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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钳具,毫不犹豫的朝着地乌中间那条腿上按下去,通红的钳具只是碰了一下那条腿,立刻又挪开,一股难闻的黑气已经冒了出来。
地乌痛的哇哇大叫,一个劲的诅咒:''墨渊你不得好死!你竟然敢对本座如此残忍。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本座?''墨渊凛笑道,''地乌,你早已经不是冥府里说一不二的主子了,看清你现在的位置,你只是我手中的阶下囚罢了。
别以为这些年我真的什么都没查到,当年你为何会被魔教首领抓到,又是怎么跟他里应外合……''
''闭嘴,你污蔑我!''地乌吼道,''我……我那是被姐姐逼着为魔尊书信传情,被利用了罢了,墨渊你不知道内情,就别瞎说,污我名声。''
''地母不在了,你怎样编排她都是你的事情。''墨渊说道,''我不说当年,就说我家主子被封印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
''我怎么了?''地乌大言不惭道,''我替姐夫守住整个冥界,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为什么你们一回来就要对我赶尽杀绝?是你们把我逼到了绝路,我才会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事情来的。''
''倒打一耙的本事你最厉害。''墨渊将钳具重新放回滚烫的油锅里,似笑非笑道,''这油锅里的油,可不是普通的油。是我特地交代十八层地狱那边为我留下的,全都来自于地狱里受刑的那些穷凶极恶之徒,阴煞之气极重,其中包裹着它们浓烈的怨念之气,全都附着在这钳具上。''
墨渊将重新烧红的钳具拿起来,冲着上面吹了一口气,拿着钳具在地乌的脸前面比划着:''每一次烙在你身上,那股怨念之气都会不停的撕咬着你的皮肉,舔舐着你的伤口,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当然,我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去的,我得留着你,亲眼看着我们重新崛起,甚至有朝一日,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山崩地裂,你所恐惧的一切,一个一个的重新归来。
地乌,你已经败了,从主子回归的那一刻,你便已经一败涂地,没有人可以帮你。''
说完,毫不犹豫的将钳具狠狠的按在了地乌刚刚被烫出的伤口上,地乌扭动着身躯。凄厉的大叫几声,晕厥了过去。
墨渊将钳具扔回油锅里,擦了擦手,对旁边鬼差说道:''不要让她死了,我晚点再来。''
……
三个月多月后,白家庄园传来噩耗,白沐阳终究是没能熬下去,在那个初冬时节的傍晚,断了气。
临终之前,他万般不舍,抓着白冰的手,断断续续的交代了一些事情。
第一件,就是从今天起,由白冰掌管整个白家,白简舟从旁辅佐;
第二件,任命白品堂为七门大祭司,兼代理七门掌门,对七门大小事务有绝对决定权,等白冰生下孩子,孩子年满十三岁之后,继承七门;
第三件,阴兵令封印百年,百年后,阴兵令重见天日,无论到时候谁当家做主,阴兵令归属白溪或者白溪后代……
最后的最后,白沐阳躺在床上,眼睛都耷拉了下来,眼角有浑浊的泪水往下流,嘴里面一直念着:''小溪……小溪……''
白冰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跪在床前,用力的握着白沐阳的手,声泪俱下的保证:''小溪一定会回来的,爹,你安心去,我一定会把小溪找回来的。''
……
而那时,五花教结界内,白溪被墨九幽扣在怀里,不远处,是墨九幽做出的幻镜,白溪看着幻镜里的一切,眼泪也是不住的往下掉。
她用力的甩着双腿,恨不得砍断一双脚,与那乌金连环锁断开。
墨九幽按着她的腿,将那一双脚按向自己的胸口,不让白溪动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白溪你要学会接受。''
白溪呜咽着,瞪着墨九幽质问:''我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墨九幽你告诉我。''
''为了你的亲人,你在乎的人,你必须活着。''墨九幽用力的抱着白溪,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似的。
白溪冷笑:''墨九幽你就这么怕我真的死去吗?为了你自己的修炼,这样囚禁逼迫着我,你的心不会痛吗?''
''白溪,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痛。''墨九幽说道,''对,我怕失去你,很怕很怕,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那样黑暗如无底洞一般的岁月,我也曾像你这般的绝望,但你也明白,其实你的内心深处,是有一股信念在的,不是吗?
白家七门就是你的信念。
你看,白沐阳临终前,宁愿将七门代理掌门的位置交给白品堂,都没有假手白简舟,甚至白冰的孩子,无论男女,资质如何,到了十三岁都有继承权,唯独防着白简舟,不给他实权。
白沐阳在怕什么?白溪。难道你真的没有想到吗?''
白溪被墨九幽的话惊住,沉浸在悲伤中的她,这才赫然发现,白家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
白冰柔弱,修炼功底也在那儿摆着,白沐阳一死,不服白冰的人大把,四十二分堂被清缴过一次,但难免没有漏网之鱼,更何况,剩下的那些,都是臣服于白沐阳的权威之下的,没了白沐阳,欲望的堤口随时都可能崩裂。
内忧不断,外患更是无穷,白家七门正在面临着一场空前绝后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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