鸾怎么办?让那些孩子怎么办?而孩子的真正父亲又谁,这些你们都不考虑的吗?''
柳春生被堵得嘴唇都在抖,忽然一手按住柳青鸾的肩膀,说道:''青鸾,咱们坐得直行得正,你现在就告诉大家,这孩子就是镇海的,没有第二个人,是不是!''
柳青鸾低着头,两只小腿在打颤,感觉分分钟都要倒下去,却始终不说话,一句否定的话都没有。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到底是身体虚弱,还是事情的真相正如地若所说,以至于她心虚站不稳?
地若前段时间跟柳昆仑和柳青鸾很紧,他们之间的秘密,她肯定是知道很多的,并且我觉得,很多事情柳昆仑都是有意透露给她的。
地若憋着一口气,为了自己,也为了柳伏城,她一直在盯着整个龙族,刚才她说的那些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否则柳万山也不会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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