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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我,而是说道:''过了今夜你就知道了,不用问我,小心!''
他话音刚落,我的脚底下,一阵剧烈的震颤,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
周围的符文仿佛形成了一道结界,将我束缚在固定的空间里,所以,并不是因为那六道魂魄进入我身体,与我融合,启动了锁龙阵,而是战魂必须在这个位置,不能动。
它是镇压金棺的所在,我只是一个载体罢了。
爷爷也瞬间发现了这个问题,手中提着马缰,默默往后退去。
我以为他要跑,但是接下来,地面的颤动浮动越来越大,整个石室的墙壁,不停地皲裂开来,那些裂纹越来越大,哗啦啦的石块落下来,地面也跟着有裂纹出现。
玉龙山古墓,怕是要塌了。
我当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因为战魂并没有被我驯服,但凡我早一点与战魂结合,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过我一点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担心的是。柳伏城现在有没有回来。
轰咚!
一声巨响,整个石室终于坍塌,头顶上,阴红的月光一下子刺下来,周围的符文颜色瞬间变得更加妖艳。
爷爷之前说了,战魂里,既有功德与修为,也有杀戮怨念之气,而今夜的月光本就阴测测的,对战魂也有着莫大的影响。
我盯着地面,盯着脚下,一瞬不瞬。
地面的裂纹越来越大。半空中,闷雷声也越来越近。
整个玉龙山塌了一小半,地势下陷,玉带河的方向,河水开始不断的上涨,玉带河的尽头回环处,巨大的漩涡不停地旋转着,撞击着石壁。
我从未站在如此的高度一眼百里,而今天,我却清楚的看见,玉龙山的东南部,大片的黑气围绕,那儿,应该是凤无心为首的一群人在守着,玉龙山的周围,也散落着不少其他族类的人员,而正前方,我却看到了凤青帆。
凤青帆的背后,是整个凤家势力、灰仙堂、以及……地坤?
我没想到地坤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他带领着两队人马,一对是江城龙族的,另一队,我从未见过,但很容易想到,应该是地龙一族,也就是地若的母族的人马。
在他们的右前方,爷爷骑在战马之上,身后,密密麻麻有数千黑衣死士严阵以待,以及大量的七门老旧部落人员,全都到场。
此情此景,带给我的震撼,前所未有。
而在所有人马之中,我并没有看到柳伏城的踪迹,我心中微微一松,看来,他应该是先我一步回到玉龙山来了。
我稳了稳心神,眼神再次看向地面。
地上手臂粗细的裂纹,横七竖八的由四通八达汇聚到我的脚下,在之前八角黑棺的中心焦点处交叉,而那一点,隐隐的有金光亮起。
金棺!
我盯着那一点,心中笃定,在这下面,就是封印着走蛟,困着柳伏城真身的金棺所在,金棺翻身的那一刻,若走蛟逃窜出来。我们败,若被镇压下去,万幸。
而那也是柳伏城唯一的机会。
我闭了闭眼,默默地试着去调动鬼力,眼睛一闭之际,战令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血红色的''战''字尤为醒目。
我猛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在此闭眼,战令依然在。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夜,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必定是有人提前操控,会是谁,现在似乎呼之欲出了。
大巫师既然不是真心要帮着爷爷,助纣为虐,那他的立场,便从未动摇过。
他是站在白溪那一边的,而之所以帮着爷爷,是因为,白家不能倒,不能拱手让人。
他隐忍至今,目的已经达成,所以才退了出去。
那么,之前应该就是他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而委托或者跟他商量着这样做的,必定就是白溪。
这样看来,白溪不是坏人,她一直在关注着白家的一切,也在全局把控着一切。
我不禁好奇,今夜,白溪会出现在玉龙山吗?
她与爷爷相见的那一刻,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是争锋相对,还是一笑泯恩仇?
我想象不到那样的场景。
玉带河的水位上升的速度极快,水面溢出堤岸,已经上了岸。地面一片潮湿。
而我再朝着那些水流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水流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极细极小,如果是以前我的眼睛,根本不会看到这些,但是,当有水流侵入到我脚下不远处,触碰到那些符文的时候,立刻有细小的黑烟腾起,我便一下子捕捉到了。
''小心,水里有东西!''我大声提醒。
是什么东西呢?
我顺着水流倒望回去,视线一下子定格在了玉带河尽头的漩涡之中,立刻提醒道:''漩涡之中有东西!''
凤青帆立刻带人冲了过去,他手上捏诀结印,一道金色的光咻的一声冲着漩涡之中射过去,没入水中。
很快,漩涡之中大量的黑色藤蔓不停地往外冒,就连溢出岸边的水面上,都有无尽的藤蔓不停地缠绕着周围它们所能缠绕住的一切。
但今夜能够站在这儿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刀剑落下,藤蔓一根根被斩断,腾起大量的黑气。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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