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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我眼睛点了点,说道:''菲菲,你得学会用眼睛去看。再用心去细品,不要被任何外在的环境乃至于某些特殊的情感蒙蔽了双眼,如果做不到这些,那你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所,我可以让玄武送你。''
''大巫师,这些话,你是说给我听的,恐怕也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我壮着胆子,反过来质问他道,''我爷爷忽然活着回来,你从我姨祖那边匆匆赶回,到底是回来帮助我爷爷的,还是回来盯着他的?''
这些话我并不该直接当着大巫师的面肆无忌惮的往外说,很容易就惹怒他,但从他和白玄武回来对我不冷不热,到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手想帮,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我离开,这些复杂又矛盾的心理,如果不是他内心纠结到了极点,是不可能表露出来的。
他可是七门赫赫有名的大巫师啊。
大巫师一愣,显然也是被我的斗胆给惊到了,但很快,他的脸色回转过来,说道:''从小。师父就对我说,我生在七门,生,是七门的人,死,是七门的魂,无论谁坐在七门门主的位置上,我永远都是站在他身边,辅佐他,成为他左膀右臂的那个人。''
大巫师定定的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听清楚了吗,无论是谁,只要他有能力撑起七门这片天,他便是我的主子,你爷爷也好,白敬玺也罢,甚至,如果将来有一天,七门门主传承给了你,也一样。''
''守护七门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职责所在,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内心没有自己想要守护的那个人。''
''白溪是你的姨祖,身上流着一半白家嫡系的血脉,也是我的师妹,师父终其一生只收了我们两个弟子,我们朝夕相处数百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所以,菲菲,纸扎火麒麟,我可以现在就交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准伤害白溪,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半根汗毛。''
大巫师一席话,兜兜转转,只是为了告诉我一句:守护七门是他职责所在,但保护白溪是他心之所往。
我一时间也有些迷糊了,总觉得大巫师话里有话,可一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大巫师回来的初衷,二来,我怕走错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竟不敢立刻回答大巫师。
大巫师的眼神,从希冀,慢慢的转为失望,他背过身去,我以为他要走,张嘴想要挽留,但明白,做不了决定,挽留也是没用的,索性便咬着牙,闭了嘴。
却没想到,大巫师转过身去,背着手,昂首朝着后山的方向看着。
后山山坡并不高,但占地面积很广,即便已经是冬天了,山坡上依然绿油油的一片,如果是晚上经过这儿,阴森森的让人心颤。
好一会儿,大巫师又重新开口道:''以后没事的话,尽量不要靠近后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踱了几步,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风雨欲来,雾里看花,也是难为你了,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得自己去承受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无奈的低笑了两声,又说道:''也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的那么好,又怎样迅速的成长起来呢?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你要。便拿去吧。''
大巫师说着,将一个碧色绣双鱼纹路的荷包拿出来,交给我说道:''一切,自求多福。''
说完,大步的离开,头也没回。
我拿着荷包,更是一头雾水,大巫师真的是越来越谜了,让我看不清道不明,他的心思我根本猜不到。
那荷包很精致,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打开,里面果然躺着那枚纸扎火麒麟,一眼之后,我便将荷包扎好,放入青桐罗盘之中,等着童心下次来取。
转身看了一眼后山,白家庄园一直戒备森严,由白敬玺一手掌控,以前我每次来白家庄园,不是奶奶带着直接去见白敬玺或者白家二爷,就是跟白子末在一起,也根本不被允许乱逛。
一直知道后山是白家庄园的墓地,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我也从未来过后山,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梦游来到了这里,着实奇怪。
我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将右手揣进口袋里。
之前爷爷和大巫师合力帮我逼出了一些毒素,但后来很快又反弹红肿了,现在整只右手除了虎口的那两个牙印,没有任何异常,难免让人怀疑,至少得装装样子熬两天再说。
……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爷爷便问我:''菲菲,你的手好点了吗?''
''已经消肿了。大巫师让人给我送了药,昨晚涂抹之后,恢复的很好。''我将烫手山芋往大巫师身上推,大巫师跟着点头,''索性这次处理的及时,如若伤及筋骨,拔毒就麻烦了。''
爷爷点头,也没追问,又对我说道:''昨天玄武带回来的那个男孩,经由族内死士拔毒,又泡了一夜的药浴,已经醒来,只是神志恍惚,你要去看看吗?''
''向南醒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连忙说道,''我想去看看。''
爷爷便让管家带我过去。
田向南被关在白家庄园西边的铁牢里,那是以前用来关押犯事的恶徒的,是一个个用玄铁铸就的囚牢,非修为高深之人,根本无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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