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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柳青鸾的身上了,只能自己想办法,或许柳文亭派来的人能懂一些术法,想办法镇压降龙杵也未可知。
傍晚的时候,柳文亭的人已经到了,大家聚在一起商量阵法,分批次的去岸边巡逻,生怕一个不小心,河水泛滥上来,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大概也就是晚上七点钟左右,吃过饭陪在大厅里的重熙忽然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连忙过去,搂住她问道:''重熙你怎么了?''
''梦……我又做梦了……''
都没睡觉,哪来的梦?
但是我一下子却明白过来,重熙每次这样不舒服,大多都是感应到了那个男孩的存在,我顿时朝着四周看去,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异样。
我松开重熙,对地若说道:''你陪着重熙,不要让她乱跑,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不用跟着我。''
地若问道:''这种时候了,你干什么去?''
''别问,没事,我去去就来。''我说着,站起来,冲着外面跑去。
如果那个男孩不在重熙的周围,那么必定是以这种方式来联系重熙……或者是我。
我一路跑去漩涡所在的方位,大口喘着粗气,守在岸边,朝着四周不停地看。
不多时,就在漩涡之中,一把黑纸伞,随着漩涡不停地旋转往上,慢慢的脱离漩涡,朝着岸边飘过来。
我立刻靠近过去,伸手去握黑纸伞的把,却没想到,手一伸,黑纸伞立刻消失不见,我一手抓到的,却是另一只手。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毫无力度,耷拉在我的手心里,光线太暗,水流又急,我来不及多看多想,带了点内力,一把将那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等把人拖上岸,我才看清楚,那不是柳昆仑又是谁?
只是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是伤,伤口上染着煞气,眼睛紧闭着,呼吸微弱。
我用力将他撑起来,再次朝着水里面看去,除了漩涡和水浪,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我将柳昆仑拖回去,大家七手八脚的帮他拔煞气、疗伤,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转醒。
柳春生一看他醒来,暴脾气立刻上来了,骂道:''驴脾气!让你去给青鸾低个头,认个错,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柳昆仑木讷的靠在床头,没有一句话。
我冲柳春生他们摆摆手,说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单独跟他谈谈。''
等众人退出去之后,关上门。我拉了凳子,坐到床边,看着柳昆仑说道:''我从不相信你是一个如此冲动的人,你选择跳河是有原因的,对吗?''
''或者说,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对吗?''
柳昆仑仍然不说话,我默默匀了口气,耐住性子说道:''你的记忆回来了,记起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之所以这样选择,到底是无法面对柳青鸾,还是不想她再次受到伤害?''
这话一说出来,柳昆仑的眼珠子动了动,终究是叹了口气,一拳狠狠的冲着自己心口砸下去,闷哼一声道:''一切祸端因我而起,我不想再伤害他们母子,瑣儿说的对,该我的责任我得担起来,却没想到,我是这么没用!''
''青鸾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说道,''瑣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柳昆仑摇头道:''不,不仅仅是因为青鸾的事情,通过我的观察,漩涡的事情,并不是无缘无故而起,降龙杵被浸染的阴邪之气,当初霸天是真的能够压制得住,如今却堪堪过了四年又反复,必定有外界的诱因在。
可如今的江城早已经太平,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别人想做手脚,哪有那么容易,所以这个诱因,必定是在四年前便已经存在着的,只是被我们忽略了,或者说,被藏得太深了。''
''那么,依你看,这个诱因会是什么?''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想起那个男孩,想起那把黑纸伞,生怕他就是那个诱因。
可柳昆仑却说道:''事发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从四年前一直到今天,点点滴滴都在我脑海里回放……''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短暂的打断柳昆仑的话,问道。
''四年前瑣儿回到江城龙族的时候,对我有了一次冲击,但完全想起来,是两年前。''柳昆仑说道,''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一是因为我的确是有逃避心理,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去面对青鸾和瑣儿,毕竟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而再回归的青鸾,也并不是之前的青鸾了。''
我耸耸肩道:''感情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但我只知道,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不是回避能解决的,你能恢复记忆,是好事。''
''这些以后再说吧。''柳昆仑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走蛟的结局。''
''当然记得。''我说道,''当年柳镇海最后关头,自己吞噬了走蛟身体里的怨龙之气,走蛟被夜枭带走,毫无利用价值,早已经死掉了。''
''真的死掉了吗?''柳昆仑说道,''或者说,走蛟死掉之后,夜枭他们是怎么处置走蛟的尸体的?''
柳昆仑这么一说,我猛然才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被我们忽略已久的事情。
当初走蛟被带走,因为已经没有了怨龙之气,奄奄一息,我们下意识的就认为,走蛟即使没死,对于夜枭他们来说,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还不是弃之如敝履,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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