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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声响起,屋顶上,立刻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下一刻,黑色的藤蔓直冲着前院的房顶而去,骨笛声戛然而止。
''小心!''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一掌便冲着凤无心拍去。
同一时刻,凤无心张开做,伸出舌头。一根黑色的触角就那样从他的嘴里面伸了出来,冲着柳伏城的脸击去。
那根触角在伸出来的过程中,忽然从头部爆裂开来,变成了好几股,冲着好几个方向射过去,其中一条直冲房梁,一下子勾住,在我的手要拍上他的前一刻,从柳伏城的手中逃脱,勾着房梁一甩,将自己控了出去。
我连忙收势,害怕伤到柳伏城,但下一刻,柳伏城已经变成蛇身,冲着凤无心缠了过去。
凤无心的脖子上全是黑血,他到底是被柳伏城伤到了,但是脱离柳伏城的钳制之后,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眨眼的功夫,已经痊愈。
我心惊,凤无心竟然会这样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除非是压倒性的攻击,或许是顷刻间让他失血过多甚至断气,否则想要真的拿下他,难度还是很大的。
我们之前就已经想到,凤无心和花翎已经不分彼此,凤无心的这些技能,都是来自于花翎,但我没想到,花翎已经把他调教的如此之好了。
黑色蛇尾缠着凤无心,一刻也不放松,数十个死士已经列阵,设置结界,将凤无心控制在了大厅里。
白少恒双手上下翻飞,手中几十个纸人呼啦啦的直往凤无心攻击而去。
但是,那些纸人的目标不仅仅是凤无心,就连缠着凤无心的蛇尾,它们也一样攻击。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好受,白少恒果然不是个东西,在他眼里,盟友这个词,低入尘埃。
你选择与我合作,就是我的门臣,就该为我出生入死。
在他心里,他是高高在上,一家独大的,又怎会在乎柳伏城的蛇尾是否会被误伤?
打斗还在继续,不仅仅是屋顶上,就连脚底下,都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随时都有可能破掉结界冲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骨笛声再次响了起来,音律跟之前是一样的,只是很明显,吹笛人的法力受损,笛声爆发出来的杀伤力有限。
我听了一旬之后,便已经掌握住了骨笛新的音律,召唤出我的骨笛,放在唇边,一下子吹响。
音律与外面的那道骨笛声重合,空间之中,气流仿佛在那一刻都凝固了起来。悉悉索索声也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可是,随着两道骨笛声越吹,配合度越好,我身体里面却无端的涌起一股躁动来。
那股躁动,我很熟悉。
我刚从白溪那儿醒来的时候,白溪就跟我说过,我身体里面还有一股孽力残存,孽力是可以清除、抵消的,在她那儿,绝大部分的孽力已经被清除了,但根还在。被白溪封印在我身体里。
白溪特地交代过我,说残存的这点孽力,需要我在长年累月积累的功德之中,慢慢化解,不是遇到特殊情况,是不会再被触动了。
可是,今夜的音律,却让我莫名的感到了那股孽力的躁动,连带着这三个多月以来,我毫无动静的小腹里,都有了异动。
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胎动,是两个小家伙被骨笛声惊扰了!
果然,这音律不对劲。
我立刻收了笛声,身体里的那股躁动很快便平复下去。
抬眼再朝着打斗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柳伏城、凤无心以及白少恒,三者之间的较量更加胶着起来。
凤无心的厉害之处,不仅仅在于他本身,还在于花翎对他的加持,如果柳伏城放开手脚跟他打,或许能相互制衡一段时间,再加上白少恒,拿下凤无心也不是不能。
但坏就坏在,白少恒出手,''误伤''柳伏城的次数太多,本是二对一的战局,却生生的变成了三个人之间的痴缠。
我明白,我们刚回白家,白少恒这是趁机给柳伏城下马威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白少恒还这样,让我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
提起骨笛,重新吹响。
这一次的音律,跟外面的骨笛声不一样,是从白溪教我的骨笛音律之中选择的,吹响骨笛,逐步加大内力,试着去控制白少恒释放出来的纸人。
几次之后,我已经抓到了要点,几枚冲向柳伏城的小纸人,在逼近他的那一刻,瞬间腾起一股火苗,烧成灰烬。
白少恒猛地回头看向我,满目赤红,似乎对我的行为很不满。
我却不以为意。一边吹着骨笛,眼神一边挑衅的对上白少恒射过来的眼神,毫不退缩。
从一开始,我和柳伏城回来,就没有想过要真的服从白少恒,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领导者与追随着的关系。
如果有可能,我们是有拿下白少恒,稳固七门的决心的,又岂能任由白少恒这样算计柳伏城而无动于衷?
他想给我们下马威,而我们同样的,也不能让他好过。
眼下这种形势,内乱是最要不得的,他白少恒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恃无恐,那也别怪我们鱼死网破!
白少恒估计没想到我们的态度会这样强硬,我用骨笛控住了他部分的纸人,抵消了一部分外面骨笛声本就越来越弱的法力,大厅四周围那股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变大,整个结界隐隐有被攻破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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